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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杜锦宁不明白,她提醒道:“咱们的户籍迁到这里,就属于书院的佃农了。虽说这对你们影响不大,但总不那么好听。咱们总得有一处宅子,把户籍迁出去才好。”佃农,虽说没有卖身给地主,却也比平民和村民要低上一等,毕竟这意味着没有半点恒产。当时为了杜方菲的婚事,陈氏是心心念念想搬出这里,到城里去买一处宅子的。这时代的人都有宅子情绪,因为户籍是随着房子走的,哪里有房产和田地,户籍就归在哪里。因此有了宅子和田地,脚下才有根,不再有漂泊之感。这段时间陈氏每日数着卖豆干和茶叶蛋赚的钱,就是想买宅子。只是因着钱还差着好大的数目,她才一直没说。现在听杜锦宁的意思,似乎是以后就住在庄子上不搬了,她心里这才着急。“手里有钱,什么时候买宅子不得?在我的事没确定之前,咱们不搬出去,就住在这里。”杜锦宁直接打消了陈氏的念头。她现在源源不断地给茶馆写话本,新开的两处茶馆拿了她的话本子是要交现钱的。再加上茶馆的分红,她如今手头上也有一百多两银子了,在城里买一处像许成源家那样的宅子也足够了。想当初杜云翼要换大宅子,也不到两百两银子的价钱。但杜锦宁不想往外搬。安全最重要,而且她现在急于扩张生意,手头的钱要做投资,不愿意拿去买房。古代的房价可是数十年如一日,没有投资的价值。“娘,你听我的没错。”她又道,“等我考上了秀才,咱们原来是佃农还是平民,都没什么区别。”陈氏吃了一惊:“你真要去参加科举考试?”☆、第二百二十八章县试“嗯,我想看看关嘉泽和齐慕远他们是如何考的,再做决定。”杜锦宁道,“如果规矩松,我就去考个秀才回来。有了身份地位,咱们才不受欺负。”这也是这一届她不科考、想等下一届再参加的原因。陈氏叹了一口气,看向杜锦宁的目光既心疼又内疚:“都是我们拖累你,让你这么辛苦。”“娘,你说的什么话?”杜锦宁笑了笑,指着前院的一片地方,转移话题,“院子的这些地方,你们都不用了吧?我叫人来砌几个花坛,种些花木。”“种吧,只别太累,有什么要做的你只管说,我们帮你做。”陈氏自然无不答应。这宅子因在庄子边头,另一边挨着山边,院子圈得挺大。她们现在又忙着做豆干和茶叶蛋,无暇顾及太多,只在原主的所种的菜园里种些菜,再圈了后院一片地方来养羊和鸡,前院老大一块地方都空着。地方既空着,杜锦宁既要用,自然是随她。“行。”杜锦宁道。开春了,她要把草莓苗拿回来,还准备到袁修竹那园子去弄些花木回来种。这些都是她的老本行,即便靠着茶馆赚了些钱,她也不能把自己的本行丢掉。靠本行吃饭,她才最开心。在杜锦宁在上学之余忙着搞她的种植大业之时,关嘉泽和齐慕远、许成源也忙着县试报名、保结等事宜。二月十二日,是县试的日子,杜锦宁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县学,送三人进考场。参加县试的有五六百人。有像齐慕远这样十二岁的少年,也有白发苍苍比杜寅生年纪还要大的考生。博阅书院对学子的挑选也是很严格的,丁班的入学年纪不得超过十五岁,甲班的入学年纪不得超过二十三岁。如果在书院里念了近十年书,二十五岁了还不能考过县试,书院基本就劝其另找其他方法来促进自己的学业,不再纳入本院读书。所以博阅书院的学子都很年轻。再加上书院虽没有制作院服,但学子们有志一同地在做衣服时都选择了青色细布的长衫,因此博阅书院的学子往那儿一站,就十分吸引众人的目光。博阅书院因招生时就条件苛刻,收入的学子资质极高,再加上师资厉害,每年县试时博阅书院的通过率都是极高的。今年书院参加考试的十二名学子里,起码有七成可以通过童生试。众人看向他们的目光时都充满了艳羡。这让博阅书院的学子为自己的身份骄傲之余,也充满了自信。杜锦宁到时,关嘉泽已经到了,正跟同窗在那里高谈阔论。齐慕远一如既往沉默地站在一旁,与别人稍稍拉开些距离。见了杜锦宁过来,他表情柔和地朝她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杜锦宁环视一圈,没看到关乐和与关太太,也没看到齐伯昆,不由问道:“你们家人没来送考?”她可看到谢氏来了,正拉着许成源站在远处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呢。其他考生,都多多少少有家人陪伴。“这种小考试,有那必要吗?”齐慕远拽拽地道。杜锦宁不由笑了起来。确实,这考试本就在本城,几步路就过来了;考试的内容对齐慕远和关嘉泽来说又不难。至于考试时间,虽说县试是黎明前点名入场,天黑前交卷,但以两人的水平,肯定是提前交卷的。在里面呆的也不过几个时辰。做做题,吃个午饭的时间就出来了,实不算什么大事。再说,博阅书院还有两名先生来送考。当然,他们不是特地来送考的,而是身为廩膳生,来为自己的学子做保结的。但这对于那些需要这几场考试来改变自己甚至家人命运的人来说,这场考试就十分重要了。关嘉泽此时也看到杜锦宁了,撇开同窗跑过来拍拍着杜锦宁的肩膀道:“还是你有心,专程来送我们。”此时天还黑着呢,杜锦宁来送他们,需得起个大早。“当”,一声锣响,差役扯着嗓子喊:“入场了。”众人纷纷朝那边涌去。“等着,我们一会儿就出来了。”关嘉泽十分自信地说了一句,在先生的催促下朝那边走去。齐慕远也拍拍杜锦宁的肩膀,留了一句话:“今年我案首,明年是你。”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杜锦宁不由得笑了起来。见得谢氏还拉着许成源在说话,杜锦宁连忙走过去,提醒道:“许师兄,大家都入场了。”许成源一看,连忙跟母亲说了一声,就往那边去。“考篮拿好了,别让人挤撒了。”谢氏尤不放心。“许婶儿你放心吧,有书院的先生护着,没事的。再说,别人都不敢冲撞咱们书院的人。”杜锦宁安慰道。虽说许成源跟杜方菲订亲了,但为了在书院里不让人闲话,杜锦宁还是照着以前的称呼称呼许成源为许师兄。“唉,真希望他能一次考过。”谢氏希翼地叹道。杜锦宁却没心思跟她多聊,眼睛盯着县学的入口处。此时学子们已排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