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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皇上,两年前,呼延锦机缘巧合,与墨家巨子、山寨首领,多方势力,共同找到了一批财宝,听说,那是宋人留下的。这批财宝由墨家看管,山寨守卫,呼延……使用。因为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加上他又离开了朝廷,故……”张樾只能这样说,否则,皇上若不信,再查下去,说不定还会把呼延锦的另几条线翻出来。“宋人的财富……在大明土地上的,不都是朕的财富?他们有什么权利处理?”朱瞻基当然不满。自己国库空虚,入不敷出,那小子却做了个钱多得花不完的土皇帝。“皇上,您知道墨家以机关火药见长,若是触怒了他们,山洞一炸,就什么也没有了。若非如此,呼延锦又岂会愿意被他人控制?”皇上一听,也有道理。沉默片刻,自言自语道:“呼延锦有钱有人,只要起了反心……朕可控制不住啊……”张樾替呼延锦冒了身冷汗。当晚,张樾住在了马场。马场这几个月,又盖了两间瓦房,马厩也扩大了。陆续出生的小马驹,有二十多匹,都是静心配种的良马。在北直隶,他们的马场已经算有规模的了,再大,就会有官府上门,变成军队指定的民间牧马所。“皇上这是在逼我,若是不想被怀疑造反,就必须交出财宝……”呼延锦笑到:“好在当初就没想拿来自用。若皇上想要……就让他按使用事件写借条。条子来了,大家同意就借给他,以后朝廷富裕了再还回来。”“那他要借去花天酒地怎么办?”米雷经常跑京城,他最清楚。如今宣德帝减少了对外征战的军费开支,大明上下也宽松了不少,两京尤其明显。贵族中奢靡玩乐之风渐起,就连官员权贵看戏、打叶子牌,甚至出入红男绿女之所,朱瞻基也睁只眼闭只眼。比起太祖、太宗皇帝对官员公侯的严控,那简直就是到了天堂。因此,他也赢得了青年贵族的大力支持。呼延锦又怎会不知?“不,借给他的钱,直接替他用到事上,连宫门也不进。”米雷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皇宫里的朱瞻基,差点没把手里的茶碗砸出去。王振劝道:“皇上,您何必生气?各种支银钱的地方还少吗?今天救灾、明天挖河道,您就把这些要花的钱,让呼延锦替您出,省下来的,还不是正好让您支配?”皇上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去年的水灾还没忘记,今年南方几省又闹旱灾,蝗虫还来集体打劫。除了天灾,还有人祸。交趾一年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支出,几乎占了大明国库收入的一半。宣德帝当机立断,宣布放弃对交趾的行政管辖,承认黎利对交趾的控制,甩掉这个财政包袱。呼延锦手上的借条越来越多,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皇上只够安抚天灾中的穷人,让他们不起来造反罢了。但有了这个缓冲,宣德帝一朝,成了大明受天灾冲击后,民生能够很快恢复,民怨最低的一朝。朱瞻基:妹夫,皇宫门口的护城河堵塞,需要借一笔钱清淤。呼延锦:剩下最后一箱宝石,没零钱,找不开。朱瞻基:那就把明年、后年、大后年的清淤费,一起借了……宋庄表面的平静,被一阵嘹亮的啼哭声打破了,正在雪地里玩雪的云逸、云烨,丢下手里的小棍子,迈着小短腿,就往后院跑:“弟弟出来了!”呼延锦听到声音就要往里冲,陈大夫连忙拦住他:“一会就出来了,您再耐心等等。”“我等他干嘛呀,跟他又不熟,我要进去看我媳妇!”蕊儿从里面出来,抱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襁褓。她笑着说:“家主,是个哥儿,您要不要抱抱?您看,他睁开眼了,在找您呢!”呼延锦有些心动,凑过去一看,立刻嫌弃的说:“怎么这样丑?他娘能看了吗?我还是去看她好了。”说着,撩开帘子走了进去。花荞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笑着看他:“哪有嫌自己孩子丑的?昨夜下雪了吧?我听到北风吹了一夜。”呼延锦上前握住她的手,笑到:“是,下了一夜的雪,现在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庄子就像天上的琼楼玉宇一般,美得很。”“这样……那儿子就取单名一个’宸’字,呼延宸,好不好?”“有什么不好的?北宸便是北极星的所在,不管我在哪里,抬头看见它,就知道家的方向。”呼延锦说得款款深情,谁知花荞皱着鼻子跳起来:“你变心了!以前你说北极星就是织女星,你不管走到哪里,抬头看见它,就知道我的方向!”“啊?一定是作者大大打瞌睡了,那我换句词……”“怪谁也没用!黑豆!”第479章繁花似锦鸾凤长吟呼延宸会翻身的时候,三河县的启明私塾开始招收学生了。私塾里的罗先生,和当年的吴先生一样,留着山羊胡子。他是永乐年间乙榜头名传胪,最擅长用提问的方式,帮助学生找到答案。呼延锦偶尔经过私塾,悄悄进去在窗外听他讲课,只听里面一个孩子在说:“先生,学生觉得此句不妥。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若其父是正直之人,则毋庸置疑,若其父为jian恶宵小,也需肖父,方为谓之孝吗?”那理直气壮之势,简直跟当年的花荞无异。呼延锦微笑着离开了启明私塾,眼里出现了自己从小与父亲反叛的样子,何谓之孝?呼延宸学会爬的时候,呼延锦出了一趟远门。“娘!你看阿宸又去骑黑豆!”云舟最小,所以他最依赖告状。云逸忙解释说:“是黑豆让他骑的,他没有扯黑豆尾巴,也没有拔它的毛。”花荞跟着云逸、云舟到内堂,里面烧着炭盆,比下着雪的院子里暖和多了。灿儿坐在炭盆边缝着衣服,黑豆趴在地上,听见有人进来,并没有抬头,只是睁开眼睛,看着花荞轻轻摇着尾巴。刚满一岁的呼延宸趴在它背上已经睡着了,保持着一条腿跨在黑豆背上的姿势。灿儿笑到:“他不让动,非得这么趴着。一会睡熟了,我再抱他上床。”花荞点点头,指着旁边的软榻说:“这里暖和,云逸带着云舟也在这一起睡。”两人飞快的脱了鞋子上软榻,灿儿给他们拿了被子。“今儿年三十,医馆还没关门吗?叫人催陈大夫他们过来吃饭,还有私塾的罗先生。米青他们也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