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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的、不可忽视的一小簇红色。那红色似乎在随风跳跃,在愈发昏暗的光线之中越来越夺目。“那就是……你们所说的鬼火?”元宜指着那一团可爱跳跃的红色,满脸不可置信:“你们是在逗我呢吧?”“巫女大人,我们哪敢呢!”那侍女连连摇头,一本正经地继续解释:“那个山坡是鬼面坡,据说那里存放着无数古郦族人的亡魂。而这鬼火的出现就是先祖们对我们的警示,代表有大难发生。”“而且一旦到了那一天……”那人咽了咽口水,浑身打了个寒噤:“那山坡的鬼火便会蔓延至此,将整个村落烧为灰烬。”元宜:“……”看着这俩姑娘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她又一次感受到从心底涌上来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合着就是因为一个缥缈的传说呗?传说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拿她来“祭天”倒是确定的事了。元宜头痛地捏了捏鼻梁,无奈问道:“这些……你们从哪里听说的?”“是我们大祭司说的”,两姑娘把窗户关上,转过身恭敬回答:“说是我们的典籍上也有相关记载。”“大祭司……”元宜捏了捏自己的发尾:“是之前进来的那个一身白的老头?”“正是正是!”元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转过来看着阿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阿丽仰起头轻轻抿了抿唇,直视着元宜:“小姐……保重。”*保重一词是个什么意思,元宜这次是真的懂了。那日之后阿丽再也没有找过她,她在屋子里不是吃就是睡,像猪一样被养了两天后,终于迎来了熟悉的客人。一身白的老头,也就是大祭司笑眯眯地进了她的屋子,然后带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把她从房间里“请”了出去。“巫女大人,该为祭祀做准备了。”元宜被扶着走到了一个更为宽敞的屋子。屋子正中摆放着一个矮矮的小桌,桌子上面,则是有一个古朴的木碗,里边不知装了什么,正在冒着热气。元宜被按着在矮桌旁坐下,浓郁的药味冲进鼻腔,她重重皱起眉头。大祭司紧接着在她对面坐下,指了指桌上的木碗,笑着说道:“巫女大人,这是祭祀需要的秘药,还请您服下。”秘药……元宜垂眼打量这一晚深褐色的液体,这是阿丽之前在甬道里和她讲的那个药?什么喝完会灼烧至升天的那个?元宜暗暗攥紧拳头,皮笑rou不笑道:“这个……药?我可以不喝么?”大祭司满脸慈祥:“不可以呢。”元宜:“……”她余光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慈祥大祭司身后的两个肌rou紧绷的汉子早已处于戒备状态,似乎她要再这么不识抬举,恐怕直接就要把这药灌进她嘴里。元宜深深吐出一口气,将手慢慢挪到桌子上。窗外似乎挂了一阵风,手触及到木桌的一瞬,元宜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她扭头望去,却只看见两条纷飞的红色丝带。“巫女大人,请吧?”大祭司表情已没有方才那般慈祥,他死死盯着元宜,换上了威胁的语气。“害,何必这般催呢?”元宜紧绷的后背突然一松,脸上绽出一个轻巧的笑:“我喝就是了。”她端起木碗,仰头一饮而尽。药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只几息的功夫,元宜便感觉一种难以抑制的灼烧感从腹部升起,而后蔓延至身体每个角落。“这……”“来人啊,伺候巫女大人更衣。”大祭司满意一笑,随后朝门外摆了摆手,唤进来了两个侍女。那两人紧致走进来,搀扶元宜起身,而后利索地脱掉了她厚厚的外衣。元宜被那股灼烧感搞得难受至极,无心理会其他,任由那两人扒来扒去,最后只给她留下一件单薄的寝衣。“接下来……便送巫女大人去冰窖。”冰窖很冷,但是元宜只感觉很热。她穿着薄薄一件衣服,缩在一块巨大的冰块之上,脸上却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额头还不断渗着汗珠。好热啊,好热……元宜双眼迷离地看着那些侍女裹着厚厚的皮毛大衣离去,几秒后听见门锁重重落下的声音。又被关起来了啊……元宜又把领口扯开了些,无力地撇了撇嘴。这次和之前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啊。没有暖暖的屋子,没有鹦鹉,没有……他。冰上的少女眉头紧蹙,眼眶红了红,却终究没有流下一滴泪。元宜直接睡了过去。再次醒来身上的灼热感已经没有之前那样令人头痛,她挣扎地爬起来,整理了一下额头被汗水浸透的凌乱发丝。这里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环境,没有窗户,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大门这时候突然响了响,元宜望过去,看见之前负责她餐食的小丫头又一次端着一个沉甸甸的木板走了进来。还是一如既往花样众多的饭菜,元宜匆匆瞥了一眼,发现自己毫无食欲。那丫头安安静静放好木盘就准备离去,没想到却被人叫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元宜轻轻唤了一声,发现自己嗓子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痛得令人发指,吐出每一个字简直都是酷刑。“已经是戌时了”,丫头脆生生应了一句就匆匆跑开,完全不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门锁落下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元宜垂眼看着面前瞬间凉了一半的饭菜,苦笑一声:“就这嗓子,还吃个什么饭啊……”她摩挲着手指,又一次倚靠在身后的大冰块上:“时间快到了啊……”*“是不是快了?”雪丘之后,一个皮毛包裹的圆球低低开口。“嗯,还有四个时辰。”圆球旁边的另一个圆球动了两下,而后轻声回应。“这里可真冷啊,怎么能比西疆冷这么多呢?”左边的圆球抖动了两下,终于露出一个熟悉的脑袋。十九戴着一个毛茸茸的帽子,疯狂搓了搓手,抖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