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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刚刚喝过的咖啡,“哎,一口可以吐出来,若是把整杯都倒掉,还真舍不得!”有彼岸花在,让她如何不想到许攸宁。但她又不舍得就这样放弃彼岸花。张静姝明白她的不舍,于是道:“你还记得‘丽都’吗?”舒瑶点头。她怎会忘记丽都啊,离开白家后,丽都承载了她所有对生活的热爱!只是可惜啊,一把火全烧没了!张静姝娓娓道来:“其实当年,你若守着丽都不走,怕现在你跟丽都早已渣骨无存!”“香城早已被麻匪占领,就算丽都当年没有被烧,在那帮麻匪的折腾下,你也经营不下去!”她说着,把那苦咖啡倒进一旁的垃圾桶,“这糟糕的、痛苦的回忆不剔除,你永远看不到明天的阳光……”张静姝抬头对视舒瑶,见她逃避地把头侧到一旁,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为让舒瑶提起精神,张静姝故意问道:“你知道,丽都的那把火是谁放的吗?”她以为舒瑶会忙着追问,谁知,舒瑶却痴痴地说出了正确答案:“方思齐……”张静姝错愕,许攸宁连这个都告诉她了,“没错,是方思齐放的火,连同你那个上蹿下跳的表姐!”舒瑶扭过头,眼神透出一抹讶异,“什么?当年丽都那把火果真是方思齐放的?”当年,在调查丽都起火原因时,方思齐突然离开了香城,当时舒瑶就怀疑与她有关,但大家都劝她不要再追问这事。原来真的跟方思齐有关啊!张静姝见舒瑶一脸惊讶,心里也嘀咕:咦?舒瑶不知道那把火是方思齐放的?那刚刚,她说出方思齐的名字,是因为……张静姝赶紧侧脸也看向窗外,却见一个熟悉的潇洒身影正从窗外经过。她也痴痴地说道:“方思齐?她怎么回沪上了!”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方思齐穿着长裤、白衬衣,足下蹬着一双黑色的马靴,头发收拢用发胶固定住,整个人一如既往地飒爽英姿。她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赶紧揉了一下眼睛,真怀疑自己是看错了。“是方思齐,你没看错!”舒瑶帮她确认。张静姝感慨道:“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在沪上遇到她!”舒瑶苦涩笑一下,“是好巧啊!”“她好像进彼岸花了!”张静姝紧随方思齐的移动,突然惊呼道:“她是来找你的?”“好像不是找我!”服务员端来了舒瑶点的牛排,舒瑶拿起刀叉切一小块进嘴里,侧过脸,示意张静姝看向窗外,悠然道:“她到彼岸花,应该跟那位大小姐有关!”张静姝惊愕了一下,当看到窗外的景象时,旋尔明白过来。窗外,许瀛月正从一辆人力车上下来,付过钱后,急匆匆地冲进了彼岸花。有许瀛月这个拎不清的,指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张静姝颇为担心,“你不回去看看吗?”“今天我就只忙一件事,那就是请你吃饭,其余的事一缕不管!”她抬抬手,把切好的牛排调换到张静姝面前。看舒瑶这么淡然,张静姝知道没有再劝说的必要,她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块牛排,在递向嘴巴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方昌翰的侄女、外甥女,都齐聚沪上了。方思齐当年对许攸宁一片深情,现如今她表妹苏瑾却嫁给了许攸宁,不知她会做何感想!彼岸花里。大家正在为下午的营业做准备。舒燕琬与舒长尊等几位长辈又去许家了。彼岸花里就只有舒轻语一人在指挥着服务员忙碌。突然,她的眼角里,出现了一道飒爽英姿的身影。舒轻语轻轻扫了一眼,暗道是,这男子长得够清秀的,忙抬手示意小贾迎上去接待。“您有定位子吗?”小贾边把人往彼岸花里引,并礼貌地询问。“没有,我随便来看看的!”怎么是个女声!舒轻语忙放下手里的杯子,探出头来仔细打量着这位客人。有些眼熟!她本就是个喜欢八卦的,边琢磨着,边倒了一杯水,想借着递水的机会,打探一下这女子的背景。却闻,舞厅门口传来许瀛月夸张地叫嚷声:“是思齐jiejie吗?”思齐jiejie?原来,许瀛月认识这人。舒轻语当下翻了个大白眼,真不待见跟许家扯上半点关系的人。她一转身,把给舒轻语倒的水塞给小贾,自己转身进了吧台里。人虽然躲到一旁,可舒轻语这颗八卦的心却没落下,她站在吧台后,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许瀛月跟这位熟人的对话。却说方思齐,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瀛月。当下是又吃惊,又意外。“许小姐,你怎么在这!”她起身招呼许瀛月。那许瀛月好似掉队的小狼崽重新看到组织一般,直接飞扑而来,“思齐jiejie,真是你啊!”她抱住方思齐,竟呜呜大哭起来。弄得方思齐一下子不知所措:“别哭,别哭,这是怎么了?”她拿起帕子给许瀛月擦眼泪。许瀛月依旧抱着方思齐:“思齐jiejie,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南京休息了一段时间!”方思齐最不愿向故人提这些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被许攸宁强行调离香城后,方思齐便去了南京,这六年来,正好是政权最跌宕起伏的时候,其伯父方昌翰为确保自身地位,竟让她嫁给同为元老的闫东浩那多病的次子,她几经反抗,却依旧逃脱不了家族的安排。去年姜外义夺权,闫东浩因曾反对他,被撤了实权,后闫家长子在兵变中死亡,闫东浩伤感之下大病不起,没几个月就西去,没多久,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丈夫也一命呜呼,继承闫家财产的长孙自然容不得她,便将她赶回了方家。方昌翰念其是因自己才嫁入闫家的,对她这位侄女心中也有愧,前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