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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英想着自己感情是被不孝女给气昏头了,这时候还在想着这些有的没得。准女婿的身份很高,自己可得码着点,因而瞬间转了笑脸道:“啊呀,是怀兴啊,经年未见,可还顺利?”他唐英毕竟也是混过京城交际圈的,这点搭讪的本事还是有的,顾怀兴微笑了一下,十足谦谦公子的样子:“阿瑜可还好?岳丈大人此番上京可是出了什么事,若有可以帮得上的地方,小婿万死不辞。”唐英暗暗道:“果然准女婿并未见过自家女儿的样貌,想来应是认不出的。”便装作一幅懊恼的样子:“京城的买卖出了些问题,恰好我得了远方表哥的托付,叫我来看一看他那刚刚当上探花郎的儿子。哦,我那表哥身子弱受不得长途奔波,才未来。”顾怀兴“哦“了一声,继而恳切地问道:“可是那位表弟不在府上?”唐英忙点头:“正是这样,这天也晚了……我和你岳母……”“岳父岳母若不嫌弃,便请到小婿家中安顿下来,您看可好?”唐英要的便是顾怀兴这句话,因此只是稍稍作了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转而道:“既是女婿盛情相邀,我和拙荆没有不应的道理。”这门亲事,是势在必行。顾怀兴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唐府,马车缓步向前,唐英夫妇跟在他的马车后面,顾怀兴突然露出个极意味深长的笑容。与此同时唐瑜狠狠打了个喷嚏:“阿锦,又是你在背后偷偷骂我?”锦越:“别是你又惹了哪家的相思债,此刻报在身上了。”唐瑜委屈道:“我总觉着哪里凉飕飕的,莫不是着了凉?”☆、唐父驾到顾怀兴在京中为官多年,自然住的是最好的地段,一排排肖似的高门大户,门口竖着两只瑞兽,看着威武森严的,倒叫人不觉间心有余悸。可唐英是见过大世面的,只是拢了拢胡子,叹道:“一别数十载,乌衣巷还是一如当年般繁华。”“繁华不改,可却是物是人非了。”末了他淡淡叹了一句,语气里尽显哀愁,唐夫人连忙捅了捅他的手肘,示意他注意些,唐英立马回过神来,问道:“听闻我那旧友郑谦如今已然是太保了。”顾怀兴点点头:“郑大人好似与您是同期的进士出身?”唐英不由得想起了往事,当年曾是那样的意气风发,一个人,一壶酒,一个包袱,陪在身边的不过一个小小的书童,却硬是在京城这样得而地方闯出了一点名堂。“当年我和郑老儿也曾说要入主中枢,身居乌衣巷,可到头来只有他是实现了的,老夫却……”那样一段令人心寒的往事,如今提起来却只有一些淡淡的伤感。顾怀兴说:“凭您得而才华,谋个一官半职并非难事……”唐英却是冲他摆了摆手,他若想做官,早个三五七年便去了,可他着实被这尔虞我诈的官场伤透了心,他笑了笑,拍了拍顾怀兴的肩膀道:“你不懂,我有良妻孝女,每日里不过逗逗鸟养养花,铺子的事情交给那些掌柜去打理,锦瑟和鸣,有什么不好的呢?”顾怀兴笑着叹了口气,又摇摇头:“田园之乐,我倒也很想体会体会,就是不知阿瑜可否受得了这样的苦。”提及唐瑜,唐英却是一脸愁容:“她的性情我最知道不过,阿瑜绝不会贪图荣华富贵,只是她还小,尚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不过老夫相信,终有一日阿瑜会明白的。”是了,他的阿瑜还小,她总是那样固执己见地去做一件遥不可及的事,甚至只是为了逃避婚约就犯下了这等弥天大罪,可这些莽撞和果敢,并不会成为他厌恶的理由,反而,这才是他的阿瑜,当得起他欣赏的唐家女儿。“我知道。”顾怀兴只是这么淡淡地说了一句,旁的便再无言语了,可那么简短的一句话里似乎又包含了些什么别的含义。“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唐英笑呵呵地说出这句话,唐夫人在一旁道:“怀瑾有这样的主意自然是怀瑾的好,你老头子总对人家不放心,这下见了,谈了可知道怀瑾是怎样的态度了吧。”若说唐英对这门亲事还有些不放心和迟疑之处,那么唐夫人则是这门亲事的绝对促成者。唐英仰面大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可是一伙子来算计我老头子!”唐夫人锤了唐英一下,顾怀兴在一旁道:“客房已然准备好了,我这便让府中的奴婢带您二位前去。”唐英知道顾怀兴贵为当朝太师,必有许多要忙的政务,也不作停留直接带着夫人和跟来的奴婢,随着顾府婢女到了一处院子中。顾府比不得唐府的华丽,却是干净清新,庭院里种满了竹子,唐英见了抚掌称妙:“怀瑾果然是有气节的人。”梅兰竹菊,岁寒三友,许多人爱菊的高洁,兰的香气,梅的傲气,而竹却是君子之植,历来为品行高尚的士人所钟爱,而唐英正是最钟爱竹子不过的。☆、唐父驾到更深露重,唐夫人接过唐英递来的外袍,抖了抖方才挂在架子上,唐英握着毛巾拭面,唐夫人与他整理衣裳袍带。“我看怀瑾这孩子很是不错的。”唐英一边说一边点头,完了还转头看了看唐夫人的神色,仿佛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唐夫人抬起头,面带忧色,手中的衣裳也不由得放了下来,叹道:“怀瑾好是好,可毕竟瑜儿并不知道他的好,咱们瑜儿的性子这样的倔强……我真怕……”提起唐瑜来,屋里也不知怎的突然陷入一阵沉默,唐英率先打破了寂静,皱着眉头沉声道:“瑜儿是咱们的宝贝,唐家总共就她一个女儿,咱们还会害了她不成?”“你也好意思说,也不知当年是谁……瑜儿这一出跟你学了个十成十,果然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单看她爹便知道她亦不是个安生的主。”唐夫人不知想起了什么旧事,颇有些忿忿不平,倒是唐英闹了个大红脸,赶忙上前诤道:“这都多少年的旧事了,你还揪着不放!”唐夫人来了劲,捏住话柄愈发得意:“你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唐英亦不服气道:“我这是虎父无犬女!”他胡子气得一翘一翘,偏偏不服输,多少年了,但凡唐夫人说起这件往事,他便只有甘拜下风的份。清风院夜来凉风吹拂,倒是难得的爽快,顾怀兴久无闲暇,也不知哪来的兴致竟在这一日端坐在书房里斟了一壶小酒,边看书边饮酒。厢房处偶尔传来一两声争吵声,他听了微微一笑,倒惹得身边的侍卫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原来自家未来岳丈,年轻时也曾做过这样不靠谱的事,那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