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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撞门进去,迎面一股冷意扑来,屋里冷似冰洞。他的心一沉:“南星!”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看见评论说,堂妹说赵奇什么不知道,但朱砂笔的事不是应该说明赵奇该知道吗?这不是bug,因为我们是上帝视角,知道有两支笔的存在。但是赵奇是不知道南星有朱砂笔的,人形灯笼那一卷里,始终都是南星知道赵奇有笔,赵奇没看见过南星的笔也没见她用笔来找人。堂妹可以说朱砂笔是捡的,别人给的,哪怕自己懂点玄学,也都不需要透露自己跟南家跟南星有关系。第56章星与月(三)大宋末年,各地揭竿而起,抵抗腐朽无能的朝廷,抵抗野心勃勃的鞑子,并不是太丨安稳的年代。疆土偏远的常州,有个世家的二媳妇,要临盆了。“去准备热水、银剪子,干净的被褥。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厨房里盯着呀!”陈氏干净利落地指挥着忙碌的下人,把家里的老婆子都叫到了弟媳门口待命,吩咐完后见女儿站在门前,也想进去,俯身摸摸她的小辫子,说:“你去找你爹玩,别在这待着好吗?”年纪不过三岁的小姑娘抬头看着母亲,奶声奶气说:“婶婶很疼,一直在叫。”旁边的老嬷嬷笑说:“你婶婶很快就要给你添个弟弟了。”“弟弟好啊,我要弟弟,隔壁家的meimei一碰就哭,meimei不好,要弟弟。”大人们哄堂大笑,笑得南星有些莫名,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她歪了歪脑袋,被母亲连哄带赶地抱到外头去了,就是不许她进去。她抱着怀里的小木偶,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走,想探头去看,但个子太矮,什么也看不到。她蹲在地上把小木偶人放好,在它身边画符,画着画着忘了。她挠挠头,又添了两笔。木偶人动了动胳膊,她一笑,又添了两笔。木偶人又动了动腿。南星弯了弯两眼,又添了三四笔。木偶人突然站了起来,吓了她一大跳。她紧紧盯着它,随后就见它手舞足蹈,像个醉汉,猛地朝她撞来。“啊——”南星吓得坐在地上,被木偶撞了个满怀,还不断往她身上爬。南星“哇”地哭了出来,身体忽然一轻,被人抱在了怀里,那木偶也被人抓住,不再朝她爬了。“星儿不哭,是你给它的命,它不会害你的。”耳边是祖父温和的声音,南星揉去眼泪,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唤声:“祖父。”南子安问:“怎么一个人在这玩木偶?”“娘亲说婶婶要给我生弟弟了,不许我去看婶婶,但我担心婶婶,所以想让它进去看看。”南子安笑笑:“是meimei,不是弟弟。这符文是谁教你的?”“祖父你昨天教师哥他们时,我刚好路过。”路过?南子安笑了起来,对,路过,隔一会就路过一次,假装捡球,假装抓蝴蝶,假装抓草丛里的虫子,他没有揭穿她,说,“星儿有天赋,明天开始跟祖父学玄学好不好?”南星不哭了,她拍起手来,说:“好啊好啊,可是祖父你不是只收五岁的小娃娃做徒弟吗,我才三岁。”南子安轻抚她的脑袋,说:“星儿可以,星儿有天赋,孙辈中,星儿最像我,等你再长大些,祖父把南家交给你好不好?”“把南家交给我是什么意思呀?”南子安笑了笑,说:“等星儿再长大些,就懂了。”南星真的很讨厌“长大”这个词,几乎所有她想要知道的事,大人都会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她认真问:“祖父,要怎么样才能长大,我想快一点。”童言最是无邪,南子安朗声笑了起来,越发喜欢这个孙女。“哇——”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南家。南子安往婴儿哭泣的方向看去,说:“南家又多一个孙女了。”“真的是meimei啊。”南星有点不开心,她想要弟弟,不要爱哭的meimei。弟弟是可以拿来捏脸的,meimei只能被她捏脸。南星摸摸自己的小rou脸蛋,要被捏了。不过刚出生的婴儿明显不会捏人,就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一个劲地哭,哭得南星都捂住了耳朵,对好像生病的婶婶说:“婶婶,meimei好吵。”陈氏闻声笑说:“星儿你还好意思说meimei,你出生的时候,哭声都要震破天了。”坐在凳子上晃着两条小腿的南星听见惊吓说:“我才没有,爹爹说我最乖了。”屋里的妇人都笑了起来,笑得南星心虚,不会真的哭得那么厉害吧,好像是真的。她有些沮丧,啊,原来自己是个爱哭鬼。“星儿,过来看看meimei,以后要照顾meimei,知道吗?”南星走到床边,看着这皱巴巴的小娃娃,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声音下意识就轻了,说:“我会好好带你玩的。”南星说到做到,每天从祖父的学堂出来,就去看meimei。meimei又哭了,meimei又呷巴嘴了,meimei又吐奶了,meimei有名字了。叫月。南月。南家的两个孙女,一个叫星,一个叫月。星与月,互相照耀,互相辅佐,永远不会分开的星星和月亮。meimei会爬了,meimei会走了,meimei会跑了,meimei会说话了。喊了她阿姐。“阿姐阿姐。”meimei的声音稚嫩又可爱,就是胆子有点小,会被虫子吓哭,会被恶汉瞪哭,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哭出一条河流来。但南星一点都不嫌弃她,去哪里总要带着她。南月也总跟在她身后,牵着她的衣袖,叫着“阿姐阿姐”。“阿姐——”声音清脆,南星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她愣了愣,惊出一身冷汗。“南星,南星。”有人在叫她,她也在找南月,找她的meimei。但是怎么找,都找不到。“南星,南星。”唤了她几十遍的陶老板嗓子都哑了,但南星沦陷在了梦魇中,没有叫醒她,屋里反而越来越冷,像置身冰库。他终于撑不住,跑回屋里裹了被子再进来,继续喊她。然而怎么叫,南星都没有从梦境中出来。……“阿姐,为什么你能让这纸片动呀,我也想学。”南星再回头,又看见南月了。她伏在她的小桌子上,叼着笔心不在焉。她说:“阿姐,学这些一点都不好玩,又难学,等会我们去吃饼好不好?”南星低头,看见桌上竖起的小白纸,歪歪扭扭,没有直起腰,像没力气。她思索片刻,这里……是哪里……是她和南月的小时候。“阿姐阿姐,你怎么不回答我。”“嗯?”七岁的南星怔了会,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