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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意住这里啊?于是又有人嘴毒,“那就是给男人当鸭咯。就那个经常半夜开车送他回来的公子哥。”不过这些闲话大多只在两张固定的麻将桌上出现,被几个空虚女人嚼得津津乐道。白鹿可以置若罔闻,可高扬正是热血年纪,恨不得舌战群妇,将这几根长舌头统统揪出来绕脖子三圈,余嘤不绝。古董的防盗门‘嘎吱’一声打开,门前站着的不是白鹿,竟是秦蔚。高扬一惊,差点激动地跳起来抱住他,“秦蔚哥你也在啊!”“想我了没,小羊羔。”他见到高扬也愣住,“嚯哟,几星期不见你是不是又偷偷高了几厘米?”“想想想!我每天都想你!我一想你就长高,地心引力都拦不住!”高扬拽着秦蔚不肯撒手,笑靥如花,“秦蔚哥,你是不是终于来给我哥名分了?”“给给给。我天天做梦都想给,就怕他不要。”秦蔚熟练地从鞋架上取下高扬常穿的那双棉拖,一副男主人架势。“我不管,我眼里只有你一个嫂子!”高扬嘴甜得要命,吹得秦蔚心花怒放。“我眼中除了小白鹿,也只有一只小羊羔!”秦蔚以身高优势揉揉他脑袋,“刚才门口跟谁说话呢?”高扬闻言立马收回笑意,闷闷不乐,“住隔壁的长舌妇,她们就欺负我哥。”男孩一脸委屈,“秦蔚哥,你什么时候跟我哥同居啊,你赶紧带他离开这里吧,我不喜欢他老住这种地方。”秦蔚故作神秘,冲他打了个嘘声手势,示意高扬靠近一点,“房子我都租好了,等收拾完东西就告诉你哥,给他个惊喜。我租了个套二,其中一间卧室完整归你,开不开心?”高扬眼前一亮,像只猴子似的挂秦蔚肩上,“开心开心!我就知道秦蔚哥最好了!”秦蔚见高扬如今完全被自己收服,尤其骄傲,“可惜你哥还是没松口今年跟我回家,有空你可得多替我说说好话。”“一定一定。”高扬突然想起什么,眼巴巴朝在厨房忙碌的白鹿瞄去一眼,拉着秦蔚闪身躲进卧室,还关上门,“秦蔚哥,你可千万别出差了,我真怕你再走一次,我哥就被别人抢先了。”高扬将书包往床上一扔,满脸严肃。“被谁抢先?”“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感觉他那些客人都不是什么好鸟。”高扬终于坦白,“你走的那段时间我两次看到他跟一个大老板在会所外见面……虽然我哥没什么表现,不过对方肯定没安好心。”秦蔚自然知道白鹿身边不差苍蝇,毕竟人漂亮聪明,刚进会所名气就蹭蹭上窜。不过他早就对外‘宣布’白鹿是他秦蔚的人,就算那些老板心里惦记,多半也只敢暗中挖墙。他坚信这个对自己都不肯松口的小师弟,也绝不会轻易搭理别人,反而安慰高扬,“你放心吧,会所那边我看着他,不会让他被人欺负。”高扬点点头,“反正我不管,秦蔚哥你一定要把人追到手。他这几年太辛苦了,遇到你之后笑容才多一点,只有你能给他幸福!”秦蔚被这番话讨好得不行,像只被抚顺毛的猫,“必须追到手啊。何况我早就当你是我弟弟……诶对了!”秦蔚猝然一笑,勾勾手指,“上周出的限量aj,我找朋友抢到两双,其中一双正好是你的码。”高扬惊讶地瞪大眼睛,一个飞扑就挂秦蔚身上,“秦蔚哥我爱死你了!不过你是我嫂子,我就不亲你了!”秦蔚假装嫌弃地推开他一点,“站直站直,别粘我这么明显,不然你哥该吃我醋了。”两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挤在厨房外头看白鹿做饭。吃过晚饭,高扬嚷着要看自己从同学硬盘里新拷的爆米花电影,还非要拉着白鹿一起,摆明了给他心爱的嫂子创造机会。秦蔚牵着白鹿也不撒手,“看吧看吧,你就跟我和高扬一块儿看吧。顺便让我抱抱你,看看胖点儿了没。”半小时过去,白鹿实在提不起兴趣。加之前一晚没睡困得发慌,人窝沙发里直接就晕过去,可刚睡着五六分钟又被夸张的音效吓醒。他叹了口气,揉着硕大的眼袋以买冰淇淋为借口强行撤票。九点过的老街从来不缺人气,光对面大排档的叫卖声熙熙攘攘,就传出好远。尽管不是夏天,遮风的塑料大棚在路牙上一支,便生生隔出片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白鹿刚走出门口,一抬头,就看见街边停着的熟悉轿车。不待白鹿走近,何亦已先一步下来。他冲他行了个礼,“白先生晚上好。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我出来买点东西。”白鹿第一反应是何亦来跟自己要人,便与对方商量说,“师兄已经醒酒,开车应该没有问题。要是何先生不放心,晚些时候我让他找个代驾可好?”何亦此时已经走到人面前,不提秦蔚反而问他,“你要买什么,我替你去。在此期间,你可不可以陪一陪我的老板?”锃亮的后车门自动弹开,白鹿这才看清后座还有别人。从他的角度正好看不见人脸。虽然光线黯淡,只能看清车里人一身西装。不过从这熟悉的身影和优雅坐姿就不难辨别,车里坐着的人除了秦冕再不可能是别人。白鹿小心翼翼钻进车里,刚一坐下就忍不住皱眉。车内浓烈的酒精气味扎得人睁不开眼,他深呼吸两口就感觉自己快要醉了。男人始终纹丝不动,白鹿抬眼时只看见秦冕倦意极深的脸。于是他轻声开口,“秦先生又喝酒了?”秦冕一直闭眼小憩,好半天才挤出两字,“应酬。”“像秦总这样身份的人,酒桌上还要自己喝酒吗?”白鹿刚问完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多事。他该是没有资格替这个男人cao心,以对方的身份,就算此刻看起来是真侘傺,那也轮不到他多嘴。兴许是这声‘秦总’让秦冕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他终于睁开眼睛看他,“今晚这局意义非凡。”说话同时还伸手抓到白鹿靠近自己的那只手,握在手心,耐着性子与人解释,“我今天喝倒的那个男人,他手上有一张合同。很多人都盯着……盯了一年多了。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它签下来。”秦冕转过脸来,窗外是陆续闪过的车灯。经外边光源渲染,白鹿才看清他满额冷汗。他从没见过喝成这样的秦先生,心口处酸疼,便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将头轻轻靠在男人肩膀,“秦先生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不晓得车里还有秦冕,而此时他当然知道对方为何在这里,只不过私心想听他自己说。男人将窗户降下一半,摸烟盒的另一只手在兜里摸索半天却摸不到东西。他以拇指指腹画着圈儿地轻揉白鹿手心,声音沉郁厚磁,“就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