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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虑,难道说他这年龄越大越吃香,追求者竟比之前还多了?“我也觉得是这样。”织晴附和道。想起上次她们断言雎安失明是因为她咒的,即熙大感这个推论不靠谱,她感慨道:“雎安岔开话题不肯说理由,让人拿不准他的想法,都不知道怎么迂回补救。从前他不是这样的。”兰茵她们想了想,晏晏道:“雎安师兄好像一直如此吧。”雎安师兄历来温柔和气,无私诚恳,教养极好,这些美好的品质包裹住他的喜怒哀乐。他把分寸感拿捏得太好,与人交往说话做事一向妥帖,从不叫人不舒服,从不逾矩。就连非常喜欢他的兰茵都要承认,她仰慕雎安却不知道雎安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喜好憎恶。不只是她,好像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或许没人知道。9、宴会析木堂内,柏清同雎安商量几天后宴会的诸多事宜,不经意间看到雎安手边的几枚铜钱。柏清的声音一顿,忍不住问道:“你又卜卦了?”这些年柏清偶尔会看见雎安卜卦,但是卦象从来都是水天需,仿佛雎安一直在问同一个问题。这不是好兆头,对某件事情执念太深易生心魔,对于以身镇压天下心魔的天机星君来说尤其危险。“这卦象给你的答案是什么呢?”柏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雎安没有焦点的眼睛眨了眨,香炉的白烟幽幽漫过他的眼帘,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无奈地笑起来:“不可深究。”“我并非要深究你卜卦……”“是这卦象说——不可深究,等候机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问题的答案永远是不可深究,等候机缘。柏清眸光微动,他担忧道:“雎安……你……”“我没事。”雎安微微一笑。雎安说没事,就一定会自己处理好,并且不需要别人来过问。柏清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这个师弟从出生开始就被带到星卿宫,在星卿宫里长大,从来聪敏温和,绝不让人cao心。他还记得雎安失明的那一天,他急急忙忙地赶到雎安的析木堂,看见从来仪态端方的雎安满身尘土,扶着门站在房前,被一大群星君和弟子们围着。在担忧询问声中,雎安平静的抬起失去神采的眼睛说:“我确实看不见了,缘由我知道,你们不必再询问。”众人正愕然的时候,雎安笑起来,说道:“别担心,我没事。”那时柏清蓦然发现,他已经太久没有关心过这个从不让人cao心的师弟。以至于想要关心的时候,雎安已经不再需要别人的关心,而且他也看不懂雎安了。柏清和雎安商讨的宴会于七日后开宴。其实星卿宫极少开放邀请宾客,这次的宴席是应仙门百家要求,为征讨悬命楼而设的庆功宴。毕竟这件事因星卿宫而起,又结束在星卿宫手里,不好由旁人承办。宴会办得十分热闹,仙门百家抓住这难得一遇的星卿宫开放的机会,浩浩荡荡的来了不少人马,看架势都是想拐弯抹角多塞些子弟给星卿宫,好让半年之后的封星礼上有机会出现自家星君。每当这个时候,即熙才会勉强承认星卿宫那个规矩——“拜师入宫需抛弃姓氏,斩断亲缘,自此再无父母兄弟,唯有天地师友”是有点道理的。即熙抚摸着冰糖的头,站在宴会厅外的墙角边摇头叹息道:“我为什么非得出席一个庆祝我被杀死的宴会,还要听别人挤兑我呢?”冰糖嗷呜两声,表示同情。“唉,等我被封了贪狼星君,就弄一笔钱带你远走高飞好不好?”“呜呜呜……”“什么?你舍不得雎安?他养了你几年你就叛变了?”即熙拍了拍冰糖的后颈。旁边突然传来声音,即熙转眼看去,便看见几个年轻修士和一位老者从旁边走来,怕是刚刚迷了路没找到宴会厅。看见即熙和冰糖站在这里,几人纷纷行礼,年轻的修士自我介绍是白云门的弟子,而老者则是一位僧人。即熙眯着眼睛看了老者一会儿,轻笑道:“僧人和修士同行,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位高僧住在悬命楼外的镇子上,便是他为我们引路我们才能顺利去往悬命楼。”悬命楼位于梁州西泽湖中心的岛上,西泽湖烟波浩渺水流复杂,且有悬命楼布防,没有深谙水性的当地人引路是无法抵达湖心岛的。即熙冷哼一声,心道原来是你。她幽幽开口:“辛苦您从梁州远道而来,不过我听说佛法讲究普渡众生,怎么就不渡一渡悬命楼主呢?”老僧人合掌说道:“阿弥陀佛,这一切便是为了渡众生,救众生于水火。”弟子们也附和说这般恶人也能渡,世间就没有正法了。被称为“水火”的即熙对此嗤之以鼻,也懒得再说,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先去宴会厅。看着老僧人远去的背影,即熙摸着冰糖颈子上的毛,感叹道:“今天又见着你堂兄弟了。”冰糖不明所以。“你是白狼。”即熙抬起手指指着那老僧人:“他是你堂兄,白眼狼。”看在宴会有美酒美食的面子上,即熙还是勉勉强强踏进了宴会厅。她在星卿宫辈分最高,就坐在宫主——也就是雎安左侧,看见自己桌上摆满了美食,还有一碟子糖衣山楂,即熙才面色稍霁,一撩衣摆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准备醉心美食,两耳不闻窗外事。编钟声响,宴会开始,即熙除了大家一起举杯祝酒的时候配合配合,其他时候都埋头吃东西。偶尔听听飘进耳朵的几句话,知道宴会进行到哪一步了。啊这繁琐的客套话,夸来夸去的,假不假。魔女,恶徒,贪财害命,为祸人间,十恶不赦……又是这些词儿,真没有新意,什么时候说说她茹毛饮血,吃人不吐骨头呗。“这灾祸之主若只是谋财倒也罢了,可她咒死玉周城主,导致玉周城沦为恶鬼之域,给翡兰城降瘟疫尸横遍野,还胆敢害死星卿宫主。这些都是有实证的,其他无法验证的灾祸更是数不胜数,真是丧心病狂。”又来一个新词儿——丧心病狂。即熙听着头也不抬,该吃吃该喝喝。“悬命楼底下地道四通八达,那帮恶徒都跑得没影儿了,连副楼主贺忆城都没有抓到。他流落在外岂不是更加为祸人间!”“咳咳咳……”即熙转眼看去,靠近她左手边堂下的思薇不知怎么呛了一口水,捂着嘴连连咳嗽,咳得脸都红了。思薇怎么看起来跟做了亏心事儿似的。期间只有在他们提起悬命楼宝库里的财物要如何处理时,即熙才两眼放光地抬起头来。她凑近雎安说道:“我觉得我们星卿宫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