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茹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缩了缩肩膀,怯怯地蹭到母亲身边:“我躲了,我躲在草丛里等他们走了才出来的,谁知道他们以为是山中猎物躲在草丛中,又转了回来,才被逮了个正着。”

郝氏黑着一张俏丽的脸,生气地不搭理女儿。

茹蕙嗍了嗍嘴,怯怯伸出手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娘,你别生我的气了,我找着为哥哥做桌案的石头了,真的,可漂亮了,我还带了几块装在小背篓里,我拿给你看。”

郝氏咬牙,回身便拍开了女儿的手。

茹蕙继续讨饶:“娘,那个大哥哥和小哥哥都可和善了,还帮我把小背篓背了回来,爹在县里谋差事不顺,若得贵人开口,爹的事一准能成……”

“你说到村中找表姐玩,结果呢?你居然敢给我跑到山上去,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说谎了,还拿你爹做挡箭牌,大人的事哪用你来cao心,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郝氏打断女儿,厉声怒斥,不意一转头便对上女儿怯生生的黑瞳,那瞳中的怯意与湿意却让她怎么也无法再喝骂下去,只是,看着女儿娇艳得根本不是小门小户能护得住的小脸,想着万一女儿被黑心肠的人拐走后的下场,她却又怎么也无法安下心来,一时又气又急,一双眼睛顿时便红了。

看着母亲红了眼,茹蕙心中大惊,眼珠骨碌碌一转,急忙转移母亲的视线:“娘,那些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咱家吃饭,你说咱家米缸里的米够吗?若是不够,就太失礼了。”

“啊!”郝氏一惊,飞快起身,走到米缸前,打开一看:“蕙儿,我去你外祖家借点米,你看着点灶膛,别让火熄了。”

“唉!”茹蕙脆生生应着,看着母亲拿着米袋子急急出了厨房后门,去村中外祖家借米。

再次拍拍胸口,茹蕙作势抹了一下额头:“天老爷,吓死本宝宝了。”

“噗!”

一声喷笑,再次吓僵了茹蕙。

转着如同木头关节一样僵硬的脖子,茹蕙一回头,便对上了厨房门口少年笑眯了眼。

“好狡猾的小丫头。”看着骗走了自家娘亲的小丫头,少年如同发现了小鱼干的猫,乐坏了。

茹蕙瞪着少年,开始胡搅蛮缠:“爹说君子远庖厨,你怎么到厨房来了?不想当君子了?”

“我看你跑了过来……”少年触电一般放开扶着厨房门的手,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四处乱看:“那个,我过来看看水烧好了没有。”

茹蕙翻了个白眼:“水烧好了我自会招呼你家下人来取,哪里需要劳动你亲自来看,你且去大堂陪你哥吧。”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堂,茹蕙以为他听了进去,这便要走,不想,少年却回身一提衣摆,迈进了厨房:“我帮你烧水吧。”

说着,少年便坐在了此前郝氏坐的小凳上,一边伸手拿起了灶前的柴禾,做势欲塞进灶膛:“放进去就行了吧?”

茹蕙飞快拽住少年的衣袖:“别,再塞火就灭了。”

瞄了一眼少年握着柴禾的手,手指纤长、肤色白皙、皮rou细嫩,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才会养出的手,茹蕙叹了一口气:“小少爷,求你了,你还是去大堂陪你哥吧……”

第2章

送走四贝勒府的来人,茹山缓步走回书房,坐在书桌后久久未动。

“老爷!”

一声轻唤,惊醒了沉思的茹山,抬头看到一脸忧色的郝氏,茹山勉强笑了笑:“娘子。”

郝氏走到书桌后,一手扶在茹山所坐的圈椅之上:“我看你一脸愁色,可是贝勒爷又交待了什么难办的差事吗?”

茹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盯着书桌上的砚台发呆。

郝氏静静站在一旁。

盏茶工夫过去,茹山转头,“你使人收拾一间屋子,过两天,贝勒爷会使人送一位嬷嬷来家。”

“嬷嬷?”郝氏一脸疑惑对上茹山有些闪烁的目光。

茹山咬咬牙:“贝勒爷恩典,收我做了门人,茹家入了镶白旗汉军第五参领下,如此,蕙儿年满十三,便需参加选秀……”

“十三……”郝氏喃喃:“如此,蕙儿在家只有三年的时间了。”

茹山伸手将郝氏放在圈椅扶手上的手握在手中:“我的差事有了着落,下月要赶赴成都府……”

郝氏的心一惊:“成都府?”

茹山不忍看妻子的一脸凄惶,起身将之揽入怀中:“先前咱们计划着一家齐往任职之地,如今却要将蕙儿留在京中。”

靠在丈夫胸前,郝氏双手紧紧揪着丈夫的衣袍:“难道,我们只能和蕙儿再生活一个月吗?”

听着妻子压抑至颤抖的声音,茹山叹息:“京城离蜀地,有千里之遥,要赶在规定时间内到达蜀地,这两日就须将行装打点妥当。”

“我们可以带着蕙儿一起去成都府,选秀前再送至京城便是……”郝氏抬头,满怀希望地看着丈夫。

茹山苦笑:“蜀地不是京城,山高皇帝远,没有贝勒府的势力相护,我小小的一个知县……”

知县在成都府不过一个芝麻小官,又怎么能护着三年来出落得越发美艳的女儿呢。

郝氏的眼神再次变得黯然,却忍不住做最后的挣扎:“难道要留蕙儿一个在京城?”

“贝勒爷恩典,准蕙儿入贝勒府借住至选秀。”

……

一个月,很短,短得郝氏只觉什么都还没跟女儿交待就过去了,只能带着满腹的不放心,随着丈夫,带着儿子奔赴蜀地。

一个月,很长,长得茹蕙恨不能以头枪地,来躲避秦嬷嬷的“教导”——连与生俱来的行走能力都能被完全否认,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前世到今生,三十几年的时光,言行举止居然全是错误。

习惯了高抬下巴抬头挺胸的自信,要多么痛苦,才能在一月内养成低头垂目的温驯;本是自由跳脱的灵魂,又如何能在一月内变得谦卑?秦嬷嬷以为她恃宠而骄,却不知她的骄傲与容貌无干,那只是生而为人的天性。

送走满腹不放心的父母兄长,茹蕙只在家里独自呆了半天,便迎来了四贝勒府的小太监。

“苏公公,我现在什么都没收拾呢,能不能缓几天再去贝勒府拜见贝勒爷和福晋?”茹蕙一脸无奈看着一脸笑容的苏培盛,做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