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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谢瑾年想了一会,静姝依然没能想起方才的疑惑来。眼见着病美人的视线似乎越来越“危险”,静姝轻推了谢瑾年一下,示意他起来:“且别闹了,有正事说呢。”谢瑾年低笑着在小娘子唇上又亲了一下,翻身侧躺在静姝身侧,揽着腰把欲往床里滚的小娘子带回怀里:“嗯,为夫洗耳恭听。”静姝小心翼翼地蠕动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今日二叔遣了大管家来,把他们克扣的嫁妆给我送了过来,不过也只是我爹娘生前给我攒的嫁妆,并没有我娘的嫁妆和该我继承的产业。”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的发璇儿:“娘子欲如何做?”静姝抓着病美人的手,捏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我寻思着那曹相无端示好必有所图,他的势也只能趁机借这一次,没有为了些许产业便踏进老狐狸圈套里的道理。”谢瑾年莞尔:“娘子明智。”静姝弯起眉眼,笑着道:“不过我打算请大舅舅出面,去跟我二叔把我娘的嫁妆讨回来。”请昌平侯上门去讨要,亏她小娘子想得出来。谢瑾年莞尔,任由小娘子抓着他的手指捏捏掐掐:“娘子高兴就好。”静姝仰头看着谢瑾年顽笑:“我观夫君龙章凤姿,当有官运,不如弃商从仕,也捞个宰相当当,我也好借着夫君的东风把原该是我的东西都拿回来。”谢瑾年轻笑:“嫌弃为夫只是区区商户?”静姝摇头:“怎么会?我只是梦想能有一个任我随便靠,也不会对我别有所图的靠山罢了。”谢瑾年低笑:“曹相确实有所图,你那和亲王竹马遣长史登门也不只是践行幼时承诺那般简单。”46.心神不宁静姝莫名冒了一背的冷汗。……静姝心中正有疑惑,闻言翻身趴起来戳谢瑾年的脸颊:“说来听听。”谢瑾年攥住静姝的手,笑而不语。静姝不明所以,晃着谢瑾年的手,催促:“快些说,妾身耳朵都预备好了。”谢瑾年莞尔,指了下自己的唇角。病美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大有她不让他如愿,他便甚么都不说之态。静姝攥着病美人的指尖狠狠地攥了一下,倏尔轻笑,脸上布着云霞做出一副纨绔相,捏着病美人的下巴,凑上前去,在病美人削薄的唇上印了一下。朱红的口脂给病美人浅淡的唇色增添了一丝色彩。那分不言而喻的暧昧,让静姝脸上的云霞愈发艳丽,静姝却还强撑着气势给病美人抹匀了唇上口脂,似笑非笑:“可以说了?”他的小娘子,简直是一座宝藏。谢瑾年看着装腔作势的小娇娘,心中满是愉悦。顺势揽住小娇娘的腰,谢瑾年忍着笑,道:“却是要看小娘子意欲如何迫为夫说话了。”静姝垂眼看着谢瑾年那双染满笑意的眼,看了一会儿,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职业微笑:“若是不说,便把夫君的脚砍了做花肥,养院子里那片牡丹。”谢瑾年忍笑:“原以为娶了一个美娇娘,不想竟是个恶婆娘。心思恁得歹毒,竟想砍了为夫的腿脚,把为夫困在床上日日夜夜给她暖床榻。”静姝涨红着脸啐了谢瑾年一口,自愧弗如。病美人耍流氓的段数明显直线上升,不敢再作死调戏病美人,静姝神色一转,无比端庄地轻叱:“莫耍不正经了,尽耽搁正事儿!”小娘子变脸堪比翻书。谢瑾年看得有趣儿,掐了掐小娘子通红的脸,轻笑:“曹相向你示好,自是有所图。和亲王突然以鸿雁做礼,强行与娘子攀扯幼时的情谊,自然也有他的目的。娘子不妨想想你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他们这般行事的。”静姝依言凝眉苦思,然而包子少女记忆里不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便是她的一些个少女心思。压根儿无从解惑。谢瑾年看着小娘子满脸困惑,便知他的小娘子确实被文贞公保护得像纸一样白。文贞公的隐秘,他的小娘子必然毫不知情:“娘子不妨想想,岳父生前可曾给过你甚么贵重物事?”贵重物事可多了。毕竟那包子少女可是金尊玉贵着长大的,三不五时便会得着他爹给她踅摸来的名贵物事。不过,若说哪件比较特殊……静姝下意识地去摸腰间佩玉,摸了个空才回过神来,略一思量,摇头道:“父亲三不五时就有所赐,着实想不出他们觊觎的是哪一件儿。”小娘子又开始跟他耍心机了。谢瑾年视线落在静姝摸在腰间的手上,略一思量便知她方才摸的是甚么了:“想不出便不想了,娘子只需记着他们对你示好,是有所图便可。”静姝与谢瑾年对视了一瞬,轻轻点头,难得的乖巧。谢瑾年莞尔。笑着把小娘子按回床上,揽在怀里,谢瑾年轻嗅着小娘子发间清爽的澡豆香气:“睡罢,有什么话明儿个再说。”静姝往谢瑾年怀里缩了缩,依言闭上了眼。她寻思着谢瑾年有伤在身,怎么都得好生静养些时日,她有的是时间问他旁的事情,却不想第二天一早谢瑾年便不见了踪影。*静姝心里记挂着小崽儿,醒的并不晚,五更二点便醒了。然而,静姝睁眼的时候,身边便已经空了,锦被触手一片冰凉,显然病美人已经起身有些时候了。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静姝爬起来摇动床柱上的铃铛,唤人进来伺候。昨儿个是阳春和立冬值的夜。静姝用帕子擦完脸,随口问立冬:“少爷几时起的?”立冬接过帕子,随手放到托盘上,待二等丫鬟退出去之后,才恭恭敬敬地说:“少爷四更天便起了,临走前少爷留话说他今儿不知多早晚能回来,让少夫人很是不必等他。”静姝微蹙了下眉心,心下有些不快:“知道了。”也不知这病秧子这般不要命地去忙甚么了。立冬觑着静姝的脸色,有心劝慰一句,却也不敢多嘴主家的事儿,只好闭紧嘴巴,垂着眼小心翼翼地替静姝梳她那满头如黛染的乌丝。静姝恼了一会儿,轻叹了口气,问:“澜哥儿可又烧了?”阳春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