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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动心眼,今天送点东西,明天说两句话,谁都知道她和张和才过日子,谁都知道张和才是个没根子的老阉人。李敛就是开在这座小城里,最艳最怪最乖戾的一朵大王花。那些找上门的,一般的就叫李敛砍出门去了,她和让人调戏的那些寡妇不一样,人家是吓唬吓唬,她是真的下手砍。不一般的,也都叫张和才弄走了。外头人家说了什么话,送了什么东西,李敛一点儿不遮掩,有什么说什么,都告诉张和才。她喜欢懒洋洋地倚着门,看张和才跳着脚尖声骂人家祖宗,也喜欢看他吃醋。而除了有时拈酸拿醋,张和才觉得他这辈子真的不能再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他转过身,又怔怔看面前的李敛,看她如烟的脸。“七娘。”他问道,“咱们真能这么过下去吗?”李敛温和地回他:“你说呢?”看着那个笑容,张和才顿一下,心中忽生出惧怕来。他去拉面前的李敛,方寸间的人却突然远在山巅。张和才着急起来,他展臂急切地前探,手却猛地抓了个空,壶盏落地,叫醒了他。酒意散了。条凳被张和才坐得歪斜,身子侧抱了个空,他眼看跌落在地,凭空里突然伸出一双手稳稳接住了他。那双手不大,手背素白,冰凉,左手缺了一根小指。张和才惊喘着双目含泪朝后看,看见了那双手的主人,看进了一双烧着野火的眼睛里。那双眼睛笑道:“老头儿,我回来了。”第六十八章番外李敛二十九那年,张和才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李敛想了想说不知道。李敛实际并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她连年纪都是估出来的,过与不过没什么分别。但张和才很讲究这些,两人后来就定下来,把张和才的生辰捎带着匀给她,俩人一天过。生辰当日rou铺只开半天,卖到正午两人收拾东西回家,走到一半就撞见喜儿。喜儿跟着大院的老太监过,脸上有块大黑斑,李敛见他第一面是在檐头上,那年他十岁,现已二十出头了。喜儿跑来,第一句话就是邹爷没了。张和才一下跪在了地上。半天李敛把他拉起来,三人跑去老人们的大院,去的时候屋中已经哭倒一片。这年不是个好年,入年之前一窝老人就病倒三个,冬未过去邹诚就起不来床,现下停在那里,终究没熬过冬末。张和才撑着没哭,李敛更不可能哭。两人劝慰了众人,各自安抚,找人来量体做棺,洗身发丧。发丧在三日后,那天倒春寒,下雪了。中午头停了一阵,下午天很快又阴,雪落满街。张和才在暴雪中跟着丧队走了一路,半道上李敛不见了踪影。这些年李敛时常突然隐没在哪里,几个时辰或一两日后又回来,刚开始张和才快吓疯了,闹疑心,也和她吵过很多回,可李敛改不了。她确实每次都回来,也不和他说谎,每回至多出去喝酒,或去远些的地方买点小玩意带给他,这么多日子过来,张和才也习惯了。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攥紧李敛,但他更清晰地知道李敛不会出去偷人。岁月之河澹澹,而他们是互相的航标。李敛这一次去的有些久,整整三日没有回来,张和才从一开始只是嘟囔着等,到后来也有些急了,骂着娘也奔走了些地方,可都踪影全无。第三天夜里,院子里忽传来咚的一声,张和才连忙披衣起床去看,发现果然是李敛。她穿了一身夜行衣,背了两个大得吓人的物什进来,满身是土,弄得自己很是狼狈。张和才心疼坏了,心中又恼恨,奔走过去张口便就要骂,李敛却亮着双眼冲他大笑,倾身吻他。张和才骂一句,李敛吻便吻他一次,话语断断续续卸了力,燥凉的吻抽走了张和才所有的脾气。“小乖乖,活祖宗,你这把又上哪儿浪去了?嗯?你知不知道没见着你我……我这心里……你要把自己个儿丢了我可怎么办啊?啊?这还给我捎回两个……这什么玩意儿啊。”他边说边随手扯开其中一样的罩布,李敛也不回嘴,任由他看,结果布全揭开,张和才呆在当场,快吓尿了。玉石大件高得到人的大腿,其上雕梁画栋,山水瀑布竹林掩映,楼上人像连眉目都是清晰的,一块整玉,满雕的滕王阁。李敛趁这个时候扛着另一样走进偏房里安置好,半晌回来院中,张和才还站在那,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走到他旁边来,李敛绕到前边去矮身窝进张和才怀里,把他两个手一左一右从肩膀上搭过来,环着自己,打了个哈欠。“你喜欢吗?”李敛问他。“……”张和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李敛回头看他,在他脸上看到了一切。她没再追问,只轻声笑道:“我知道临县有督调巡抚上任借道,我还知道他家有不少玉石。”“……”即使这不是李敛第一回拿回不具名的东西,但这是她第一回和他提东西的出处。张和才沉默了近一刻钟才寻回自己的舌头。他慢慢地道:“你去偷的?”李敛懒洋洋地回应道:“不必担心,这样的官儿我偷的多了去了,他不敢报官,更不敢在朝廷找后门,要不吃下这个哑巴亏,他剩下那几座也得解释解释来历。”“……”张和才伸手摸了摸滕王阁的顶,那玉凉而沉,温润细腻,甚至在烛火下莹莹泛光。“……临县来回,可有百十里。”“嗯。”“你怎么搬回来的?”李敛还是懒洋洋地:“你甭管。”话落她钻出张和才的怀里,拉起他一只手道:“我还有事要同你说。”张和才温驯地任她拖着,进到偏屋里。推开门,他发现榻上躺了个小子,小子说小也不小了,看着十二三岁,比戚歆大不了多少,发着高烧。他反应过来,这是刚才李敛扛着的另一样东西。扭头看着他,李敛道:“送邹叔的半道上我就撞见他,他说他娘死了,卖身葬母,那时我将去临县,没有理会。我想如果回程还能见着他,我就帮他一把。半个时辰前我带他置办好东西葬了他娘,回来路上他就倒了。”张和才半张着口,不知如何反应。李敛道:“你那日问我想要什么,我说不知道,你还记得吗?”张和才慢慢道:“……我记得。”李敛道:“我现在知道了,我想要个孩子。”张和才懵了。半晌闭上嘴,他轻声道:“咱有儿子了,七娘。”他走过去握了她一只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