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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又十分勤奋,每到一个书院或地方就埋头读书,直到把那里藏书阁的书都看完为止。因记性好,他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比有些人一辈子都多;再加上他天资聪慧,领悟力强,极容融汇贯通,所以不过十五岁年纪,便博古通今。考上状元,犹如探囊取物,是水到渠成之事。”苏衡听了这话,脸上颇有些尴尬。他自己,就是个举人而已。跟十五岁就考中状元的杜锦宁比起来,自然什么都不是。施寒山用手肘拐了苏衡一下,示意他收敛些,别口无遮拦。他则拱手对林宣笑道:“我这位兄长对杜大人并无无礼的意思,只是因为杜大人太过年轻,所以开个玩笑而已,还望兄台莫要当真。”“前辈多礼了。不过杜大人确实值得尊敬。”这个林宣大概是被陆九渊洗了脑,对杜锦宁多有崇拜,“不说别的,只说杜大人为了黎民大众,自愿放弃翰林院的差事,请求外任到润州来研究双季稻,就值得大宋所有人的景仰。”“双季稻?”一直没说话的黎子义脸色一变,“你说的是双季稻,可是里提到的双季稻?”施寒山和苏衡也变了脸色,他们想到了一种可能。不待他们问出来,林宣就笑道:“对,就是里的双季稻。三位前辈还不知道吧?就是杜大人所写。”“锦春宁秋?杜锦宁?”苏衡喃喃念了一句,旋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真没想到。”施寒山摇头感叹起来。黎子义家世并不比苏衡和施寒山差,只是因为年纪比两人小,二十来岁年纪,又是苏衡的表弟,平时有两个哥哥在前,他都不怎么说话。可现在他却激动起来:“真是杜大人写的?我竟然可以见到的作者?啊呀,真是太高兴了。”“这孩子。”施寒山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倒忘了,你对特别着迷。”见三人对杜锦宁的态度大为转变,林宣也高兴起来,指着前面道:“我们到了。”三人抬眼望去,就见前面是一条九曲回环的桥,桥通往一座水榭,隐隐可见水榭里晃动的人影。三人便加快了脚步。进了水榭,三人这才发现这其中不是水榭,更像是一座小岛,小岛似乎还连着一个水湾,在水湾的另一边,亦建了一个比眼前这座建筑面积更小一些的水舫。水榭的大厅里足有三十来个人,这些人有些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有些则坐在一连的桌子旁,拿上面的水果或点心吃。施寒山扫了厅中一眼,指着被围在中间说话的一个十分俊美的年轻男子,压低了声音问林宣道:“那位可是杜锦宁杜大人?”苏衡和黎子义看了那男子一眼,转头询问地看向林宣。在这厅里,唯有那个男子的容貌最为出众,气质也不凡,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最美状元郎了。“正是。”林宣与有荣焉地笑道。他朝三人作了个揖:“三位前辈稍等。”说着,他走上前去,走到杜锦宁身旁说了两句话,杜锦宁便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施寒山三人连忙抬起手来遥遥朝她拱了拱。姚书棋已把这三人的情形跟杜锦宁说了,杜锦宁便招呼了陆九渊一声,跟他一起朝这边走来,与施寒山三人寒喧。末了她笑道:“三位兄台既来,人便已到齐了。不如我们开始吧。”如果说,苏衡和施寒山三人刚开始时还有些名士的傲气,那么被林宣洗了一阵脑之后,已经不敢在杜锦宁面前有任何自傲了。苏衡笑道:“请便,我们甚是期待。”杜锦宁便高高举起手,拍了几下,大厅里顿时安静起来,众人纷纷朝这边望来。“陆羽曾曰:‘一器成名只为茗,悦来客满是茶香。’今天非常荣幸能请到各位到鄙舍来参加这次茶会。今天的这次茶会所用之茶,皆出自我的茶园;所用之器,皆出自我的设计;茶人们泡茶的手法,皆有章法。某愿献茶法,以敬各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第七百三十七章他是静王?杜锦宁话声刚落,一声琴声悠悠地从远处传来,带着远古的幽叹,只几个音符便抓住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似要把人带入一场梦境中去。大家转过头,寻声朝对面看去,便看到不远处的水舫上,不知何时被布置了一番。原先空无一物的水舫,此时被盆栽高低错落、颜色搭配得十分让人舒服的花卉与植物营造出了深山老林的感觉来。水舫中间一块空地上,看似随意地摆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其中一块大石头上,用一张宽大的芭蕉叶子做桌布,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茶具,石头下方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红泥小火炉。另一边,离大石头有点距离的空地上又放着一个炉子,这个炉子稍大一些,里面闪烁着炭火特有的红光,一个陶制的有提手的壶子正放置在炉子上,似乎在烧水。而在这大小石头间,亦点缀着一些绿色植物,或高或矮或大或小,有些石头上竟然还有苔藓,点缀得恰到好处,仿佛天然生成,只让人觉得这个场景就像一幅画,无处不是景致,不处不完美。除了这些,水舫上空无一人,琴师不知在哪里弹琴,琴声琮琮隔着水声传了过来,传入人们的耳里,更传入人的心间。大家只觉得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了自己一人,静谧又孤单,还带着一个人自处的自得其乐。这时候,大家都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一个个都看着水舫,没有一人落座。此时,从植物丛中走出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童,他容貌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给人十分干净的感觉。他从容地走到炉子旁边,拿起蒲扇,轻轻地扇动炉中的火。“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僧家。碾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蕊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植物从中传出来,随之而出的是一个年轻和尚。他容貌俊朗,身上穿着一袭粗布僧袍,脚上只着木屐,衣着虽然简陋,却气质高华,洒然出尘。他吟着诗,走到大石头边,随意地盘腿坐下,然后用钳子从匣子里掏出一个茶饼,放到红泥小火炉旁烤了起来。烤了一会儿,待茶饼微卷,散发的茶的清香顺着风吹到大厅的宾客鼻尖,他这才将茶饼放到一个粗纸做的纸袋子里。此时小童那里的水已开了,他提起壶子,走了过来,递给和尚。和尚用热水将芭蕉叶上的茶具都烫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