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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的拓拔严,徐徐开口道:“拓拔将军,许久不见。”“哼。”虽然心中痛恨端砚,但是对于敌人,拓拔严更是喜欢不来。“哎!”祁凤儒叹了口气,接着拖了个凳子在不远处坐下,一张看起来书生气的脸露出了狐狸般狡黠的笑容,慢悠悠地往拓拔严的心里扎刀子。“拓拔将军最近可真是不顺呀,先是被左恒王顶替了主将之职,后又被左恒王设计杀害。如今哪,在我这营帐中,半死不活的,真是可怜!看来这驰骋与大漠草原的苍鹰呀,是要折了翅膀了。”“哼!”拓拔严再度冷哼了一声,也不搭话。“对了。”祁凤儒眼眸一转,又添油加醋道:“传闻拓拔将军在军营中藏有一美人,左恒王那么急切地取拓拔将军性命,是否便是为了那美人?这被杀夺妻之恨,拓拔将军可是能忍?不过拓拔将军心胸宽广,祁某觉得,拓拔将军必定是能忍的。只是,拓拔将军日后回了夷国,恐怕也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祁凤儒这明讽的话语终于刺激到了拓拔严。拓拔严抿着唇,冷睨着祁凤儒。如今拓拔严受着重伤,祁凤儒根本不怕他。不过,这皮硬的青蛙,还是要慢慢地用温水煮。祁凤儒对着拓拔严扬眉,缓缓一笑,而后站了起来,转身出了营帐。营帐外很快又传来了祁凤儒声音。“这战争呀,什么时候能结束?”拓拔严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祁凤儒的自言自语,紧握着拳头。日子慢慢过去,傅九离身上的伤渐渐也好了起来,她也搬回去和盈盈同住一帐。随着这段日子的相处,傅九离对盈盈渐渐有了好感,也知道她本是青穆城的春风楼中的一名青楼女子,被拓拔严虏来。同时,傅九离也知道,盈盈如今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傅九离知道的时候,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情。她以前在家中看过一些杂记,书中说女子怀孕前三个月是不能轻易行房的,如今盈盈的孩子才两月,那端砚来这的那几晚?大概是同是启国人,盈盈觉得傅九离亲切,便解了她的疑惑。说那端砚只是摸着她的眼睛,在她身旁入睡罢了,并没有碰她。想到那睡在端砚床上的柒罗,傅九离突然觉得端砚很是可怜。爱的人是自己的meimei,他们的感情,注定是不能放在阳光下。而且,柒罗是个疯子。而后,傅九离突然反应过来,端砚也是个疯子。疯子和疯子在一道,做出疯狂的事情,自然是不奇怪。半个月后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夜晚。端砚躺在床上,身边安睡着的是柒罗。她一身红衣,脑袋埋在他怀里,充满了依赖。两个人衣服都完好。在所谓知情人眼里,端砚和柒罗早已乱.伦,毕竟他们虽为兄妹,却同寝一床。但是在端砚心底,他却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柒罗。他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而柒罗,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她是他同父异母的meimei,他们身上,同一个父亲的血液。他的母亲,是最低微的歌妓。在肮脏黑暗的童年里,是柒罗给了他希望,让他坚强地活了下来,逐渐有了今天的一切。因此,当柒罗被丞相一家肆无忌惮地欺辱的时候,他默默储蓄力量,用尽手段,铲除了他们。可当年明媚张扬的柒罗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弱可怜的柒罗。那段时间,刚脱离了狼窝的柒罗对他极为依赖,他一离开,她便噩梦连连。于是,他便陪在了柒罗的身边,陪她一起入睡。遇到傅九离之前,他从来都没有为他们的关系羞耻过。他如今重权在握,连父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他又怎么会怕别人的议论。如今,他怀疑了。他对柒罗的占有欲,真的是爱吗?他纵容柒罗,真的是爱吗?沉默了许久,端砚俯身,吻了一下柒罗的唇,那流连在上面的感觉让他迷醉。柒罗并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因此,也只有在她沉睡的夜晚,他才能像恋人一般,偷偷亲吻着她的脸颊。不,他不该怀疑。他对柒罗,是爱。至于是亲人的爱,还是对恋人的爱,对他都是一样的。柒罗,是他这一生都要宠爱的女子。他愿意把一切最好的都给她,让她成为这天下最高贵的女子。想罢,端砚给柒罗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下了床,披了衣服,往帐外走去。帐外,夜空黑沉沉,没有明月,也没有繁星。只有风捎树叶的呼呼声。端砚面无表情,负手站在营帐门口,看着那漆黑的夜空。怀念起那苍莽草原的夜空来。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草原之上,夜风怡人,天上繁星点点,像一张镶着宝石的美丽的大网,在夜空中铺开,让无数的大夷的子民倾倒。年少之时,他最大的梦想,便是和柒罗一起,在草原上驰骋。可等他回京的时候,柒罗已经嫁了别人为妻,忍受着一日又一日的折磨。那个曾经无比宠爱柒罗的男人,抱着他羸弱的王国,冷眼看着他最宠爱的公主受苦,却无动于衷。空气中突然有些不寻常的气息。端砚眸子一寒,往军营门口走去。便看到有侦查兵骑着马跑了过来。“王爷,启军来了!”端砚微微勾唇。终于舍得来了。他等了好久。大军集结,端砚很快带着军队出去迎击,一双阴寒的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夜的风,捎起端砚的墨发。他一头黑色长发,梳成了许多绺辫子,梳在脑后。黑色的眼罩,遮挡住他其中一只眼,却也让他看起来更加沉冷。一切金色的盔甲,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浑身散发出冷霸的气息。他傲视着躲在士兵身后的启国主将,嘴角勾起,带着张狂邪肆的笑容。这一场仗结束,很快胜负便能出分晓。一夜一天的战斗,双方平手,谁也没能讨得了好。落日沉沉,黄沙肆虐。两方鸣金收兵。端砚回到军营中,刚放下剑,便看到眉眼含笑的柒罗。端砚沉郁的心情,一下子便舒展开来。他的柒罗。独一无二的柒罗。端砚正要伸手去抱柒罗,便有人来报,拓拔将军回来了。端砚双眸顿时变得阴寒,吓得来报的人,全身发冷。端砚看了一眼柒罗,把剑拿起,大步往门外走去。金色的盔甲,在烛光下,闪出冷寒的光芒。门口拓拔严,一脸冷色地看着缓缓走出来的端砚,勾出一抹讽刺的笑。端砚!“没想到拓拔将军竟然大难不死,平安回来了。怎么不下马,好让本王设宴为拓拔将军接风洗尘?”端砚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