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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呼吸。为了那一刻,她想试着坚持一下。“这个岛上没有警察。”和安为了不让自己的洗脑行动被那几个不省心的破坏,很卑劣的开始用中文沟通,“治安不太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只能等到海上巡警过来,效率很低,真出事了只能自救。”贝芷意:“……”“而且没有正规的诊所,我们基地的药都比他们药店的多,万一你水土不服身体不舒服想要去医院,也得等到救援船过来。”“救援船过来的时间要看天气,如果天气不好,两三天都是有可能的。”贝芷意:“……”“而且虫子很多。”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rou的丫头,最后这半句没有说出口,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些幼稚,一旁维克多他们已经是一脸看戏的表情。“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根本不适合这里,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和安挫败。他没想到看起来软绵绵的贝芷意居然会那么坚持,坚持留在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地方。申请来这里的志愿者,第二天就哭着离开的不少,有些人看上去比她粗糙多了,他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坚持什么。“我不适合很多地方。”贝芷意低头,“我不只是不适合这里,我不适合很多地方。”她古板,做事情不知道变通,思想守旧想法天真,她这样的人,不适合很多地方。可是这里,至少有夕阳和大海。和安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观察这个女孩,穿着保守的中袖白裙子,中领,裙子很长,所以他刚才把她当米袋子扛的时候,没有出现任何尴尬的情况。长发,没烫没染的那一种,发质很软,发梢有些黄。五官长的很秀气,在亚洲人中间属于长相中等偏上的类型,看着舒服,但是绝对称不上惊艳。这样一个女孩子,低着头坐着,脚上敷着难闻的草药,白裙子上沾了很多沙滩上带过来的沙子,一双白色的水晶凉鞋上全是污渍。他知道从中国来这里有多折腾,没有直达的航班,必须飞马来西亚转一趟,今天的风浪很大,她应该还吐过。她千辛万苦的来到这里,被他找尽理由想赶出去,坚持的原因只是因为她找不到自己适合的地方。………………和安咳嗽了一声。“你会不会做饭?”这句话他是用英文问的,问得正在喝水的维克多差点被呛死,瞪大了眼睛像看到了鬼。贝芷意抬头。“会得不多。”她犹豫了一下,“普通的煮面,简单的炒菜。”“以后你负责每周一三五教孩子英文,二四六的晚餐,以及我们每次出海后的数据整理。”和安语速很快,“小樱的那间房太小,你晚上可以先睡到我的房间,我在大厅里也能睡。”“明后天有台风我们都不用出海,我会在这两天帮你把房间修好。”“有问题可以找我或者维克多,随时都可以回家,报备一声自己买船票走就可以。”“这个岛每周五会有一艘船,如果风浪太大会隔一周,你提前跟我说的话我还可以帮你租船送你去丽贝岛,那里每天都有去兰卡威的船。”“其他还有没有问题?”他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口水。贝芷意摇头。小樱已经尖叫着把她的行李推进了刚才和安洗澡的房间,依坦一直在边上询问她刚才用中文对和安说了什么。“我在这里两年,从来没见过安有改变主意的时候,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依坦很激动。“……”贝芷意微红着脸摇摇头。她只是被他逼出了一些真心话。和安这个人和她一开始的感觉一样,脾气暴躁,但是人真的不坏,而且还很容易心软。“她和你说了什么?”维克多问的也是一样的问题,能让牛一样的和安改变主意,这个女孩子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没有攻击性。“你改了志愿者招募网站的准入条件。”和安没正面回答,他脸色仍然很差,用的是陈述句。能越过他修改招募条件的人只有他,他知道他想干什么,队友越多,他的行动就越容易受到牵制,他为了队友的安全,肯定不能贸然行事。“小樱说,没有人会习惯孤单。”维克多笑,“安,你有一种会让人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魔力,我从来没有看到它失效过。”“……滚。”和安用力嚼了两下烟草。“这是真的。”维克多很用力的摁住了和安的肩膀,“你从来都没有一无所有,所以不要去碰那些人的底线,多考虑考虑自己,你有朋友,你是这里的队长,你有责任。”“不要以为自己光着脚,你早就不是孤单一人了。”第4章志愿者基地的大厅里其实只有几张竹制的椅子,拼在一起躺下来动一动就嘎吱嘎吱的响。泰国的八月份是雨季,海岛入了夜之后就开始下暴雨,电闪雷鸣,巨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芭蕉叶上,屋子里老式吊扇咿咿呀呀,夹杂着和安在大厅里辗转入睡的嘎吱声,贝芷意在离岛的第一个晚上,一夜未眠。她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身上的薄毯干燥温暖,有太阳的味道,这是刚才和安从储物柜里给她拿的一整套簇新的床上用品,深灰色的粗布,男人的物品。这一整个基地的物品,都是粗犷的、男性化的。维克多说,来基地的女性很少,他们这里是B级基地,参加这里的志愿活动需要有潜水执照或者兽医执照,门槛高,工作强度很大,申请过来的大多都是男性。“所以不要怪安,他应该都快要忘记怎么和女士相处了。”维克多笑着眯起了他的大眼睛,他是志愿者队里年纪最大的一位,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除了对和安。贝芷意在和安的床上翻了一个身。她并没有怪和安,因为她其实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男士相处。她已经二十七岁了,长相普通、性格木讷、家教很严,读书的时候早恋这个词在她头脑里是连想都不会去想的禁忌,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和男同学几乎是零交流。大学毕业以后去了魔都,朝九晚九的白领生活,公司出租屋两点一线,周末除了加班就是回老家,工作五年,银行里的存款仅仅只有五位数,在魔都连一平米的厕所都买不起。生活像是灰色的,浑浑噩噩庸庸碌碌,一抬头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即将迈入三十岁大关。然后就是无止境的相亲。和爱情无关,只是为了寻找所谓生活伴侣的相亲,从源头开始就不是她喜欢的。她变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从家庭背景到工作性质再到身高三围,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