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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想把诰命衣裳挪开,下地去招呼他,被卫成拦住。卫成坐到床沿边,问高兴不?“高兴,赏赐发到咱家的时候我在屋里听见那太监吊着嗓子同爹娘说话,说皇上给我和娘封了六品诰命,还赏了金银绸缎这些,我都不敢信。亲眼看到这个才相信是真的,我命好嫁对人,都从村妇变成命妇了。”卫成边笑边摇头。姜蜜没看懂,卫成说:“诰命不是我去请的,是蜜娘你自个儿挣的。”“我?我老老实实待屋里头,除了给宣宝喂奶啥也没干呀。”“舞弊案刚刚爆发出来的时候,我不是不愿意相信吗?不光是我,但凡了解陆大人的都不肯信,总觉得太荒谬了,他何至于?那天吃饭我说起来,蜜娘你也说了几句,记得吗?你说落第举人拼着命不要告到皇上跟前不大可能是诬陷,这事陆大人没做,兴许他身边人做了,还说朝廷应该琢磨看看,给了主考官那么大权力就不该给他太多自由。”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是因为做过梦,梦里陆大人的确出事了,对姜蜜来说已经不用等三法司的结果,左右是在自家人面前她就顺着分析了几句。“这和赠封诰命有什么关系?”“我说过,因为舞弊案皇上近来脾气暴躁,跟前伺候的被发落了好几个,原先御前行走的差事大家伙儿是抢着去,最近反过来了,他们谁也不愿意去就推到我头上。我今儿个到御前去伺候,皇上提到舞弊案,让我谈谈想法。我哪好去评价陆大人?就硬着头皮搬出我夫妻闲聊那段,请皇上随意听听。皇上觉得你那主意不错,想起我已经是六品官,才提出赠封诰命。平常封诰命哪里会赏这么多?那是奖赏你想出那么个好办法,帮了朝廷大忙。”姜蜜抬手叫停:“等等,你让我想想。”姜蜜捧着脑袋在琢磨自己到底出的啥主意……等她想起来,她惊呆了。突然感觉嘴唇有点发干,她舔了舔,说:“我记得我说的是晚点宣布主考官,定了就把他关起来,后面那些事都在监督下做,等复审完排名定了再放他回家,皇上觉得不错???”卫成点头:“是啊,皇上觉得不错。”姜蜜往后一靠,缓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说:“我胡说的啊,这不是自家人闲聊吗?你咋还学给皇上听了?我一个乡下来的书都没正经读过认的字还没咱家四岁儿子多,我这话咋能入皇上的耳?”卫成本来没笑,让她给逗笑了。“我这心里都发虚,你还笑!”卫成捏着她的手,大热天的竟有些冰凉,看来是吓着了。他捏了捏,说:“蜜娘你把自己看得太轻了,皇上都说我夫人有急智,不输儿郎。你想想看,大臣们深思熟虑都不一定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你能顺口说成这样,可不厉害?这诰命就是你自个儿挣回来的。”姜蜜刚才心跳都加速了,才缓下来。她轻轻捶了卫成一下:“你吓死我了,怎么能把我那些粗话说给皇上听呢?”“我觉得我夫人说得好,迫不及待想给皇上分享一下,你看皇上不就采纳了?借这次舞弊案会试要改,陆大人受夫人拖累的确可惜,促使制度完善算是造福了广大学子,这番折腾总算还有意义。”……姜蜜不方便出屋,晚食她在屋里用的,卫成带着砚台跟爹娘吃的,吃饭的时候他把赠封诰命的前因后果同爹娘讲了。卫父平常不多言语,难得说了一句:“你这辈子做得最对就是没听你娘瞎指挥坚持要娶了姜氏回来,姜氏人通透福气也大。”卫父说完就让吴婆子踩了一脚:“说啥呢?老头子我告诉你,你这是在挑拨我跟三郎还有蜜娘之间的感情!我当时不也是为儿子考虑吗?是,没错,一开始我是不太满意,娶媳妇儿谁乐意挑后娘养的?我不是对她有看法,我是对她那个出身……三郎坚持要娶我不也随了他吗?媳妇儿进门之后我做得不差?我这婆婆当得,有得挑剔?”看当娘的急上了,卫成赶紧舀了半碗汤递过去,让喝一口。“爹说个促狭话您怎么还当真呢?蜜娘不止一次跟我说娘待她好,不像婆婆对媳妇,亲母女也就这样。”吴婆子喝了口汤,又听到这话,才高兴了:“这还像话!不过蜜娘是真好啊,前头两个加起来都抵不上她,她是咱家的福星。”大人说话的时候砚台一直在吃,闷头吃,不停吃。这会儿差不多吃饱了,他抬手抹去一嘴油,点头说:“奶说得对!我娘好!我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吴婆子瞅他一眼,问:“那我呢?”砚台琢磨了琢磨,讨好道:“奶是天底下最好的奶!☆、089砚台这么一吭声,吴氏又想起他替媳妇儿领赏以及打赏太监那出,就当笑话说给卫成听了。卫成听完都忘了动筷子,好一会儿才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银子放哪儿?”“奶天天拿,我看见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拿。”砚台不理他。卫成转过身认真重复了一遍,说以后家里人忘了给辛苦钱就提醒一声,不准擅自去拿,问他听明白没有。砚台瘪瘪嘴:“你干嘛呀?”“我教你做人的道理,别人的钱别人没同意你就不准拿,偷拿那叫做贼,贼遭人恨,被逮住打死了都没人可怜。”看儿子这么严肃,吴氏还说砚台他当面拿的,不是偷。“以前没教过他这个,都没想到要教这个。今天遇上这事儿就同他说明白,我不说明白,他以后犯了错后悔起来不得怪我这个当爹的?三字经里都说,生了孩子却只给口饭吃不好好教养,是当爹的过错。”卫成这么说,吴氏就不争了,转而去看砚台。砚台满四岁了,比两岁那会儿还要聪明很多,许多道理都听得懂。他是不高兴挨训,还是扭头对吴婆子说:“不问自取是贼,我不该自己去拿奶藏的钱,我错了。”“好好好,这事过去了,砚台听懂了,老三你也别再说了。”卫父看了半天,感叹说这样是对的,什么道理都要教他,让他知道是非对错。“从前在乡下随意些没什么,反正都不讲究,我们地里刨食的有些一辈子见不到个官,想犯大错不容易。现在搬到京城住着,我听邻里街坊说着地方最不缺有权有势人,兴许哪句话没说好就得罪了谁,这院子里没外人,咱们在家随意些没什么,出去一定得仔细。”吴氏纳罕:“你今儿个话倒是多。”“说到这儿了,我谈两句。”卫父看向卫成,问他升官之后同僚是啥反应?会不会嫉妒?如今在衙门日子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