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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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抱住她,声音染上哭腔,“小羽,求你了,留在我身边,我们可以去别的城市,或者我们出国,去I国好不好,我带你去学校看看,以后我们就生活在那里好吗?没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想,他应该设想过很多次,所以会在她还没开口说分开的时候,苦苦哀求,可是,眼前的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她的月亮,不应该像现在这样黯淡。 她禁不住小声抽泣,想拍拍他微微颤抖着的背,想蹭蹭他的侧颈,她似乎本能般地想对他说别怕,想对他说爱他,却硬生生地忍住,只能流着泪不说话。 苏洛轻拍她的背,“别哭,别哭,是我做错了,原谅我,别离开我,小羽。” 他埋进她的侧颈,宣羽感觉到脖子上热热的,湿湿的。 “苏洛,我想回去了。” 苏洛松开她,红着眼说:“好,我带你回去。” 伸手抵住他,看见他湿着的睫毛,偏过头轻轻说:“我不去福苑,我要回酒店。” “你回福苑,我在公司住,这样行吗?不要住酒店,回家吧。” “那不是我家,苏洛,那是你为金希准备的婚房,密码都是关于你们的日子,不是我家。” 以前说过不在意的,现在通通变得在意,她忍不住想,还是分开吧,但下一秒,心脏被这个想法击成碎片,玻璃渣似地冲到她血管里。 他用她未曾听过的语气说:“以后不住了,我们再去挑一处房子好吗?” 没有力气再开口,怕自己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伤害到他,又怕没出息地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原谅他,只能沉默。 苏洛没再逼她,抱她下来,“我送你回酒店。” “不要跟着我,我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更不想上新闻。” 他垂着手,说:“雨停了再走。” 宣羽头也不回地出去,他跌回椅子里,双眸布满红血丝,自嘲地笑。 短短几分钟,十几条短视频被传到各个平台。其中一条,便是那个自称同性恋的男人,在他离开后,男人被松开,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哆哆嗦嗦地说金氏千金主动约他开房,暴露后,她给了他50万现金,条件是要他对外称他是同性恋,他们去酒店只是开派对,套房里还有其他人在。 然而他嘴里的“其他人”,一个也没落下,纷纷在不同的视频里称金氏千金主动邀请,并绘声绘色描绘那个看似高傲的女人,在床上有多疯。 他疲惫地看着这场闹剧,原以为快要解决了,没想到竟败在金希身上,这个疯子,倒是小瞧了她。 恢复冷静的模样,他接通金钟华的电话。 “苏洛!我答应你这周会让她签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的声线毫无波澜,“游戏规则变了。” “你就不怕我跟你鱼死网破?” 他走进休息室,“你可以试试。”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他坐在床边,松了松领带,“金钟华,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你们都满足不了我,现在倒成我欺人太甚了?” “你这样只会把事情越闹越大!” 他看着宣羽睡过的枕头出神,金钟华又说:“我听金希说你有女朋友了,你也不想在她面前搞得太难看是不是?” 听见女朋友三个字,他回过神来,嗤笑道:“你还是多cao心你们金家的股价吧。” “你!”金钟华深深吸一口气,态度软下来,“这件事是金希不对,能不能看在你们相处了一年的份上,别再针对金氏了?她签完字,我会让她出国。” 他拿起笔,看似随意地写了一个数字,对电话那头开口,“再过几天,我要金氏股份,10%。” “你!你想干什么?” 苏洛冷笑一声,“我是在帮你们,别不识好歹。” “你,你—” “你也是商人,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选择。”他以牙还牙,说完便挂了电话。 刚放下有些发热的手机,苏杭南的电话又过来。他轻轻“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接起。 “你知不知道我多少朋友来问你被戴绿帽子的事!你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呵,我的脸都没了,哪还有空顾及您的面子?” 电话那头传来陆清云的声音,苏杭南冷静下来,“金氏股价都快跌到底了,你还想怎么样?” 苏洛毫不在意地说道:“没想好,您给出出主意?” 苏杭南又开始咆哮,“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陆清云抢过电话,“你别气你爸爸了,你真想把他气死吗?” 苏洛把手机换了一边,沉默着没说话,分神地想到宣羽。 “不要再针对金家了,金钟华跟我们说了,这周他会让金希签字的,不要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苏洛呼出一口气,自嘲地开口,“妈,我已经下不来台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绿了。” 那头安静了,他掐断电话。想给宣羽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吃晚餐,想听听她的声音,还有没有在哭。 躺在床上,轻轻嗅了嗅她睡过的枕头,清甜的果味淡得快要闻不出来,他埋在枕头里,渐渐红了眼眶,少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他甚至想干脆把她关起来,直到她原谅自己,但他知道不能那样,唯一肯定的是自己不能失去她,想让她全心全意爱他,像下午之前那样,坚定地爱他。 入夜,他放心不下,顺着元音的路走到酒店,前台是上次那个服务员。 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纸币给她,想了想,又抽出几张来,“可以借用厨房么?” 服务员笑着把钱装进口袋里,“可以可以,现在人少,您跟我来。” 跟着她走到厨房,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服务员在他身后“哇”了一声,“先生,您看着不像会下厨的人呢!” 他切着牛rou,笑了笑,“会的不多。” “您女朋友真是太幸福了。” 拿刀的手顿了顿,他说:“是我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