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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法院的调查令。一方面是时间来不及,下周就开庭了,另一方面是大海捞针。”“到底有没有都不一定,”孟越补充,“一般商场、旅馆的监控录像最多保留一个月,万燕出境的日子距离现在早已经超过这个期限了。”“那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打听一下?”余白又问。唐宁想了想,回答:“他们后来又在别处开过房,但是万燕记不清具体日期。”余白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唐宁也是摇头,道:“小姑娘脑子糊涂得很,所以我才一直担心她在提审的时候说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话。”“那有没有考虑过智商鉴定?”余白突然想到。“这个已经提过,”唐宁点头,“但结果也不能抱太大希望。按照她的情况,初中毕业,在外打工,独立生活,大多是会被认为有完全行为能力的,就算智商偏低,也不是法定的从轻情节。”“但她刚满十八周岁,是不是可以考虑辩称智力发育状况滞后,导致她对事物的分析和判断能力都不及同龄人?”余白建议。虽然稍显牵强,但也是个辩护的角度。然而,这个角度,唐宁显然也已经想到过了。“我查到一个类似的判例,”他告诉余白,“是B市一个故意伤害案,法官酌予采纳了辩护人的意见。我也会朝哪个方向试一下,如果是其他案子,应该是可以争取从轻的,但毒品案就不一样了……”余白知道他说得没错,涉毒的案件重点打击,从重从严,只因为脑子笨一点就从轻处罚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出了服装市场,一行人往停车的地方走,都没再说话。小姑娘脑子糊涂的很”,“分析和判断能力不及同龄人”……余白又想到那些物证照片,那格格不入的一样,“正因为方才的对话渐渐突围而出。唐宁大约也在想着什么,走到半路,忽然疾步。“这是怎么啦?”孟越跟上去问。“赶紧回宾馆,”唐宁答,“我想起来一样东西。”几乎是与此同时,余白也想到了,是那些单据中的一张彩票。四人于是上了车,往宾馆驶去。还在路上,唐宁便让晓萨打电话找经办这案子的法官和检察官,因为是周末,尚不确定能联系上哪一方。“就因为一张彩票?”晓萨却是将信将疑,“那也可能是万燕自己买的呀?“不会的。”余白突然出声。周晓萨转头看她,似乎在等她解释。余白尚未答话,坐在前排的唐宁已开口:“因为那是一组号码的复式投注。”余白倒有些意外,他对物证的细节也记得如此清楚。“难得买一次的人大多搞不清什么是复式投注,”唐宁继续说下去,“而且看万燕的银行流水,每月工资三千元不到,除了这次去马来西亚,她的现金进出一直很有节制,可以看得出只有生活开销,不太会花这么多钱去买彩票。另外,从她的认知水平出发,大多不会懂得复式投注,那张彩票很有可能就是高瑞龙遗留在她那儿的东西。”“那就有了,”孟越拍了拍方向盘,“彩票上有销售点的编号和精确到秒的购买时间,就算销售点的监控已经被覆盖,附近道路上的监控一定还有。”“道路监控能保留多久?”余白问,一颗心不禁悬起。“警方的要求,至少三个月内都可以恢复。”孟越回答得很肯定。回到宾馆房间,物证照片便在眼前,果然是有一张彩票,复式投注,红区十个数,蓝区四个,总计一千六百多元,购买时间是一个多月前,销售点就在服装市场附近的一个街头彩票亭。随后的事情,竟是出奇得顺利。傍晚时,唐宁便去法院见到了万燕这案子经办人。那是个中年女法官,姓刘,那天恰在加班。大约这位刘法官也对万燕有些同情,携带海洛因入境没有疑问,但是要证明她主观上对走私毒品知情,显然证据很不充分。于是调取道路监控的许可很快拿到,又因为孟越在警队的人面颇广,他们当晚便找到交警监控科看到了那一天那一时刻的画面。高清视频图像的右下角秒数跳动,一个个子不高,清瘦秀气的年轻男人从彩票亭内走出来,看其面目,与万燕描述的高瑞龙有七分相似。男人穿过马路,往西走去,很快走出了那个画面范围。但这样的监控镜头那条路上一路都有,只要继续查下去,便会有更多的线索,比如他去了哪里,又见了什么人。虽然最终结局未卜,但案子被退回补充侦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离开交警队时,余白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万燕这个没留下任何踪迹的男朋友真的是让他们找到了,哪怕线索只是一张彩票,不记名,没中大奖,只能兑五十块钱,高瑞龙大约也没太在意,随手留在万燕的包里,可偏偏这么巧,是如此确凿的证明。那晚上天吃上东西已是夜里将近十点,与其说是晚饭,不如说是宵夜。四个人都已是饥肠辘辘,吃得风卷残云。只是唐宁一面吃一面还要想着明天的安排,他这一夜要留在H市,次日一早去见万燕案子的公诉人。而周晓萨当夜就要赶回A市去,是为了他正在办的另一个P2P的案子,准备委托人取保候审的材料。“学姐……”晓萨向余白开口,仿佛是想搭个便车的意思。“晓萨你吃完就跟我的车走,我今天也得回A市。”孟越却是抢了先,说罢又朝唐宁瞟了一眼,眼神中似有深意。晓萨不明就里,哦了一声,埋头喝粥。余白在旁暗自笑了笑,只当作没看见。她在心中道,这位大叔倒是好心思,莫非还真打算让他们朝那个方向发展发展?正想着,忽觉桌子下面谁蹭了她的腿一下。她一滞,抬头看看唐宁,却是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吃着一碗他最爱的鸡汤泡饭,反倒叫余白觉得是她自己居心不良。宵夜吃完,孟越带着晓萨离开,余白还是跟唐宁去宾馆,她的车还停在那里。大约是方才孟越给的心理暗示,一路上,余白都有些不知说什么好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车里小小一方空间,一旦静下来竟会叫人感觉这么不自在。所幸唐宁说起那件P2P的案子,总算填满了这空白。他的委托人名叫蒋钰,是网络P2P平台“智投”的一名高管,早先在A市广播电台做过财经评论员,也算是小有名气,可说是那个投资平台的门面。早在经侦立案之前,蒋钰就已经找到唐宁咨询。也难怪她最着急,虽然她并非是平台的老板,获利也不是大头,但绝大多数受害人都是冲着她的名字来的,一旦平台暴雷,她大约连人身安全都难得保证。于是,唐宁给她指了条明路。就在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