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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不敢进去。“表弟,我感觉自己是一只绵羊落进了狼群,心里发慌啊!”他紧紧抓住庄理的衣袖。庄理拽回衣袖,用力推了他一把,于是门哐当一声被他硕大的身躯撞开。所有人停下诵读,扭头看过来。扶着门框站好之后,凤易最先注意到的人是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凤瑜,然后才是其他皇子。这些人的脸庞一个比一个冷漠,眼神一个比一个深沉,几乎把鄙夷和戒备四字表述得明明白白。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敌意,凤易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而庄理却直勾勾地朝坐在堂上授课的先生看去。那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正表情错愕地看着忽然闯入的两人。“他”天然上翘的唇角仿佛含着万千情义,漆黑眼眸却又冷若冰霜,身上充满着矛盾又迷人的气质。与诸位皇子比起来,“他”的长相和气度竟也丝毫不差。“女主余玉贤?”庄理在心中问道。“就是她!”7480握紧双拳,恶狠狠地说道:“主人快弄死她!”庄理勾唇笑了:“不急,慢慢来。”他用掌心托住凤易的脊背,推着对方朝里走。所有人都在向他们行注目礼。刚才还冷着一张脸的凤瑜顷刻间便露出爽朗的笑容,率先站起身说道:“老七,你可算是来了,快坐下听课吧。”末了伸出手,指向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两个位置。其实上书房里还有很多空桌,分布在前、中、后排,但每张桌子配备的两把椅子却都被撤掉了,只剩下.阴暗角落里的这两把。换言之,凤易和庄理不想坐在这里也得坐在这里。别的皇子都围着凤瑜落座,占据了前三排最亮堂的地界,而凤易和庄理却被安置在最末一排的阴暗角落里,看上去竟似被发配边疆了一般。这就是皇子们的下马威。他们不觉得凤易有加入他们的资格。坐在堂上的余玉贤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场交锋。第345章十四:女状元VS纨绔[VIP]面对这样的刁难,凤易只能忍气吞声。他从未参与过政事,身边只有一群狐朋狗友,根本没有可用的人。而诸位皇子在朝堂上经营多年,早就培养了各自的势力和拥趸。他们想捏死他简直易如反掌。凤易不想惹事,更不想当皇帝,所以他陪着笑脸冲诸位皇子毕恭毕敬地行礼,继而老老实实坐下。至于表弟先前说要帮他夺嫡的话,他看了看实际情况,心已经凉了。算了,还是继续混日子吧。爹不就是因为会混日子才在皇叔手里头活下来的吗?想通之后,凤易拿出手帕擦拭桌面,脸上乐呵呵的,顺手还帮表弟也擦了擦,一点不拿王府世子的架子。众人还在看他们,脸上带着兴味的神色。“他们想搞事情!”7480笃定道。庄理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自己的椅子,却见它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竟是快散架了。凤易愕然了一瞬,继而马上举手:“先生,这张椅子是坏的。”余玉贤捧着一卷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坏了便自己再找一张替换。”可是屋里的每一张凳子都有主了,又能上哪儿去找?凤易环顾一圈,满脸为难,只好推开门让内侍去找。内侍点头哈腰地应下,然后匆匆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却不知道。余玉贤扬声喊话:“还愣着干什么?继续读书。”于是所有皇子便都回过头,捧起书本认真诵读。所有人都坐着,唯独庄理孤零零地站在一旁,这和变相罚站有什么区别?若他见识短浅,脸皮脆薄,自尊心还特别强,他这会儿可能会尴尬得满头冒虚汗。刚来上书房第一天,谁不想表现得好一点?凤瑜很懂得把握分寸,手段不算过分,却也足够膈应人。凤易挪了挪屁股,让出半张凳子,然后悄悄拉扯表弟的衣袖,示意他先跟自己挤一挤。然而两个大男人挤成一团的样子只会更可笑。几名皇子回过头看他们,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凤易被这种表情刺激到了,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就是上课的时候没凳子坐嘛,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样想着,凤易一屁股坐上桌子,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悄咪.咪地说道:“表弟快来。这样坐又宽敞又舒服,咱这尊臀就该配这样气派的大桌。”庄理揉了揉表哥的胖脑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书匣里取出一块砚台,乒乒乓乓敲打几欲散架的凳子。嘈杂的声响令所有人停下读书声。余玉贤皱起眉头,正准备斥责,庄理却悠悠开口:“表哥,你知道这凳子为什么会坏掉吗?因为它架子不稳,晃得厉害。其实啊,架子不稳最容易解决,你给它来几下硬的,它就好了。”庄理用砚台把凳子的榫卯全都敲实,意有所指地说道:“表哥你看,你好好敲打它一番,它不就老实了吗?”这话乍一听是在说凳子,其实字字句句都在点凤瑜。皇上为什么忽然把凤易弄进宫里来读书?不就是因为太多人急着站队,引起了皇上的不满吗?毫无疑问,在皇上眼中,凤易就是这张快散架的凳子,而凤易和庄理就是那块砚台,形势谁比谁强还说不定呢!意识到这一点,诸位皇子纷纷敛去讥诮的神色,露出惶惶不安的表情。凤瑜也终于无法再维持温文尔雅的笑容,已然咬紧牙关,狠狠皱眉。凤易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表弟,心中有点担忧,却又涌上一股畅快。这一回,余玉贤却不再装聋作哑,指着庄理斥道:“要敲出去敲,谁准你在上书房里喧哗?你还懂不懂规矩?”然而她话音刚落,一道异常高大的身影已跨入门槛,语气和缓:“修好了吗?要不朕来帮你修?”“靠背还有一些松,你来。”庄理把砚台递过去,竟丝毫也不见外。满屋子的人都跪下诚惶诚恐地磕头,山呼万岁。凤冥却对这些人置若罔闻,拿起砚台对着那张凳子敲敲打打。庄理蹲在他身旁,托着两腮目不转睛地凝视他,嘴角挂着一抹满足而又愉悦的笑容。他真不是来读书的,他就是来看自家男人的。凤冥状似严肃地修家具,实则耳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