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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外,他还包了一块沙地种植沙地苹果,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农民们一同下地,顶着毒辣的日头劳作,看着自己的汗珠一滴滴落进沙地里,又很快便被蒸发殆尽。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是他想为家乡作出的一点微薄的努力,可是在收货商的反悔之下,即将像一场梦境分崩离析。沉默如同烈阳,焦灼人心,质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汹涌,潮水一般将他淹没。他站在原地,攥紧了拳头,脑子里纷纷扰扰,无数念头掠过,最终只剩一个想法:哪怕去借钱,也得把这钱垫上。“我……”他张嘴说话,开口才发现嗓子已哑,在众多的质疑和责问声中更是发不出声音,他提高一点嗓门,正想让众人安静,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女声打断了。这道女声清脆,是江南来的一阵杏花春雨风,让人联想到春柳如茵上的莺啼,贸贸然闯进这不属于它的西北边陲,这里没有莺啼,只有鹰嗥。谈锐心下一紧,一阵麻意在脑后升腾,他震惊地望向来处,那里,一道倩影正缓缓走来。连知之也很震惊,上次她来时,这里还是一片了无生气的沙地,时隔许久,竟已是遍地爬满了绿藤,那些叶子在风中招摇,圆的黄绿色的瓜掩映其中,和人捉迷藏,连知之每找到一个,都忍不住一阵雀跃,这是一幅令人见之就心生喜悦的画面。谈锐半天都反应不过来,看着连知之走到他面前白了他一眼:“狼崽子,不认识我了?”谈锐一震,第一反应却是看向小李,小李看天、看地、看瓜,就是不看他。连知之淡淡道:“看小李干什么?他本来就是我的人,当然要听我的。倒是你,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不告诉我,怎么,我辛苦为你付出这么多,还不值得你的信任?白眼狼崽子!”谈锐忍不住分辨:“我不是白眼狼崽子……我只是……”我只是想干出一番成绩让你对我刮目相看,让我有资格走到你身边那个位置,可是我失败了。连知之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但顾及到青年可怜又可爱的自尊心,她没说什么,只是意有所指:“无论结果如何,能想尽办法搞出沙漠农业,已是绝大多数人所不及了。至于结果,有时候命运就爱和人开玩笑,没办法,都是命。”她冲谈锐笑:“所以我不是来了么——我就是你的气运。”谈锐怔在原地,他明明已经学了很多东西了,老师们都夸他聪明,他也已经会和各种不同的人侃侃而谈,他已然成为了集义镇的领头人物,他一度觉得自己意气风发、自信满满,可是自从看到连知之后,他一瞬间就又变成了从前的那个他,木讷、笨拙、缄口不言。连知之从小李那里知道,谈锐花了所有精力搞了沙漠农场,可是在收获的时候,却被原本已经谈好的收货商毁约,成片的米瓜、千斤的沙地苹果无人收,前期的投入全打了水漂,再找不到销售渠道,这些瓜和果只能烂在地里。她刚来,看到的就是农民们围着谈锐七嘴八舌要说法的场景,被围在中间的谈锐,沉默坚毅得像一座孤岛,可是四望都是海水,弹尽粮绝走入绝境。她走向那些镇民,这些乡亲们刚刚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红唇长裙,一顶宽边草帽,一副墨镜,哪怕在沙地上都踩着小皮鞋,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连知之走到他们面前,摘下墨镜,非常霸总地一笑:“这些瓜,我有办法卖掉。”***坐在谈锐家的堂屋里,小李和谈锐面面相觑。谈锐说:“我知道jiejie想帮我,可是我不想再用jiejie的钱了。李哥你能帮我劝劝她吗?”小李心想我算个屁啊,我的话连总会听吗,怕不是要被她锤爆狗头哦!于是他只能说:“连总自有安排。”这时,连知之从外面进来。她一到谈锐家,第一个去看的就是那只小羊羔,只可惜这么长时间过去,软绵绵白乎乎的小羊羔已经长成大羊了,一把胡须,毛毛灰一块黄一块,还作势要用角顶连知之。连知之遭到了暴击:她的小羊崽呢!她不高兴地回到堂屋,坐下来,唉声叹气道:“小的时候这么可爱,长大了、翅膀硬了,一点都不可爱了!”谈锐:“……”坐立不安,瑟瑟发抖,jiejie说的是谁?小李:“连总,你说的是那只小羊羔?”连知之嘴上回答小李,眼睛却是看着谈锐的:“不然呢。这里还有谁从前乖巧可爱,现在瞒着我干这个干那个的?”小李立刻闭嘴。谈锐心虚地躲闪着连知之的死亡凝视,所以他之前在机场时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危险的直觉是准确的!jiejie知道他的所有事情!谈锐不免有些气馁,他一直在追随连知之的脚步,他用尽全力奔向她,可是这条路太漫长,他努力了很久,却还是只迈出了一小步,如今却还要依靠jiejie来处理困境。“谈锐,不要妄自菲薄。”连知之的话把谈锐拉了回来,“你做的很好,真的很了不起。换做我在你这个位置,我是做不到的。你缺少的只是一些社会经验罢了,这些经验日后总能补足,但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的决心和毅力。”谈锐迷茫地看着连知之,她神情认真,眼神灼灼,是真的觉得他做的很好很不错,在她这样的肯定之下,谈锐觉得自己的惶恐渐渐平息了、落地了。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那也不能用jiejie的钱。”“谁说要用我的钱啦?”连知之扬眉,“你以为我要买下那些米瓜和苹果?Tooyoungtoosimple。”这句话谈锐听懂了——他英语学得不错的。他不知道连知之是怎么安排的,但是看上去连知之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拉着谈锐去瓜地,在瓜地自拍,不亦乐乎。“我能吃一个吗?”这里的太阳确实毒辣,南方的夏天也很热,但南方的夏天还是经常有雷雨的,尽管热,但空气湿润有水分;集义镇则是干热,空气中一丝水分都没有,每呼吸一口空气,都感觉是吸了一团燥热进去。连知之不一会儿就热得出汗,垂涎地看着地上那些圆滚滚的瓜。谈锐点头:“当然可以。”于是连知之左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