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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里不是座变相的牢笼,而他现在是坐在舒坦的客厅里一样。他说:“我来这儿,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埃德不由道。“如果你的忠诚跟你的忠诚本身就存在矛盾,你会选择效忠于谁?”“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说这种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金发骑士摇了摇头,“好吧,换种直白的说法,你的父亲是乌拉诺斯的封臣,而你也曾经在国王的剑背下宣誓成为一名骑士,所以你认为,你的家族,肯特家族,应该忠贞不渝的向乌拉诺斯国王效忠对吗?可是国王已经死了。”确切地说,将他的父亲封为肯特郡领主,令他受封成为骑士的那位老国王已经死了。“但他的儿子还活着。”他的儿子也继承了王位,只要王室还有一个成员,这种誓言就不会终止。“说得对极了,他有儿子,他的儿子也有儿子,你瞧,你宣誓效忠的不是某个人,而是这个家族,这个家族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你奉献忠诚的对象。可当这个家族中的成员之间出现矛盾甚至战争的时候,你到底应该效忠谁?”“这是什么意思?”埃德皱了眉。“意思是,奥丁的家庭闹剧,在乌拉诺斯也同样上演了,甚至亚美这片大陆的每个国家都不曾避免过,王位那个宝座,对有些人来说真的是有致命的吸引力。没错,马尔科姆刚满周岁的儿子在母亲的支持下,对他父亲的王权发起了进攻。两个都来自你宣誓效忠的家族,你会选择支持谁?”埃德对听到内战的消息既感到吃惊却也并不觉得太意外,就像爱德华所说,父子之争、兄弟之争,这在亚美大陆上真的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对于封臣来说,不论支持哪一个都有道理、都能找到说得过去的借口。“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骑士团成员,你是守戒的修士,你是已经抛却了国籍把生命奉献给信仰的人,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尽管金发骑士出口否认,但他明明白白就是一个说客。为什么?“因为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因为我该做我认为正确的事。我的信仰不是一本经书,也不是几个穿主教袍子的男人张张嘴就能说了算的,它一直在我的心里,我的心指引着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也一样。背叛与忠诚本来就是共生的,它有时候就是同一行为的不同面,单看你从什么角度来评价它。你对于国王负有义务,但你对于肯特郡的领民同样负有责任。你难道以为,向一个荒唐无道的君主效忠,或者支持某个蹒跚学步的傀儡,就是尽到领主的责任了?!你曾经在国王的长剑下宣誓,至死都将遵循着骑士精神,善待弱者、对抗强暴、抗击错误、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等等等等……这里面有哪一条告诉你,即便你的领主是个蠢蛋,注定将带领你的领民、你的兄弟朋友甚至你的挚爱一同走向灭亡,你也要傻傻的继续跟随下去?!但骑士宣言却曾明白无误的阐述,我们要用于正视错误,纠正错误。马尔科姆或者他的儿子小腓力,都不会是你甘心跪倒在他的长剑下、发誓永生不叛的那种人,他们的统治对于乌拉诺斯人来说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即将致所有人都没命的错误。如果你真的还坚守骑士精神,就请正确的履行它。”“你说的倒好听,”埃德嘴角露出冷笑,“奥丁国王不也只是个刚会走路的傀儡?他的父亲难道就没有腓力那样的野心?”“确实没有什么不同,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金发骑士直言不讳:“实情如何,却需要你亲自去考证,去确定。我如果说,亚历山大会成长为一个伟大的国王,一个亚美大陆上几乎从未出现过的伟大国王,你一定会表示怀疑,你肯定不会相信。但你有机会去证实或者反驳我的说法,你有机会去坐实你的质疑,或者,同意我的说法。这个机会,从你走出这座院子开始。”埃德不可置信,“他们,同意让我离开这儿?”“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你拒绝离开,而不是任何人限制你的离开。要知道,诺丁城的大门永远都为一种人敞开。”“什么人?”“自己人。”爱德华再次回到二楼书房的时候,为房间里的诸人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诺丁汉确实需要埃德,尽管不是不可或缺,但却也是现在他所能找到的最佳人选。伯爵大人并不相信所谓的盟约,凯瑟琳也是一样,仅仅是一个盟友,还不足以让她去反抗她的父亲。而不管是从乌拉诺斯的角度,还是从斯卡提的角度考虑,贝里郡跟肯特郡,依旧是继续呆在原来的君主手里最好。凯瑟琳绝不会痛快的履行约定,这点诺丁汉坚信。所以他才会需要一个人,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是对方的,内里其实是自己人的人。肯特伯爵已经不太合适了,马尔科姆率领的人马在他的领地内全军覆没,他本人的部队却没损失多少,瞎子都能看出来,国王对他的封臣已多少起了疑心,尽管没有证据,但是毫无疑问,肯特伯爵已经被排除出了国家的权力中心。而且对于这场内斗,诺丁汉敢压全部筹码赌凯瑟琳和她儿子会赢,肯特伯爵从来没有、未来也不太可能获得王后和新国王的青睐。但他儿子就不同了,年轻、强壮、英俊,并且还有些阅历跟见识的伯爵继承人,将非常有可能引起王后的注意,而他被关押了近两年半最终成功从诺丁堡脱逃的经历,也一定能够引起王后的兴趣。两块领地并不能够满足诺丁汉的胃口,这只是他用来塞牙缝的开胃菜,如果凯瑟琳给的够痛快,伯爵大人不介意手下留些分寸,但王后自找麻烦似乎已成为定数,那么无可避免的,埃德就将成为插在乌拉诺斯的新眼线。当然,这并不代表他真的对他妻子的这位俘虏有足够的信任,而是现实已经不可能再给埃德反悔的余地,他父亲曾经为诺丁汉做的那些事,足够他们全家以叛国罪被绞刑上百次,之所以摆出一副由你选择的阵势,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人点儿面子罢了。毕竟,想让驴拉磨,总得给它先顺顺毛。结果是,这头驴果然自愿的把头伸进了绳做的套子里。凯特琳跟诺丁汉结盟,所要求的其实很简单。乌拉诺斯有三分之二的陆地边界都与奥丁相接,王后在借了她父亲的兵、企图围攻流星城之际,自然不希望受到其他地方的sao扰。诺丁汉与其结盟,既许诺不会借机侵犯,又许诺在两国边境大张旗鼓,牵扯周围大部分领主的精力,使得边境地区的臣民纵然有心支持马尔科姆,也无力出兵。这对于诺丁汉来说是无本稳赚的买卖,早在王城军之乱平定后,他就重新划分了势力范围。所有在内战中支持他妻子的领主,战后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封赏,而所有曾站在尤菲米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