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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他还同我们客气,说人既然死就葬了吧。怎么他转头就去递了状纸?”柳芸哼笑了一声:“很好理解,他在此处嚷着女儿被人打死,害怕走不出此地。他是聪明人,知道忍气吞声。”年轻男子辩解:“大人,梅姑不是被人打死的,她是被树压死的。”肖五指了指树根断裂的地方:“此树是斧头砍断的。”年轻男子忙说:“大人,昨天我们家是砍树,还没砍完时,梅姑路过时树就倒下将她压住了。”柳芸见他还很能说会道,问:“你叫何名字?是梅姑何人?”年轻男子行礼:“草民叫范建中,是梅姑的夫君。”柳芸问:“范建中,你平时有打过梅姑吗?”他一口否定:“没有,草民从没有动手打过她。”柳芸冷冷地问:“那她一身的伤是从何而来?”范建中哑言,他母亲忙道:“大人,前两日梅姑同老妇人顶嘴,我打她几下。”郭捕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柳芸。柳芸看着纸念道:“梅姑身上新伤,旧伤五十处,至命一处在头部。大树压着的地方在腹部。”族长听了大惊:“她身上怎么这么多伤?”柳芸寻了凳子坐下,看着老妇问:“你说你打了她几下,为何她身上有这么多伤?”范建中同他的父母全都沉默不语。郭捕头皱着眉道:“大人,拿了这家人去府衙用刑,梅姑一定是他们打死的,用了刑,他们自然都会招。”一家人开始惊慌不安起来。族长劝他们:“堂弟侄子,我劝你们还是实话实说吧,被拿去用刑,人就是出来也会残啦。”范建中见族长在此,不知道如何开口说缘由。范建中之母畏惧地看着族长,又看着三位大人,他们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她也不敢开口说。柳芸开口问那位小男孩:“你们家里人为何打你的嫂子?”小男孩神色慌张地看了下父母,又看了一下兄长。过去他不听话的时候,就被大人恐吓一番:不听话,锦衣卫来拿你了。或者是,再淘气,穿黑长袍的人将你拿走。如今穿着黑长袍的锦衣卫来了他们家,还开口向他问话,他万分惊恐。他不顾父母兄长的暗示,张嘴就道:“他们,他们骂大嫂不守妇道,失身于人,打了她一夜……”听小男孩子的此话,所有的惊住了。原来他们打死梅姑是因为她不守妇道。族长跺脚:“梅姑真不守妇道,告诉老夫,由族规处置,何用你们动私刑将人活活打死。”一家人还是沉默不语。族长追问:“你们说梅姑不守妇道,失身于人,jian夫是谁?”柳芸看着范家人,他们全都不开口,小男孩子是的确不知道是何人。族长有些想维护他们,不想他们被拿走问刑,连连追问:“说呀,交出了jian夫,若真有此事,你们的罪轻了很多。”范建中轻声说:“族长,别问了,说出缘由,大家没脸。”柳芸站了起来:“现在不说,就去府衙说吧。人的确也是你们动手打死的,郭捕头将三人带走。”郭捕头上前拿人,老妇人不甘心,她嚷着道:“族长,梅姑不止是失身,她还胡乱攀扯。她说是范雪与隔壁村金丰通jian,被她发现,范雪与金丰设计诱jian她,经她反抗,事没成。我们不信她,所以才打了她一夜,想让她承认她与金丰通jian,有证据休了她。”柳芸三人不知道范雪是谁。族长听了此话惊得目瞪口呆,范雪是他的大女儿,年方十七,因自小订婚的未婚夫病死,她一直还没说人家。族长一听自己的女儿被牵连进此案,头有些晕。柳芸问:“范雪是谁?金丰又是谁?”范建中见母亲已说出了缘由,只得开口:“范雪是族长的大女儿,金丰是隔壁村的,与族长有亲,金丰是范雪的表姐夫。”柳芸又坐下,她对范建中道:“将梅姑同你说的话,细细讲来。我们会查证她所说的话是否真实。”范建中开始讲事情的经过:“前日,舅舅家嫁女儿,我们去喝喜酒,会住一宿。家里留下梅姑看家,她嫁过来就同范雪交好,范雪过来陪同她一起照家。嫁女儿是办早宴,我们将亲送走,吃了早食就归家。回家后,我看见梅姑衣衫不整躺在内室的地上,我便问她:你为何如此?她哭着同我讲道:昨夜她睡着后,范雪将金丰放进了家里,他俩人先是在外室交欢,发出各种声响,将她惊醒。他们故意在外说话引诱她。范雪道:官人真猛。金丰道:小的专治寂寞妇人……又发出各种诱人的声音。她很生气在室内开口指责俩人,让他们赶紧离开。没想到,二人见引诱不成,就直接进室内动手。范雪过来将她按住,金丰上前扒她衣裤,她拼命反抗。范雪道:谁叫你看见了我们的事,要想你不说,只能这么做。金丰边扯她衣裤边说,爷想了你很久,今日得尝所愿了。她说她反抗了一夜,金丰将她的衣裤撕破了也没得手。范雪与金丰两人直到天亮了才罢手离开,还说下次再来寻她。她如今精疲力竭全身无力,才躺地上起不来。大人,你说我会信吗?一位弱女子怎么可能从两人手上逃脱?她明明是失身于金丰,反而还说自己是清白的。姑娘清白还可知,妇人清白如何查?第153章诱jian(三)柳芸没好气的问范建中:“于是,你就动手打她,让她认下jian情?直接打死她也没认?”范建中也只能承认:“大人,是这样,草民打了她几个时辰,她一直不认,一直说是范雪与金丰合伙害她,直到死都没认。见她没了气,草民也惊慌了,又没她通jian的证据,只好将大树推倒,将她压在下面,对外说她是被树压死的。”柳芸看了看垂头坐在地上的族长:“族长,你回家去将范雪叫到此处,先问问话。”族长道:“她早上去了隔壁村她表姐家。”“金丰家?”“是的,大人。”“她常去金丰家吗?”“是的,大人,几乎隔一天都去。”族长无精打彩,他心里很后悔,早先有媒人前来给范雪说了一户死了妻室的人家,他觉得女儿去做填房,不愿意。哪知女儿留在家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柳芸想,看这情形,恐怕梅姑说的话是真的。柳芸对郭捕头道:“郭捕头,你同族长去金丰家,将两人都叫过来问话。”族长带着郭捕头往隔壁村走去。柳芸继续问话:“你们之前听梅姑提过范雪与金丰的不轨之事吗?”范老夫妻摇头:“没听过。”范建中道:“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