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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呼小叫了!”她走到舒瑶面前,“你别听她乱吼,我相信,有你再零露身旁,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受人欺负了,她会越来越坚强,越来越担得起白家大小姐这一美誉!”随即于美清,就贴到了舒瑶耳旁,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零露自立之时,便是我帮你从白家全身而退之日!”威胁,这是赤裸裸地威胁!舒瑶愤怒地抬起头。可于美清却全然无视她的愤怒,抬抬手,带走耿映雪跟耿子峰飘然离开。既然已经决定暂时安安稳稳呆在荼蘼,舒瑶也不能再继续傻站着,在于美清离开后,她把小米粒从白零露屋里喊出来,让她领着自己去住的地方。荼蘼跟翠竹院差不多大小,院子里光秃秃的没有种任何植物,只有一些小杂草从地上冒出来,正屋两侧是侧房,一个是丫鬟用来居住,一个是用来存放杂物。丫鬟住的屋里放着两张床,两张床上都有被褥,却都是卷起来,窗台下是一长条几,上面却没有半点东西,墙角两个立柜,却也蒙上了一层土。看起来,这屋里像是没人住似的。舒瑶诧异地看向小米粒。小米粒指着里边那张床道:“那是我的床,不过我平时都跟大小姐住一屋!”说完后,她挠挠头,补充道:“大小姐晚上害怕!”看着小米粒一脸难为情,舒瑶心想,你这小丫头晚上应该也害怕吧。舒瑶看破却没说破,走上前将包袱放在了靠外的那张床上,并伸手摊开了卷着的床铺,床单、被罩都不是新的,但都洗得挺干净,可能因长时间没有聊晒,多少能闻到一点发霉的味道。这个时候才刚进午时,太阳正当空,过会儿抱出去晒一下,倒也不影响今晚睡觉,舒瑶坐在床头,伸手展平翘起的枕巾一角,却见素色的枕巾右下端秀了两个“可盈”,针脚细腻,暗道睡在这床上的前一位丫鬟,应该就是可盈吧。她抬头见小米粒还站在床角,一脸要随时上来帮她的样子,便道:“大小姐这几天生病,你忙前忙后也累坏,别在这守着我了,趁着大小姐睡着了,你也赶快去休息一下!”小米粒本还不觉得累,被舒瑶这一提醒,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那好吧,我先去大小姐那了,你自己看着收拾,有什么需要在喊我!”舒瑶应了一声,小米粒便转身去了正厅。舒瑶打开包袱,拿出自己的东西,先把梳子、粉盒、头绳放在了窗下的长案上,然后弯身到床底,想拉出箱子,把衣服放里面,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竟然都长毛了,好在舒瑶的衣服并不多,索性又把衣服放回包袱里,塞到了床角,然后抱起褥子去院子里晾晒,捎带着也帮小米粒把褥子一起晒了。荼蘼就只有小米粒一个丫鬟,她年纪又小,院子虽然不大吧,但她又得伺候白零露,又得里里外外收拾着,总有注意不到的角落,更何况,这几日白零露又生病了,小米粒没日没夜的守着,家把什都没时间收拾了,今早儿的药罐还没洗刷,还在杂物间里放着,舒瑶撸起袖子,打来水,开始擦拭杂物间的各种瓶瓶罐罐。好不容易把整个杂物间收拾妥当了,太阳又要落山了,她又赶紧把晾晒的被褥包进侧屋,重新铺好。总算忙完了,她才得空休息。因担心在侧屋里,白零露醒了喊喊自己时听不见,舒瑶就拿了个马扎坐在了正屋屋檐下,心里念叨着院子的名字:荼蘼。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也不知是谁取的这名字,倒是跟白零露的性子有几分相像,不争不抢,任春日百花齐放,她也不去声张,只是她终究是白家大小姐,太过低调反倒让人以为软弱。虽然荼蘼的景致不如翠竹院,但舒瑶此刻却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看着光秃秃的院子,她打算着去母亲那移点花栽。西边的空地上种上报春花,这花开得早,花期又长,颜色丰富,种上一点就有种万紫千红的感觉,东面种上点太阳花,这花外号“死不了”好活、好养,不用费事,还有这走廊两旁可以种上些鸡冠花,现在种上夏天刚好开花。舒瑶正盘算着呢,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抬头看去,却见一十七八的少年从门口急奔而来。舒瑶眯眼仔细打量,认出这是白零露父亲白景瑞身旁的小欢喜。小欢喜的父亲原本是耿仁梅陪嫁布庄的掌柜的,耿仁梅去世后,为助白家早日恢复往日辉煌,于美清便把这布庄记到了白景瑞名下,于是小欢喜父亲就跟在了白景瑞身旁,待小欢喜长大后,也带他到白景瑞身旁跑腿,上世,每每白景瑞到许攸宁身旁议事,都会带着他。在舒瑶的记忆里,这是个腿脚麻利、脑子灵活,却多少有些鲁莽的年轻人。舒瑶努力回想上辈子的今天,好似这个时候白景瑞已经从四川收棉花回来了。小欢喜匆匆赶来,多半是来给白零露报信的吧。舒瑶想着,便站起身来想跟小欢喜打招呼。小欢喜一跃跳过门槛,沿着小径就往正屋走,猛地看到有个女子站在廊下,本以为是小米粒,等他满满靠近,看清楚舒瑶的模样后,吓得他赶紧刹住了腿,扭头就沿着来得路往回跑——他以为自己跑错院子了。跑到院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确定自己没跑错院子,这才耷拉着脑袋走回来,有些沮丧地扫视着舒瑶,“你府里新来的丫鬟吗?”舒瑶摇摇头,“奴婢舒瑶,进府有些日子了,今天才刚到大小姐身边,欢喜先生一直跟着大爷在外奔波自是没见过奴婢!”一听舒瑶称呼自己是“先生”,小欢喜一扫刚刚的沮丧,高兴地嘴都快咧得看到后槽牙了,“别,别,叫我小欢喜就行,可不敢称先生!”他朝舒瑶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这么称呼自己,“老爷回来了,给大小姐带了不少东西,快让大小姐打扮打扮!”到底是从耿家出来的人,凡事倒是挺为白零露着想的。舒瑶心想,若这小欢喜是个丫鬟,可陪在白零露身旁,她也不至于被欺负成这样。“大小姐生病了,睡着了!”舒瑶把白零露现在的状况说给小欢喜听,“那欢喜先生,你看……”舒瑶让小欢喜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