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原来你喜欢壮的
“哥哥，你没事吧？”少女轻声询问，清冷的气息却含着关系，让林轻尘不住的红了眼角。他咬着唇，点了点头，虽说身子还是有些止不住的抖，可却镇定下来了，见他没事，林棠就松开了他，手却一直扶在他背上。那疯马没了目标，站在原地喘着粗气，似乎在寻觅下一个目标。 望着它完全没有神志的眼睛，林棠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可这条街人流众多，若放任它乱跑怕是会伤到不少人，她素白的手捻起一枚铜钱，接着只轻轻一挥，那疯马瞬间停了下来，像是死了，可仔细望去，却还有呼吸。 疯马猝然倒地，溅起一阵灰尘，周围一片寂静。 一道灼热的眼神死死盯着林棠，如芒在刺，几乎化为实质，引得林棠的注意，她朝目光的来源轻轻一瞥，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映入眼帘，他眉尾上挑，下面一双多情眼，似乎总含着三分调笑，看什么都多情，可薄唇却添了几分凉薄，鲜衣怒马，少年游。 这般好颜色的少年，不少路人都忍不住盯着看，可在林棠眼里，却如同这世间万物一般寻常，她眼里全然无他。 宛若仙人降世的少女浑身通透，像是神女一般扫视众人后毫不留恋的回到林轻尘身上，带着些许下凡的人气，让人忍不住嫉妒那双眼所注视的男人，她温声安慰道：“哥哥，别怕，有我呢。”说完，就牵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男人上了马车，随即，淡淡的声音从车内传来：“走吧，莫停留了。” 马车逐渐走远，徒留一地被吸了魂魄似的人群。 紫衣少年双手紧紧握着缰绳，望着林家马车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闹这一出，回去又要被母亲骂了，他这样想着，可却依旧悠闲，心里止不住浮现刚刚的一幕。 在车上，林轻尘欲言又止，可林棠却没有询问他的意味，只是安静的到了杯茶，递给他，安抚道：“哥哥今日受惊了，喝杯茶安安神吧。” 林轻尘下意识接过，饮了一口，接着有些踌躇：“刚刚那人……是相府家的公子，说是与你有娃娃亲，可只是父母间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他有钦慕的人，却因为这被那人的侍妾讽刺了一番，才来找我们的麻烦。”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女，可却只看见她毫无波澜的回望似乎完全不是在听自己的事情。 这让他心下有些许高兴，那人虽说做事嚣张跋扈，可却生的芝兰玉树，他确实有些怕，怕meimei见到他后，眼里就没有了自己。 这般想着，青年情绪高涨些许，刚才的惊吓也渐渐被忘到脑后，林轻尘安静的喝着茶，马车里很是安静，可却有温情在其中。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 外头下人放了专门的脚踏，林棠下车之后，将手递给林轻尘。青年愣了愣，却还是搭上了少女的手下了马车，温软的触感叫林轻尘红了脸，可林棠很快就收回手，这让林轻尘有些怅然若失。没等他品味出这怅然若失究竟是为什么，就到了门口，他连忙打起精神为林棠讲解。 他们在一条宽阔而平展的路上停下，下车如眼就是极大的门，旁边的石狮子也是威武至极，门口立着六个女护卫，见到两人之后均是单膝下跪，“恭迎小姐回府！” 一路上，奇花异草，小桥流水，看上去非常雅致，可陡嵴的岩石，屋檐露出獠牙的镇兽，却在无形中露着几分潇杀，只要她眼神扫到哪里，林轻尘的讲解就适时响起。 大厅越来越近，里面的人影也越来越多，随着少女的走近，交谈声逐渐减小，最后到安静一片，林棠刚刚踏上阶梯，就见一阵香风袭来，她下意识皱眉闪躲，可却被一声呼喊硬生生停下脚步。 “我的儿！”林父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像是抱着珍宝一般，似乎生怕自己一松手，林棠就会消失不见。 男人埋在林棠颈窝，他哭的五味杂陈，身子也跟着抽搐，抱得林棠有些不适，可一向不喜别人接近的林棠也只是安静的立在那里，犹豫片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成想林父却抱得更紧，他的思念与爱似乎要透过怀抱传进骨子里，林棠垂下眼，静静伫立，林母也走出门，向来威严的脸庞上眼眶微红，只是欣慰的看着林棠，不住道：“这么大了，这么大了。” 虽说每过一月都会有画像送来，可又怎么比得上真正的女儿俏生生立在自己的面前来的好？虽说她与林父一般激动，可长辈都在屋里等着，林母还是压抑着情绪，将林棠带到大堂。 里面坐着的人大部分都站了起来，林家人口众多，林棠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对上一双含着慈爱与审视的目光。 上位的女人年近半百，可脊背依旧直挺，些许银丝夹杂在乌发间，她端坐在椅子上，无声的与林棠对视。 这就是林家的顶梁柱，林涧。 林弄溪站在她旁边，低声道：“棠儿，给奶奶磕个头。” 林棠的琴被一旁的下人接过，她跪下后，双手放在头顶深深拜了拜，“奶奶。”虽然人跪着，可脊背依旧直挺，像棵竹子般，别有风骨。 女人点了点头，“好孩子，”她示意林棠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回来就好，一路奔波，累了吧？” 林棠站起身，望着这个支撑了林家近半百的参天大树，宽厚的手掌源源不断的传来温度，两人对视，眼里闪过万千。因着体谅林棠一路劳累，林涧先叫她回去休息，林棠礼貌的对其他人点了点下颚，接着转身离去。 林父见女儿离开，连忙望向林母，他想跟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好好叙叙旧，顺便看看她房里是否置办妥当，林母微微点头，林父连忙跟在林棠身后，等林棠走后，林涧和林母也起身走往书房，屋内一时只剩男眷。 跟着下人，林棠很快就走到了院子前，圆形的拱门里仿若又是一番别样的风景，与外面雅致楼阁，鲜艳花草，宽阔湖亭不同，里面多以竹、兰装饰，清新雅致。林棠走到房间里，发现里面竟还留着些小孩玩物，仔细瞧着，还是她小时候的玩具。 小柯把东西放在房间里，刚准备收拾，就看见林父来了，她安静的退出房门，站在门口守着。 林棠正用手拂过一个布老虎，眼神里闪过怀念，还未等她拿起，“这是你未出生时我做的，没想到你却最喜欢这个，”一双手先于她拿起老虎，是林父，他微红的眼眶紧紧看着林棠，描攀她的模样，眼睛像林母，眉像他，嘴里不住念：“真好啊，真好啊，我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林棠的脸，却似乎有些不敢触碰似的，林棠眨眨眼，微微侧脸，贴上他的掌心，看着乖巧的女儿，林父一愣，又是落下泪来。 他的心肝，生下来小小一团，他含辛茹苦，捧在手心怕花了的女儿，本应该在这府里娇宠万千，安安稳稳长大，可谁知体弱多病，寻遍名医不得原因，因为道士批命，又去那清冷的道观生活那么多年，他却连看都不能，叫他心肠聚断，恨不得以身换她，受这不该受之苦。 林棠感受着他温柔的触碰，只觉得记忆仿若被唤醒，小时候的被视若珍宝，父亲的气息与怀抱，她抬起手，拂去林父脸上的泪，将他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温声道：“莫哭了？，父亲，我回来了，再也不用走了。” 父女俩叙了好一会久，大部分都是林父在说，林棠只是静静听着，屋内摆设都是林父亲手cao办，被子也是他亲手缝制，晒了好多遍，无不透露主人的重视。 他一直拉着林棠的手，问她在道观怎么样，过的好不好，在听见她一直只有小柯在身旁伺候时，更是心疼，他拍了拍手，管家进来后，林父道：“把他们都带过来吧。” 没一会，一群男子就站在了林棠面前，他们温顺的垂着头，跪在地上，丝毫不敢抬头，可脸却能叫林棠看的清清楚楚，每一个都生的各有滋味，衣着也是有着巧思，腰带束起劲瘦的腰肢，衣领半开，锁骨和两点樱红都若隐若现，若不是从林棠的角度看，是完全看不到的。 男人们齐声道：“拜见小姐。” 林棠：“……？” 她疑惑的看向林父，却见他微笑的望着自己，“父亲，这是……？” 林父温声道：“这都是给你准备的暖房人。”说着，他簇起秀气的眉头，似有些不满：“虽说紫色还是有些欠缺，但是都是调教了好几年的，也算是知冷知热，干干净净，替我伺候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说罢，他期待的看着林棠，“不若今晚就叫他们两个伺候你吧？”林父指了指里面长的最好的两个男人，“也勉强算是个好的。” 没想到，林棠却摇摇头，林父十分不解，他疑惑问道：“是不喜欢他们吗？是姿色看不上吗？没事，那为父再给你找其他的。” 林棠阻止了他，摇头道道：“父亲，他们都太弱了，连我一掌都受不住。”她说的严肃，林父听得若有所思：“原来你喜欢壮的……为父知道了！” 他冲林棠一笑，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没等林棠细问，就岔开了话题，林棠以为林父知道了她的意思，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林父离开已是夕阳西下，他离开后，小柯收拾完东西，伺候林棠洗完澡，就退了出去，洗完澡的林棠走向书架，正准备拿本书，可一道细微的呼吸声引起她的注意，林棠警惕的扭头，却看到一个男人。 林棠坐在床沿，看着只穿黑裤，赤裸健壮上身，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