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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莞尔。没想到这小胖子不光是个有来头的,还是个厌学少年。“那你何不努力一把,早日升到甲班,就可以去科考了?”她问周睿道。“唉,我也想啊。”周睿一脸的生无可恋,“无奈我资质愚笨,费了老劲儿才升了乙班。”他羡慕地瞅了瞅杜锦宁,“像你这样多好呀,学什么东西都不费力。”杜锦宁摇摇头:“哪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是费了老劲儿才能这样的。”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你不知道,表面上大家都夸我聪明,其实是我背后下苦功,这才让大家以为我是神童。”“真的?”周睿有些不信。杜锦宁用力地点了点头。周睿叹了口气,拍了拍杜锦宁的肩膀:“唉,大家都不容易啊!”“顾先生来了。”忽然有人叫了一声。原先在教舍里吃东西讲话,或是站起来走动的,全都迅速坐下来束手而坐,教舍里瞬间落针可闻。一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进来。大家都齐齐起立,躬身行礼:“先生好。”杜锦宁还不怎么习惯这些节奏,行动比大家都慢了半拍。顾先生扫了教舍一眼,对着一个少年道:“林衡平,今早的芝麻馅儿包子是否可口?”那少年有些怔愣,不明白夫子为何这样问自己,不过仍回道:“可口。”在顾先生问话的时候,大家都下意识地朝林衡平看过去,待看清楚他嘴角两这的芝麻馅儿后,都“轰”地一声笑了起来。周睿尤其笑得开心,前仰后合不说,手掌还用力地拍打着桌子。林衡平莫名其妙,后在同桌的提醒下这才醒悟过来,赶紧掏出手帕把嘴角黑黑的芝麻馅儿抹掉。“好了。”顾先生抬了抬手,止住了大家的笑声,朝杜锦宁示意了一下。待她站了起来,他便道:“这位是你们的新同窗杜锦宁,想来昨日大家都见过了。”大家都点点头。顾先生又道:“昨日考试,他不光乙班的试卷全都取优,便是甲班的试题也都取优。”除了家中有背景、知晓昨日考试结果的,大家看向杜锦宁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昨日杜锦宁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并不好。虽说冷面阎王可恶,有故意为难之嫌,但杜锦宁敢那样跟严岑对着干,他们还是觉得这人太刺头了些。而且这场学生和先生的较量,竟然以先生退败为结局,可见杜锦宁的背景很硬。再加上严岑口口声声说杜锦宁一个多月前才学识字,大家便认为她不过是蒙童水平。一个才学的蒙童,跑到乙班来听课,那他们以前的努力,一级级考试的艰难,岂不成了一场笑话?现在顾先生却说他甲班的试题都取优,这完全不可思议。但顾先生现如今虽来做了管教先生,他却跟严岑不一样,是有真才实学的,算学尤其厉害,在书院里无人能出其右。甲班、乙班、丙班的算学课都是他在上,因为为人风趣,没有先生架子,为人正直公允,颇受学子喜欢。虽如今还是个秀才,却是因为他连番给长辈守孝,耽误了科考。他说杜锦宁甲班考题取优,应该不是瞎说。杜锦宁被顾先生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朝顾先生和众位同窗拱了拱手,道了一声:“侥幸而已。”顾先生见状,甚是满意。走到杜锦宁面前,将他原先抱着的东西放下,道:“你的书和文房四宝。”杜锦宁一愣,忙拱手道谢:“怎劳先生去领?学生自己去就好。”“你手伤着,不方便,我顺道就给你领来了。”顾先生的态度温和,却也说不上热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说着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去。他这一走,教舍里顿时议论纷纷,比之顾先生来之前还要热闹,议论的话题自然是杜锦宁昨日那场考试,大多数同窗仍然觉得不敢置信。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是昨日见过的汤齐康,学子们都闭了嘴,纷纷起身向汤先生问好,坐下时,散舍里一片安静。汤齐康在散舍里扫了一眼,目光在杜锦宁身上略停顿片刻,便开始讲起课来。他说的正是。他先是释义,然后把各个注疏上的理解和学说都放进来一起讲,并阐述自己的观点,杜锦宁听了,只觉得大有所获,对的理解又深了一层。她不由在心里感慨,难怪大家都以能进书院为荣,这里的先生水平还真不是盖的,汤先生一介举人便有这样的才学,不知那些进士、同进士说起课来,又是如何精彩。“杜锦宁,刚才我讲的,你对这篇如何理解?”见得杜锦宁忽然被提问,大家都齐齐睁大了眼睛朝她望来。杜锦宁起身,略一思索,便道:“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何解?”“一者,谓精专也,用心一也,专于一境也,不偏、不散、不杂、独不变也,道之用也。故君子执一而不失,人能一则心正,其气专精也。人贵取一也,此自然界不二法则……”汤齐康点了点头,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落窠臼,有自己的理解,很好。”“他还真的知道啊。”“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他刚才引的典故出自哪里?我怎么没听说过?”学子们在下面纷纷低声议论。☆、第二百零三章考虑在杜锦宁上课的时候,严岑正站在城里的一处宅子前,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口。没过多久,一个小厮就出来了,对严岑道:“岑少爷,老太爷说,不见。”严岑期盼的眼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他一早就来了,在这里站了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使了银子央求相熟的小厮去通报,可严松涛还是不肯见他。大冷的天,在这里吹着寒风站一个时辰,他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暖气儿,脚也寒冷僵硬得不像自己的了。可为了表示诚意,他一咬牙,决定还站半个时辰。他塞了一块一两的银子过去,对小厮道:“我仍在这等着,烦请阿强哥半个时辰后再替我通报一次。”这一回见钱眼开的小厮可不敢再接他的银子了,连连摆手道:“别,别,老太爷说了,要是我再去烦他,他就罚我在这里跪一天。”说着,不等严岑再说话,他转身就快步进了大门。严岑望着严家大宅,只觉得全身掉到了冰窟窿里,从里到外没有哪处不觉得寒冷。半晌,他方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严家大宅,往西边走了一小段路,进了一条巷子,回了自己的破旧小院。还未推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