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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之银河篇 第十章 最苦梦魂牵情处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洞xue听风,起舞弄剑,乃人生一大雅事,未知诸位无恙否?”

    “妈八羔子,全部的事都是你这阴谋者搞得,老子宰了你。”一句怒骂,几个较冲动的江湖豪客,听清了方向,舞着钢刀,杀了过去。

    “不对,赤先生必定另有埋伏。”小草心道。

    场中群豪,虽然受伤、死亡不少,但总有个两千余人,若赤先生的实力,还是他刚才所展示的那样,铁定成为众人怒气下的牺牲品,而今,他犹敢采高姿态,手上必有王牌未掀。

    果然,冲上去的几个人,瞬间就发出了长长的惨叫,听声音是不活了。

    众人大骇,那几个人并非无名之辈,事实上,他们虽非一流高手,却也都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剑客,敌人能在瞬间将他们歼灭,实力雄厚必定远超意料。

    “不是本人夸口,在场诸位,若是还有谁人能提运功力,那我赤某人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赤先生得意洋洋,长声笑道。

    这个宣告,再次让洞内惊呼四起,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发现,自己多年苦修的真气,全在刹那间不见踪影,丹田空荡荡地,浑若无物。

    要知人天生的力量有限,所谓的武林高手,之所以能作出种种超乎常人所为的行为,皆因由后天修行而得来的内力,让原本的体能,得到千百倍的提升,是以习武之人,对自身内力珍逾性命,若是内力不能使用,那一身武功,也等于化为乌有了。

    “给我杀,一个也不许留。”赤先生大声下令,手下们应声而去,他们准备周详,先以符法开眼视物,在以特殊复制的护身符,保住功力不失,如此一来,便稳cao胜卷了。

    相形之下,群雄便屈于无法翻身的劣势了,对于一个练武者来说,失去了内力,招数再精妙也无用,何况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纵有一身绝技,却又向谁施去。

    众人为求自保,哪管身边是什幺人,把兵器急舞成一团光网,护住周身,却没想到这幺一来,无异于自相残杀,因为身边突然飞来一刀而毙命的人数,一下就多了几百名。

    听闻洞里杀声震天,小草凝神思索,为何赤先生能让群雄的功力,顷刻间化为乌有。

    是药物吗?不太可能,就算是再强力的药品,以这洞窟的大小,想要同时令这许多人丧失功力,可能性虽非没有,却也极低,何况人群中不乏用毒好手,要无声无息瞒过这许多人,岂是易事。

    是太古魔道吗?这更不可能,太古魔道神秘莫测,大陆上擅者屈指可数,而且使用时,必须要大量仪器相辅,也决不可能在此使用。

    那幺,唯一的可能,就只剩魔法了。在魔法的领域里,确实有着这类的封印魔法,一经施展,特定范围内的人、事、物,反抗力会下降至最低点,给轻易地手到擒来。

    但是,依照魔导师公会的规定,这类魔法是被禁止的,要知武功、魔法,几乎是背道而驰的两门学问,若是这类术法大行其道,那练武者岂非任人宰割,哪有生存的余地。

    静观场中发展,赫然发现,某些魔法师,还能够以较低层的咒数还击,显然魔力未失,而赤先生的手下,也是先以魔法师为屠戮对象,这显示赤先生的禁制,只限于练武者,自己的猜测并没错。

    问题是,纵是有人无视于魔导师公会的规章,要施用这类的术法,所需要的魔法级数之高,耗力之巨大,几乎就是天文数字,绝非普通的魔道士,随随便便所能施用,放眼风之大陆,勉强够格被算在名单之内的,连五人都不到,小草不认为这类高人,会被赤先生请动。

    那幺,他们是凭什幺来施用这高等级魔法呢?回想赤先生的一言一行,小草得到的结论是,敌方对于雷峰宝藏的秘密,一开始就有了相当的了解,至少,他们对于这些阵型的运作,了解清晰。

    若非如此,赤先生不可能知道,藉由阴阳两气的cao纵,可以让阵势超出运作负荷,发生爆炸,而只要通晓了阵势的阵眼,用某种手法予以催动,在技术层面而言,是有将原本防护用的结界,转换为封印功力的禁制,这个阵型既是三贤者联手所布,在魔法级数上来说,当然远超世上任何一名魔导师,能达成这样的功效,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来,自己是太过大意了,小草不认为低估了赤先生,凭这两个月来的接触,小草对于敌方的实力,有了大概的了解,以赤先生的能力,与他的手下来判断,是不可能有这种能力,去了解、进而拟定出这种策略,他们的背后另有主谋。

    “喂!我们要怎幺办,难道就一直蹲在这里,等敌人乱刀把我们分尸吗?”

    尽管局面危急,兰斯洛仍然不改戏谑的口吻,他一向的生活,都是在鬼门关前打转,久而久之,功夫没练到上乘,临危不乱的乐天本事,却是无人能及。

    再者,他也相信,不管是什幺情况,这个好兄弟一定有应变之测,那不是盲目的信任,而是这两个月来所累积出的信心。

    “你的功力还在吗?用的出几成?”小草低声问道。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兰斯洛已有办法,使用本身功力了,“雄霸天下”的威力举世无双,兰斯洛只要cao纵得当,便立刻成为一流高手。

    “哈!半成也没剩下了。”兰斯洛回答的也乾脆,他刚才依照平日的吐纳法,试过几遍,原本游走于经脉间的真气,全都四散无踪,提不出半点劲来。

    反正,在学会运用内劲前,兰斯洛照样打猎,照样面对刺杀,那些狮子老虎,甚至后来的刺客,并不是因为他会内功才输给他的,现在无法提运内力,兰斯洛也不觉得自己就束手待毙了。

    “嗯!意料之中,你看看四周的环境,再把地势告诉我。”

    兰斯洛的夜视能力极佳,他以前原本就是住山洞里,早练成了视黑夜如白昼的本事,这时虽是黑漆一片,在他看来,却是清晰无比。

    “唔!没什幺好看的,赤老头在狞笑,黑、蓝两头蝙蝠,在左右待着,那边有十几个人护着,剩下的人在互相对砍……”

    “正经一点,我问的是这个洞xue里面,有没有什幺特别的布置。”

    “太远了,看的不是很明白……”

    “你如果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最好用心点看……”

    挨了小草一顿抢白,兰斯洛努力地朝赤先生那边望去。看起来,他们似乎是站在一处制高点上,不怕有人冲上来,黑无常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要cao控这个阵势,得要消耗相当大的精神力,周围的人,小心翼翼地守护,砍杀任何一个接近的人。

    “嗯!赤老头站的那块高地,附近好像有几面怪东西……”

    “是镜子,还是旗子?”

    “是旗子,看那个样子,应该是旗子。”

    一点也没错,这是东方仙术的阵型,小草暗道。

    以她对各种魔法的了解,几乎不可能有不认得的东西,就算叫不出名字,也可以从气脉的流动,术法的特性,看出大概。

    对于这个阵型,小草感到陌生,那与现在所知道的魔法系统不同,可能属于极为罕见的东方仙术之作品,而在东方仙术里,符法、旗帜、镜子……之类的法器,大量被使用,由这些东西来判断,这个封印的建设,是靠东方仙术了。

    三贤者中,月贤者陆游,是此道佼佼者,这应该是他的作品吧!永久能源回流、东方仙术,这两种万中难逢其一的东西,会一起出现,摆出这个阵势的人,必是三贤者无疑了。

    那幺,以“与艾尔铁诺的关系深浅”看来,设立雷峰塔,而暗中守护的,是艾尔铁诺当今国师,月贤者陆游罗!赤先生与之有关吗?不然,又怎会对此阵如斯了解?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管怎幺样,还是先设法脱困吧!

    小草脑里一转,已经想出了几条计策,虽然都有其危险性,但现在面临险境,也只得冒险一试,博个死里求生了。

    “附耳过来,等一下,你就……”

    赤先生戴上了施过魔法的镜片,视力不受影响,眼见自己一方占了上风,开心地呵呵大笑。

    今次他造出了这场血腥屠杀,并非他的本意,而是他幕后合伙人的意思,至于为何要杀尽这许多人,他并不明白,也不想多问,反正大家相互协定,自己帮他铲除祸患,他帮自己复国,各取所需,正是妙哉。

    此刻,那头蠢猪钱继尧,大概还在那发白日梦吧!其实,那家伙也满可怜的,虽然说,杭州军长的位置,是靠裙带关系得来的,但是,他也不是完全的无能之辈,只是长久以来,在“姊夫太过杰出”的阴影下,出不了头,只能用声色犬马来麻痹自己。

    渐渐地,他真的堕落成了个贪图逸乐的小人,还妄想有朝一日,能够爬到他姊夫的头上,稳坐军团长之位。嘿!什幺狗只能吃什幺料,军团长手握雄兵数十万,这等高位,岂是他坐的起的,想更进一步,下辈子吧!

    赤先生得意地轻捻胡须,这是他的小动作之一,他认为胡须是男人的表征,是以每当心中得意,便会捻弄那撮长须。

    钱继尧已经入了圈套,只要再把这些人杀光,那工作就结束了,接下来,就等那人履行诺言了,与他相较之下,钱继尧的微薄实力,连屁也不如,有他允诺相助,复国大业,指日可待,自己马上就可以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屠杀开始后一刻钟,洞窟内已经成为血rou屠坊了,群雄虽然人多,但在失去武功、四面漆黑的恐惧下,大多数人都惊惶失措,特别是当四面一片喊杀,难辨敌友的情形下,所有人都给恐惧冲昏了头,只能盲目舞剑,挥刀乱斩,倒楣的,当然就是身边的无辜死者了。

    当然,也有某些较为镇静之人,试图高声呼喊,劝大家冷静,或是点起火种,制造光源,使混乱平静下来,但是,当群众的情绪已经失控时,想要有明智表现的人,下场往往是悲哀的。

    一个年轻人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才刚点亮,十几样兵器,来自四面八方,把他给大卸八块,一个人有幸同时死在十八般武器之下,不晓得算不算祖上有德。

    “各位英雄冷静一……”一个想当扩音器的豪客,在出声的瞬间,一柄长茅由他的胸膛突出,当场气绝,原因无它,在他左右的几个人,因为他的出声,察觉了有人在附近,为求自保之下,不问情由,先宰了再说。

    发茅的那人,也在还没把茅抽回之前,给人一刀削去了脑袋,不过,他死的不冤,因为砍他的人,确实是赤先生的手下。

    以人数来说,群雄的人数远胜过赤先生一方,虽然失去了功力,但凭着平日的身手,与人数上的优势,还是大占上风的,只是因为每个人都只顾自己,存着“我安全就好,管你那幺多人死活”的自私想法,导致一群人互相残杀,多数的人反而是死在同伴手上。

    赤先生的行动,显是经过相当规划,每一名手下,戴着经过特殊处理的镜片,悄声行动,手上的刀剑,涂抹上了传自山中老人的剧毒,提供者,自是鼬镰兄弟了。

    他们的行动并不张扬,相反地,还非常小心,以微小的动作,贴近狙击的对象,一刀斩下,也不需要刺中要害,反正这些人失去了抗毒内力,毒力入体的刹那,见血封喉,立刻就见阎王去了。

    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活人的数目,迅速减少了。

    一名杀手刚砍飞某人的首级,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的武功都只是普通,今次有这个机会到处杀人,而且杀的都是高手,那种快感真是无法形容,这个想法还没消失,赫然惊觉胸口一痛,一柄钢刀由他肩头砍下,将他砍成两段,登时气绝。

    背后行凶的兰斯洛,很惋惜似的摇摇头,学那日华扁鹊的口气,叹道:“居然会给人从背后暗算,两截的,你有失一个身为专业杀手的颜面啊!”

    不过,是偷笑在心底,他可不想与周围的人同一下场,在出声的同时,给乱刀分尸。

    一下窜高,一下低伏,令人困扰的黑暗,对兰斯洛一点影响也没有,他很小心地,向赤先生的方向,潜伏而去,顺手宰掉二十来个敌方的杀手,那些家伙动作畏畏缩缩,极是易认,兼之沉溺在“屠杀高手”的错觉中,浑然没发觉死神就在背后。

    “哈!真是体会到了当黄雀的快感。”

    兰斯洛边跑,边掩嘴偷笑,他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卑鄙,什幺敌人就用什幺方法来对待,那些家伙根本是拿着毒刃在偷捅人的鼠辈,难道还要求要光明正大的决斗吗?

    小草的看法,若是只有那些鼠辈,还可以不论,若是正面对上鼬镰兄弟,不能运用内力的兰斯洛,必死无疑,唯一的方法,就是解除阵势的封印,团结众人的力量,那样局势便会在瞬间倒转了。

    这个阵型的设置,仅是为了守护此地,并不具有封印他人功力的作用,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效果,定是赤先生以某种玄奇手法,转用了阵型的魔法力,而问题的症结,也就出在黑无常手上的那盏香炉了。

    “只要弄坏那盏香炉就好了吗?”

    “这个嘛……”

    小草不是全能者,对于东方仙术,只是知道相关知识,却不可能通晓每个细节,黑无常究竟施展的是什幺,小草也弄不太清楚。

    “知道了,乾脆宰了那小子怎样?”

    “大哥。”

    “怎样?”

    “你真是一只自大的蟑螂。”

    最后,两人敲定的计画,是设法打断法术的运行,甚至弄坏那盏香炉,至于是否能伤到敌人,那就要量力而为,反正以解除禁制为优先任务。

    “该死的阴谋者,等着吧!兰斯洛大爷来了。”虽然知道任务充满险难,极有可能还没碰到黑无常,就身首异处,兰斯洛依然充满斗志,全身没有丝毫的畏惧。

    在他认为,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危险,既然非得要面对,就没理由摆出一副畏惧的模样,一头给他闯下去就是了。男子汉,就算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也要笑。

    这样的想法,在某些人看来,无疑是太过乐天了。但是,很不可思议的,就是这种“螳臂挡车”的乐天精神,成了日后每个兰斯洛伙伴的奋斗力量,无论是多困难的环境,他们都能笑颜以对,在生死关头,仍为了引人发噱的理由,大发雷霆。

    而这样无可救药的个性,不久之后,完全重现在某个女孩的身上。

    蓝无命看着雇主的身影,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他们虽是杀手,但看到这幺大规模的杀戮,却也是次,这个人的心底,不知道在想些什幺?居然搞出这幺大的事,听大哥说,这个赤先生似乎也是受人主使的,那幺,潜身于幕后的那个人,不是太可怕了吗?他是为了什幺,要将这许多人屠杀殆尽呢?

    蓝无命突然有个预感,自己兄弟这次可能接错生意了。打前几天,老三死的不明不白,他就有这个预感。身为杀手,应该做完生意就走,不牵扯任何俗务,才容易长生,这次贪图赤先生给的雇用金丰厚,特别再为他服务,可能真的要令他们万劫不复了。

    这个念头才刚冒起,惊闻脚底下轰然一声,站立之处的岩石,给炸的塌了,跟着便是黑烟四冒,让人看不清景物。

    “发……发生了什幺事?”“有人偷袭。”“小心别让香炉熄灭。”

    看到敌人因为遭到突袭而手足无措,身为肇事者的兰斯洛,开心地掩嘴偷笑。

    他是用火药炸崩岩石的,而四散的黑烟,则是原本用来掩护逃命的烟雾弹。自从长街血战后,小草深思远虑,除了设法增强兰斯洛实力,也花不少精神,配制出了些可以保命逃生的小东西,只是兰斯洛的武功渐强,平日又有紫钰暗中保护,是以终能履险如夷,这些东西没有用到的份,却估不到今日会大派用场。

    那些烟雾弹,是特殊配方,风吹不散,而且内中渗入刺激药物,让接触到的人,咳嗽、流泪不止,可以说是简陋的化学战。

    兰斯洛戴着口罩,一面奔跑,一面从怀中取出秘密武器,小草将配好的武器,浓缩进圆球状的蜡丸,只要投掷出去,就能发挥效用,这对以一敌众的兰斯洛而言,是最好不过的武器。

    赤先生一方,可说是非常凄惨,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弄不清发生了什幺事,他们虽然戴了可以在黑暗中视物的镜片,却给浓烟困住,什幺也看不见,而且烟雾里传来的辛辣气味,让他们泪流满面,眼睛也给薰的张不开,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就在这报应式的讽刺攻击下,他们也只能像那些群众一样,胡乱挥舞着兵器,防止敌人偷袭。

    “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兰斯洛暗道。

    因为整日看别人出双入对,小草心中气苦,赌气之下,做东西的时候,也有点乱七八糟,做出了一堆奇怪东西,兰斯洛将整个药囊一起拿走,情急之下,也来不及问清用途,只晓得方形蜡丸是火药,这时玩的兴起,索性把怀中的蜡丸,胡乱抛丢。

    “哈哈哈……呜嘻嘻……噗呼呼……噜嘿嘿……”这是中了笑弹的。

    “呜……哇……”相反地,这是哭弹。

    “……”咚的一声,倒地大睡,这是中了迷香的。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这是石灰。

    “上个月东门的案子是我做的,三天前城北胡同的胡老六是我杀的,我不怕被抓,哈哈……”这更夸张,是中了自白剂。

    诸多不同的中弹反应,听得兰斯洛毛骨悚然,“这小子真恐怖,以后要尽量避免得罪他,省得给毒杀。”

    不管怎幺说,靠着这些秘密武器的掩护,兰斯洛在烟雾里神出鬼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掉敌人,反正对方人多,他兰斯大爷可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趁此时下手,等到药力过去,那岂不是要他一个人打一百多人。

    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要有英雄气概,可也不必死的也像个英雄,铁定壮烈牺牲的事,做不过,做不过。

    充满野性的矫健身手,成了敌人的梦魇。在他看来,杀人与猎杀动物没什幺分别,对准要害,手中钢刀一击毙命,不要给自己发出第二击的宽裕,同时攻击后立刻移位,避免遭到猎物临死反扑,或是闻声而来的其他敌人。

    而这些要诀,也正是游击战的要领,靠着烟雾之助,兰斯洛以简单、确实的动作,大量削减了敌方的人数。

    蓝无命屏住气息,尽量不与毒气接触。

    照理来说,似他们这等接受过抗毒训练的杀手,烟雾不该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小草的烟雾弹,用的原料并非剧毒,只是辣椒、朝天椒、洋葱……之类的普通蔬菜,是以饶是他们兄弟浸yin毒物多年,还是给呛的眼泪流不停。

    身为杀手,自然有受过“听风辨器”、“以耳待目”的本事,尽管眼里一片迷蒙,蓝无命却相信,在敌我皆不能清晰见物的情形下,他是占便宜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兰斯洛的成长环境,大异常人,是以虽是武艺不精,但在以耳代目,凭感觉发觉猎物所在的能力上,却远非任何高手所能及,是以面临如此困境,他却能如鱼得水的自在活动。

    结果,这下可苦了鼬镰兄弟,他们是杀手,不是保镖,在身边全是自己人的情况下,兄弟俩赖以成名的毒物、暗器,全都成了废物,倘若乱发“圆流刃”,伤了别人倒也罢了,要是伤了兄弟,或是打伤了雇主,这笔帐可真不知道该怎幺算了。

    特别是黑无常,他受命护炉,根本动弹不得,适才跌下时,因为不能出手击飞落石,还给砸了几下,伤的冤枉。

    “啊……”

    同伴的惨叫,忽远忽近,显然对方是游击战的高手,毙敌后立刻换位,不让人掌握他的位置,蓝无命不禁纳闷,照赤先生所言,这禁制该是万无一失才是啊!为何还有人功力未失,让他们在猝不及防下,伤亡惨重?而若是来人功力已失,又何能有如此杀伤力呢?

    这个疑问还来不及得到答案,左侧风声响起,有人偷袭。

    蓝无命举掌拍出,使足阴劲,务必要将对方内脏一掌震碎,连死前呼喊的机会也没有。手掌结实地贴在来人胸口,那人哼也不哼一声,内脏破裂,登时毙命。

    蓝无命一怔,这才惊觉,给丢过来的是一名同伴,不知怎地给人当作了靶子,死的不明不白。

    “敌人定在左近。”身为杀手,如今竟成了遭人狙击的对象,蓝无命赌上自身的荣誉,小心戒、貱后方风声再响,蓝无命刚要有所反应,却发觉一阵细碎脚步,转向右侧。

    “哈!任你jian滑似鬼,还不是给我抓住狐狸尾巴。”斜斜一掌,向右推出,出掌无风,要让这个卑鄙的小贼,含恨而亡。

    击中了来人,声音如中败革,对方毫无反应,“是具死尸,糟糕。”刚想回身防御,死尸的背后,蓦地飞出一柄钢刀,斩向他颈项,蓝无命大惊,待要闪避,却已不及,百忙之中把头一偏,右掌推出要将钢刀拨开。

    总算是多年功夫没有白练,对方持刀的劲力不足,刀子给拨了开,躲过了断头之厄,蓝无命的右手,却给划破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迸现。

    惊魂甫定,蓝无命怒不可抑,照着敌人退去的方向,“呼”地一掌,击中了偷袭者,对方给打的鲜血狂喷,飞跌了出去。

    蓝无命待要追击,却发觉了件恐怖的事实,他的右手,从刚才的伤口开始,异样的麻痒感,快速地蔓延,毒力散布的好快,才没两下,他便已觉得头晕目眩,连忙坐地运功,要竭力阻止剧毒侵入心脉。

    “呼噜希哩……怎幺每次挨打都那幺痛说……”兰斯洛支撑起身来,口鼻之间,全是喷出的血块。

    中掌的兰斯洛,直跌到七丈之外,蓝无命那一掌用了全力,差点要了他的命,所幸平日虽学艺不精,这挨打的功夫,倒真个是学个十足,加上胸口垫了不少东西,卸去那撕心的阴劲,总算保住一条小命。

    尽管胸口的疼痛,有增无减,不知是否给打断了肋骨,兰斯洛的眼里,却闪烁着胜利的喜悦。那一着,还是压对了,一路上看赤先生的手下鬼鬼祟祟,手上的兵刃大有古怪,就猜测是涂抹了剧毒,顺手捡了把,一试之下,果然不错。

    对于赤先生、鼬镰兄弟这样的敌人,兰斯洛还没有自我膨胀到,以为也可以像杀杂鱼般地,把他们一刀毙命,体内的莫名真气既然被封,他等若是失去了创造奇迹的最大本钱,唯一的优势,便是趁着敌我难辨的情形下,暗施辣手,反正这本就是敌人采用的策略,将计就计,这才有意思。

    但是,倘若一击不中,反而泄露了行踪,惹来敌人反击,那他兰斯洛大爷可真是死路一条了,在出手机会只有一次的情形下,采用安全一点的措施,总是保险一点的,那幺,使用毒刃,自然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特别是,这毒刃还是敌人替他准备好的,不用多可惜。

    这个策略果然成功,这毒药来自大雪山,端的是见血封喉,蓝无命因为同出于大雪山,受过抗毒训练(当敌我皆中毒,而自己能生存较久,就是杀手的本钱),是以尚能运气抗毒,换做是另一个相若修为的高手,早已一命呜呼,饶是如此,也让他失去作战能力了。

    “唔!这刀子还是得小心点,要是不小心捅到本大爷,那还得了。”兰斯洛抹去血污,喃喃道。

    他的任务尚未了结,在破坏那盏香炉,解除禁制之前,是没有休息余裕的。兰斯洛睁大眼睛,耳听八方,在渐散的烟雾中,寻找下一个够斤两的敌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忽然,几声急促的呼吸,传进兰斯洛耳里,回头一看,一道人影,若隐若现,脸上表情痛苦非常,冷汗直流,却是动也不敢动一下,手中香炉散发着奇异的气味,正是负责施法的黑无常。

    黑无常并非魔法师,只是因为当久了杀手,身上阴气最重,最有施法的资格,被赤先生委此重任,但他全无此类&25163;&26426;&30475;&29255;&32;&65306;&65324;&65331;&65322;&65334;&65327;&65316;&65294;&65315;&65327;&65325;的训练,在强制阵法运行的反震冲激下,身体痛的快要四分五裂了,哪里还能妄动,这时看到兰斯洛,心里也只有叫苦的份。

    兰斯洛大喜过望,提起钢刀,大步跑过去,要趁他无法还击时,砸掉那盏讨人厌的鬼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