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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的一册,抿着嘴唇,口气犹豫,“秦先生的病……很严重吗?”“严重,非常严重。”白鹿一愣,他转头看他,半晌,又别过脑袋把视线放回书架。若是贸然问秦冕病情实在不太礼貌,何况这是个人隐私,医生也一定不会告诉自己。不料陈医生骨骼清奇,不按套路走戏。白鹿不问,他憋不住了非要拉着他说,“你知道他什么病吗?”白鹿故作淡定,摇摇头。“骄傲病!自大狂!晚期!无药可治的那种!”“……”“他大学那会儿跟家里闹矛盾,负气出走就躲这里。你敢信?把医院当宾馆住,一住还特么一年多!”陈医生本以为白鹿会跟自己一起吐槽,却见他盯着手里翻开的旧书沉吟半天。白鹿小心翼翼开口,“这些书……都是秦先生那时候留下来的?”“好像是吧,他都不要了,就没带走。”白鹿诧异,脸上两分惊喜,眼里噙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陈医生盯他看了好一会儿,突兀开口,“你跟秦冕什么关系啊?”白鹿翻书的手指应声停住,“诶?”只惊讶不过一秒。是啊,秦冕今晚一反常态好耐心,从上车那一刻开始……看来自己这是误打误撞演了出绝妙的苦rou计?可他和秦冕能是什么关系?他压根儿就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能形容,褒的贬的,都没有。这么一想就十分可悲,显然他们之间根本毫无关系。不多思索,谎话信口就来,“大概是我不愿来医院,秦先生又非要尽他老板的责任吧。”他见医生没听明白,透过病号服敞开的领口,低头扫了眼自己身上醒目的斑驳,“毕竟我身上这些可是值钱的工伤哦。”也不知陈医生信他不信,微一沉吟,倒是‘好意’提醒,“秦冕不是第一次带人来这里睡,你可不要有什么期待。那个人啊,别看他一张冷脸,其实同—情—心—泛—滥—得—很。”最后几字,有故意拖长之嫌。“……”白鹿蹙眉,所以这间屋子究竟是干嘛用的?同情?真巧。白鹿也这样提醒自己。明明已经晓得的道理,从别人口中又听到,果然还是会失落啊。陈医生还在意yin这人会不会像电视剧里跳起来反驳自己,说什么‘不可能,那个男人一定是爱我的。’诸如此类狗血。反正他也不心虚,秦冕的确不是第一次点头让人住进这里,第一次是秦蔚,白鹿这是第二次。然而对上白鹿澄澈眼睛的瞬间,陈医生自己先哑然。白鹿表情天真坦荡,像只朴拙懵懂的小动物。小动物含蓄地敛首笑笑,“秦先生人好,我知道的。”语气真诚自然,仿佛这人对秦冕,真不奢一点心思。白鹿的反应实在无趣,活活让他吃了颗哑炮。陈医生走时,白鹿还单脚跳出来送他,重心不稳险些摔倒。他扶着门框一脸歉意,眼角平添两分羞赧,“谢谢医生,这两天恐怕得添麻烦了。”病号服里的男人脂粉气全无,像个邻家不谙世事的小弟弟,让人不忍深责。陈医生一龇嘴,啧,美色误事。第十八章越是至爱,下手越不客气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要长,以至于初冬来时,慌不择路。前两日单薄衬衫还能御寒,从前夜里那场彻夜淅沥的小雨伊始,整个城市仿佛一夜寒冬。会场的暖气并不充足,白鹿缩后台小憩都不敢睡着,怕感冒。今日是活动最后一个领养环节。从各个救助机构汇总的幼年猫狗都被送到这里,甄选主人,也供人挑选。每签署一份收养合同,世上就少一只流浪动物。白鹿跑上蹿下一整天,临近傍晚散场,人少了,才偷得一口闲适。不知秦冕用了什么手段,那些被管理吃光的公款半月前悉数陆续退回账户,再等今日一过,今年的活动就彻底圆满。白鹿这才松了口气,至少自己没拖秦蔚后腿。志愿者小姑娘溜达过来,见白鹿侧躺在临时支起的塑料桌上,双眼紧闭,呼吸匀称,看不出是不是睡着。磨蹭片刻正打算离开,才将将转身,就听见白鹿叫她,“有事么?”姑娘一惊,“呀!原来你没睡着啊?”白鹿撑着脑袋坐起来,一腿蜷起横搁桌上,一腿随意落在地上。他强打精神也遮不住眼底的倦,“是不是想偷懒却发现被人抢先?”“……”白鹿拍拍身边的位置,“你来吧,我休息好了。”他从桌上跃下,见姑娘不为所动,又一挑眉毛,“怎么?难不成要让我占个便宜抱你上去啊?”小姑娘眼神躲闪,似在害羞,“不不不……不是。外面出了点状况,你要不要出去看看?”白鹿从上午连轴转到现在,这是他们认识十小时后第一次说话。他经过她时,没忍住捏了捏女孩脑后高耸的丸子头,“交给我吧,换你偷懒。”视线礼尚往来,小姑娘也盯着他脑后的马尾,心中喁喁,这个一天都没笑过的男人,声音竟然这么温柔。白鹿将工作牌掏出来挂上,单手撑着堵在门口的两个空心木箱障碍跳过。负责人一眼就看见他,冲他招手,“小白,过来一下!”未见人影,却闻哭声,待白鹿走近才明白状况。五六岁模样的男孩哭闹着不走,中年女人扯着他半截毛衣袖子,脸上为难。哈雷被绳子拴着,正冲他们愉快地吐舌头。负责人解释说,“娃想摸狗,他妈不让,僵着呢。”哈雷是一只八岁金毛,是这次活动的形象大使。五年前它在糟蹋一片萝卜田时被人发现,浑身伤口发炎还没了左眼,该是受人虐待又被遗弃。金毛体型硕大,站起来时不比男孩矮。狗脸上斜带一个卡通眼罩,像个海盗。哭声不见小,围观人群越来越厚。哈雷看见白鹿,嗷嗷两声,尾巴摇得欢快,还原地转两圈。白鹿脱掉臃肿的工作服,只穿一件短袖白T。他一屁股坐在哈雷面前,冲它拍手,金毛立马扑进他怀里,硕大狗身几乎把白鹿压在地板上摩擦。“坐下!”白鹿手脚并用才勉强环住多动症哈雷,将乱刨乱摸的狗爪牢牢捏在手中。狗毛在白鹿脸上蹭来蹭去,未几,狗舌头也舔过来。白鹿艰难抬头,冲中年女人挤出个笑容,“哈雷也是mama,她很温顺,不咬人。”女人见大狗几乎被这人束缚成颗粽子,才犹豫着松手。男孩立马破涕为笑,蹲在哈雷面前,一下一下撸它背上的毛。围观小孩不少,毛茸茸的脑袋纷纷凑上来,一人伸出两只手。秦冕正好站在高处,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