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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扯开,扯开了也没放手,边扇巴掌边骂,就跟乡下婆娘干架似的。卫成结结实实懵了一阵。回过神才喊了声娘:“您怎么在这儿?”“我跟翠姑打听哪家裁缝做的衣裳好,想做几身新衣裳,就遇上有热闹看。过来一看,原来是臭不要脸的想诬赖你。真亏得我在这儿,不然遇上这种泼妇你有理都说不清!”吴婆子说着火气又上来了,看着年轻女人挣扎着想跑,抬手又是两巴掌把她打懵过去,想起来还扭头看了一圈,“翠姑你回去一趟,把我们一个胡同住的全请来,拜托他们来给我儿子做个证!我这就扭她上顺天府衙门去,我倒要看看谁给她的胆子敢算计到老婆子我家里来!”翠姑特想提醒一句,老太太您可是堂堂六品诰命安人……算了,还是算了。现在整条街上看热闹的都见识到安人的风采,说也来不及了。吴婆子生怕人跑了一刻都没撒手,也幸好她干惯了力气活,毫不费劲就把人拖出半条街去。旁边看热闹的起先以为是这男的畜生,没想到啊,事情还能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这条街上不少人跟了上去,搓手等着看热闹。看老太太气成这样,成套动作行云流水骂得更是中气十足,她估摸真是占道理的。再看看跟死猪一样被她拖着走的倒霉女人,多少人都不忍心。这太惨了,碰瓷儿也没找个好时候,那当官的看着是一副吃亏相,他老娘太厉害了。☆、097照媳妇儿的说法,设毒计想败坏老三名声那个身上还佩着上好的玉腰牌,他府上也挺气派,估摸有些来头。吴婆子想着要想直接把人牵扯出来不容易,就算这女人扛不住招了,她顶多只见过接头人,这种事官老爷又不会自己出面,她能招出个啥?果不其然,等一行人到了顺天府衙门,这女人起先还嘴硬,看她眼神躲闪,顺天府尹就明白这事儿真让老太太说中了,是个套。衙门恐吓了一番,问她可知道污蔑翰林官是个什么罪过?让想明白再答。那女人纠结再三,还是招了,说有人给她塞了五十两,请她闹一出,事成之后还有赏钱,唯一的条件就是后面一段时间她不许抛头露面,闹完就要躲起来。五十两啊,一家子好几年吃不完,她能不动心?女人肿着一张脸含含糊糊说完,怕府尹大人不信要发落她,还伸手从衣襟里摸出五十两的官票来。“大人您看,这就是他们给我的,说干完还能得一笔。我想着不就是哭闹一场,回头找不见我别人总该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他受点委屈,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有这笔钱日子就好过了。我也没想害他啊,我就是想挣点钱。大人您就饶了我,要发落也该去找那个出钱害人的。”吴婆子斜眼瞅她半天,说:“就当你说的实话,这钱谁给你的,你说!”顺天府尹:……他办这个案子心也真累,还不好数落卫侍读从乡下来的娘,只得稳住了,让她知道什么就说。“我知道的我都说了,全说了啊,要问我对方是谁?他干出这种坏事还能让我认出他是谁?让我认明白了他不怕我威胁他吗?”吴婆子可算明白为啥找这婆娘来闹了。她还知道反威胁呢。难怪媳妇儿说三郎应付不了,遇上这种婆娘,他能不吃亏?不管怎么问,那女人只说得出这么多,要问她给钱那个长啥样,她倒是能稍微描述一下,不过照她的描述在京城里找随便就能找出一堆。就算是办案老手,这点线索也没法查,加上对方虽然下了套来害人,阴差阳错没成功,顺天府尹想了个法,把这五十两银票赔给吴婆子做压惊钱,又打了这女人一顿板子,案子就算了结,不再费人力去追查。吴婆子本来就做好查不出任何东西的准备,这个结果她还算满意。在衙门结案之后她就准备跟三郎回去,回身看见这么多来帮忙作证的邻居,想起白得那五十两,吴婆子甩着刚到手的官票说:“我儿子是什么为人大家伙儿知道,今儿个不幸遇上这种倒霉事,还麻烦左邻右里赶来作证,老婆子心里不胜感激。这不是白得了五十两?赶明我去买rou,张罗几个好菜上胡同里摆几桌答谢大家伙儿。不过先说好,我一个忙活不来,你们各家有菜烧得好的,都来帮帮忙。”顺天府尹刚还在心里吐槽卫成他娘,这会儿却高看她一眼。这老太太彪悍归彪悍,倒不是鲁莽人,还挺懂人情世故。一个胡同住的这些这次过来其实都没帮上太大忙,她也愿意招待一顿,以后卫家要是再有麻烦事,开门喊一声,保准立刻有人抄家伙来,这顿招待办得值啊。看看,左邻右里拥着六品安人往回走,这会儿天都黑了,他们举着火把,一路热热闹闹的。跟过来看热闹的都在纳罕,没见过谁家翰林官有这么淳朴的娘。“那真是正六品翰林官?真的?”“你没看见他跟他老娘站公堂上都没下跪?要是平头百姓他敢不跪?”“……我就是想不到,这种娘咋能养出翰林儿子?”“这个卫翰林经常从我铺子前面过,我知道他。他农家出身,上上届科举的二榜进士,通过馆选进翰林院的。”“农门贵子?这就难怪了。老太太手劲儿够大,看着往常没少干活。”“……”这些人边往回走边猜测,说不知道是谁出这么大价钱买通小娘子来害他。五十两,给的还是官票,有多少人拿得出?“搞不好是挡了别人的路,当官的要害他吧?”“他是翰林院的,那些翰林官也能使出这么龌龊的手段来?”“学问好就能进翰林院,谁知道皮下是人是鬼?”“嘿!背后那人气死了吧!”“他气!我才该气!老太太本来跟我谈生意呢,全让这倒霉事搅和了!”裁缝铺的边走边骂,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断人财路他不遭报应?!另一头使毒计的状元郎已经听说这后续了。他本来吃着暖锅在等心腹奴才的消息,结果就等来一句事情办砸了。说本来能成的,谁都没料到卫成他娘在对面裁缝铺,那老太太简直就不配称之为官家老夫人,简直泼妇一个!“别说他娘来,他全家来也照样闹啊,哭啊,闹啊,一口咬死了她能怎么着?”状元认定底下办事不利,办事不利还找托词。底下人也是一肚子苦水,心想你是没见到那老太太!还哭?还闹?几巴掌下去话都说不明了,脸肿得比馒头还高,那小娘子弱不禁风的,差点让她打傻。她嗓门又大,骂起人来一串串儿的,整条街都听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