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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卑贱的帝国玫瑰

    德琳.格温作为索地斯唯一的皇室继承人,拥有着最尊贵的出身,却没有光彩的经历。作为流落在外面的皇室公主,一度在北地的贫穷区长大砂砾之上裸露的流浪汉,低等的特洛伊人,衣着风流暴露的妓女…贫穷和苦涩都残存着各种匮乏的味道——构成了她长大的世界。

    如今德琳站在一座石砌的角楼,往前一点便是金碧辉煌的皇宫,她还能在脑子里面勾勒出幽灵般的城墙的原貌,红琉璃瓦片下象征着至高无上的主教门和古老的教堂,雪白的穹顶掩盖在夜色里面。。

    “公主殿下,女王传唤您。”一个女仆领着德琳进门。

    女仆偷偷地打量着回来已久的公主,高贵的血脉即便流落之后回归也自然是好看的,像极了安娜橱窗里面摆放的顶级的洋娃娃,蔚蓝色的眼睛氤氲着淡绿。

    可一想到出自那里,女仆暗地撇了撇嘴,好看又如何,在贫民窟长大的又有多少见识呢?更何况,丝毫没有继承无上血脉的神力,又哪会有统领一个国家的资格呢?

    女仆暗暗撇嘴:啊,我的神,这样一个落魄粗俗的丫头怎么会是公主呢?为什么我们没有这个粗俗无礼的庸人的运气?

    要不是…

    “母亲。”

    “德琳,你来了。”语气如同她那苍白而无力的双眼一般,有一股暮气,她痴痴地望着德琳,“德琳像极了索地斯的弗洛伊德,正是绽放的年级,我的女儿,自然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姑娘,哦,可惜,我再也看不见你加冕的时刻了!”

    弗洛伊德是索地斯专有的玫瑰,纯洁无瑕里面夹杂着热烈死活的美艳,不可方物。

    德琳勉强维持着笑意,所谓的加冕,只是那群内阁哄骗女王陛下的托词罢了。

    皇室落魄,手中所剩无几的权利,旁落的权杖。

    女王看出了德琳的笑意,她点了点德琳的胸口,随后在自己的心口画了个十字:“哦,主神在上,保佑我的德琳。”带了病痛的苦涩。

    德琳心中一痛,一丝无措也不见了,露出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冶丽,后直直的跪了下去,向这位含了风霜的女王陛下行了最高的礼节——纤细的无名指悄然落在额头上:“主神,佑母安康。”

    起身时,周围阒寂无声,连那重重的不太顺畅的呼吸声也没了。

    德琳眼角裹了一滴泪——看呢,神才不会佑护她呢。

    她的母亲就在刚才没了声息。

    一个温醇略微淡漠从身后响起。他带了薄凉的月色逆着灯光,一身深紫色的主教袍:“公主,节哀。”

    索地斯帝国至高无上的主教大人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后,德琳站了起来,她不喜欢跪在冰冷的地上仰望着眼前年轻的教主,她不喜欢这样仰视的角度。即便他如今所圈拦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而加持的,自然是弗洛斯特所拥有的神力。

    “多谢。”侧身而过,她乜了一眼,不过并没有抬头,只能看到那无不散发着禁欲威严的喉结,浅淡的涌动着,宣告着主人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

    德琳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主教大人,可会赞同我登上这位位置?”

    只得到一个简单的回答:“公主,主神不语。”

    她的指甲掐入掌心,留下了深深地痕迹。看了好久一会儿里面的女王,兀自的笑出了声,在空荡的宫殿显得刺耳如同幽魂一样没有着落。

    …

    格温女王葬礼的最后一天,什么都没有宣告,意味着内阁如今保持缄默。

    德琳想着:看来这个公主还要做很长时间。曾经经过磨挫的手掌如今养尊处优,可依稀还留有淡粉色的疤痕,就像她的身份一样,仍旧改不了她卑贱的经历。美眸睁着看着宫殿上方的镶嵌的宝石,折射出触目惊心的光彩。可没有一颗比得上她的还要蛊惑人心。

    长达一个月的葬礼终于落幕了,此刻的索地斯帝国无主,但是没有显现任何混乱,也没有人提起公主继位一事。

    “哦,神啊,秀雅jiejie,你说公主会继位嘛?那些大人为何一丝反应都没有。”

    另外一个身材高挑,皮肤黝黑的女仆往身上擦掉了刚吃剩下的蛋糕屑,轻蔑的说道:“没有任何神力的废物公主?你可真会说笑,贝利。”

    贝利有些犹豫:“可是,公主长得很美,简直被神眷者还要美!”

    “那有怎样,美貌又不能当饭吃,醒醒,哦,天哪,天哪。你可真愚蠢而浅薄!要是真的成了女王陛下,那索地斯岂不是成了全世界的笑柄?凡人为王,这可前所未见!”秀雅嗤嗤的笑了起来。

    “两位jiejie很有见解。”鼓掌声音从灌木丛传了出来,很有节奏的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可是,那又怎样?”德琳带着笑意,摄人魂魄的金发碧眼在夜里显得像维纳斯最唯美的雕塑像。

    “亚当,割了她的舌头。”

    后面的青年侍卫得了令便直接拔出刀切掉了其中一个女仆的舌头,巨大的哀嚎响彻云霄,而另外一个跪在地上被死亡慑得不敢动弹一分。

    “你瞧瞧,可我还是公主。你应该直接使个法术,刀都染血了。”前一句是对女仆说得,后一句的责备是对亚当说得,略显娇嗔。

    她将一颗宝石扔到了秀雅的面前,混杂了地上的一滩血,埋没了宝石的光芒,血雾雾的,倒是显得德琳有些幽深可怖,她凑近那不在尖叫,只留下一片惊惧的女仆身如蚊蚋,“接这一颗宝石买你的舌头,嘘——要少说一点话哦。哦,对了,我其实更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从嘴角源源不断流下的血昭示了这个像瓷肌娃娃一样的“普通人”,德琳将指尖蹭到的血全部蹭回了那仆人的裙摆上,才缓缓离开。

    而那个青年侍卫漠然回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面的两个女仆,其中一个早已不省人事。袅袅的背影,束紧的腰封之下婀娜摇摆的腰肢,像昙花一样盛开的百褶裙无不显示着德琳此次出行的隆重。

    来到圣斯得望教堂,沿途神圣的湿壁画,上面所谓神迹放在德琳眼里不值一提。她在乎的是里面的那一位——弗洛斯特。

    夜明珠的照射下,裙摆逶迤的擦过主教门,直至进了阿门厅,这里是主教大人休憩之地。

    里面只有弗洛斯特,没有人能够进的了他的寝宫:“公主,止步,有何贵干?”

    德琳提起了银壶,没有一点妆容的脸还显得有些幼态,嫣然一笑又带了超出公主仪范的风情,就这样交错着,落到了弗洛斯特眼里,却不是这样的。因为刚刚下面的教士才上报了这位公主超出相貌的恶毒。

    弗洛斯特难掩的皱了皱眉,德琳自然是没有错过,可她往前靠近:“此番就是为了感谢教主大人的扶持,成功的完成了女王陛下的葬礼。若没有大人的帮扶,我一个公主,只怕是一筹莫展。”

    “公主美意,只是——”

    “主教难道还先说,神不同意吗?”德琳打断了埋没在口间的言语。得林微微画了一个十字架,不经意的撩开了薄薄的披肩,显露逛街的肩头,一晃而逝,似乎那一抹白只是错觉,“可是,主教大人,这是我第一次踏进这里面。我无罪,爱护主神,也景仰您,神怎么会不同意呢?”

    弗洛斯特眼神一暗,没有拒绝,“那到外殿去。”

    德琳噗嗤一笑,像极了清幽的铃铛声,像是果酱混着蜂蜜一样甜腻:“主教宽厚。”她挑了挑眉,像是询问着,“你确定?”后者没有答复。

    繁复的花纹周折的曲线被雕刻在银酒杯上:“请,主教。” 弗洛斯特顺其自然的接过来,指上残留的温热没有人在意。葡萄酒清亮透紫,德琳想到的是弗洛斯特的教服,深不可测的紫,别人看到的是冷漠,而德琳看到的是欲。不可触碰的禁忌,让她不自觉的舔了舔唇。

    当酒杯倒在坐席上时,醇香倾覆了整个卧室。

    德琳缓缓靠近:“哦,我的神,主教大人,可是身体不适?可需要德琳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