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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骂她,无非就是那几句:“算命的说,东明头胎要是个男孩就会飞黄腾达,要是个女孩那就是命途多灾。啧!你妈生你之前,人人瞧那尖肚皮,都说是男孩,最后竟然生个女娃下来。”“果然,你一出生,你爸的厂子就倒闭了,你说你不是灾星谁是灾星?啊?”“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我今天又输牌了,肯定是因为你乱跑,没事干在家看电视还不行?非得跑到我身边来?”......每回骂她,都会冠上“灾星、扫把星”之类的名头,村里有些小孩听了害怕,见到她都会绕道走。也有小孩觉得她是个怪物,他们站在制高点上,要来惩罚她,有时恶趣味上来,会围着她骂。那回,她奶奶去村里小卖部打牌了,家里又剩下她一人。她正坐着看电视,一群小孩就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要来挑衅她,主持正义:“扫把星,有娘生没娘养!”“穿的这么烂,谁要和你玩啊?”“我听mama说,她的名字叫什么?离家?就是离开家的意思?所以,她不就没有爸爸mama,离开了爸爸mama的家才跟着黎奶奶吗?”“啊?原来她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离家离家!你是个没人要的扫把星!”之前,黎珈也被围着骂过,但这回扯上她的名字,她气得呼吸都不顺畅,然后转身拿起门后的草扫把,向他们扫。“你们都走开!我的名字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扫把星,你们才是!”眼前个头比她大的两个男孩欺负她惯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她回骂,又兴奋又气急地抢过她手里的扫帚,追着她打。黎珈腿上被挨了一棍,他们不知足,还想继续。嘴上骂咧地继续揍她,黎珈没有办法,只能往外跑。她撒腿就往村里的小卖部跑,虽然肯定奶奶不可能护着她,甚至还会骂她,但起码那里的小姨姨是个好人,她不会任由别人这么打她,她还会给她做蛋炒饭,请她吃甜甜的糖。她跑得很快,后面的人同样穷追不舍。但她之前的伤还没好全,腿又被挨了一棍,她的后劲不足。很快,那群人就跑到了她的身前,从前面拦住她。她当时心急,沿着侧边的小路跑,穿进一片竹林后,便是一大滩的沙石,再往前就是河水。他们步步紧逼,黎珈慢慢往后退,水渐渐漫过了她的脚踝,小腿,膝盖。身前的人也下了水,仍在冷嘲热讽:“你以为下了水,我们就抓不住你了吗?原来你还会骂人啊?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谁给你的胆,敢骂我们是扫把星?”水漫过了她的大腿,黎珈继续往后退。突然,她踩到了一块滑溜溜的石头,脚一滑,整个人摔进水里,被水淹没,也随着流水的方向往下漂。她不会游泳,从来没下水玩过。她扑腾着脚,想起身,但没有办法。整个人淹在水里,她无法呼吸,水呛进她的鼻子,窒闷感顿时充斥。身体里除了能感受到无法掌控的漂浮感,就剩下无法呼吸的痛感。她一睁开眼,就有无数水滴像刺一样戳进去,所以只能闭上眼。什么也看不见,她不停地蹬腿,但无法浮出水面。她的手也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让她能不再飘走,她不想死。她还能听见岸边的声音,她能不能活下去?“她人呢?怎么看不见人了?”“她跑哪去了?躲起来了?”“不是!我看到她头都下水了!”“不会被水淹死吧?”“怎么办?去找人来啊!”“救命啊!有人掉河里了!”飘着飘着,黎珈突然抓住一根像绳子似的东西,她听着岸边的声音,祈祷有人能快点来救她。当时正值七月,是收割稻谷的时节。竹林外一片都是农田,他们刚才一堆小孩往竹林里面跑的时候,田里的人割着稻草,就注意到了他们,那会就有人发现不对劲。所以听到呼叫声,他们赶紧跑了进来。几个懂水的大人脱了衣服下河,其实河水没有很深,最近一段时间都没下雨,河水中央只到大人的肩头。但对于只有五岁的黎珈来说,这水却比两个她还高。突然,黎珈感觉自己的腰被一只粗大的手掌环着,贴在上面五指分明,切切实实是有温度的。黎珈松开手中像绳子一样的东西,紧紧抱住救命恩人。她感觉自己在慢慢上升,被拖着往前游。慢慢的,她浮出了头,强忍住眼里的不适,使劲睁开眼,岸上有一群模糊的身影,高高矮矮站着,远处的竹林仍是翠绿的。她终于,逃出来了。被救上岸后,大人们叫了救护车。黎珈躺在担架上,她还有点意识,就是太累了,想睡觉。车还没开走,她听到周围的声音。其中,便有一道熟悉又可怕的声音传入她耳里,那是她在血缘关系上的亲奶奶。“人没死吧?”“竟然敢下水玩!看我不断你的腿!”然后,便是七嘴八舌的妇人在劝解:“殷嫂你干嘛呢?孩子都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赶紧给你家儿子媳妇打电话,让他们回来一趟啊!”“东明那两口都几年没回来了?殷嫂,你记得他们电话号码吗?”“......”就这样,黎珈渐渐地在吵闹声中睡去。等她醒来,睁眼见到的就是她的外婆。感恩上帝!最后外婆把她带回了泊南镇。第47章橘络我想当那个魔法师,好不好?……黎珈始终没抬眼,静静地趴在他胸前。温热的怀抱,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虽然她清楚地知道,每个人成长的伤痕只能由自己疗愈,只有过了自己心里那道坎,伤痕才能真正愈合。而她现在,经过几年看病治疗,加上不断壮大的自我消解能力,已经慢慢转好。那些伤痕,也越来越淡,有些已经看不清切了。现在跟殷谌许说起,还有点看淡烟云的意思。她没想过自己会和他说那些事,但说出来了,却有一种释放的快意。殷谌许久久没说话,但腰间的力度时轻时重,不间断地给她反应。她知道,殷谌许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许青璇每次都为他的沉默抓狂,不过,黎珈却很喜欢。从小他就这样,虽然每次都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巴不得你别开口说话,安安静静待着就好。但等她开始说起,他也不会拒绝倾听。而此刻,只要他在认真地听,她就愿意敞开心扉,让他知道自己的过去。“其实在来泊南之前,我拧巴、自卑、敏感、胆小懦弱,见人就发怵。可是我有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