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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传来询问:“师兄,是你在里面吗?”范允的声音。慕容止眼神示意林寒见不必紧张,起身去开门。范允见到慕容止安然无恙,松了口气,道:“刚才师兄你匆匆离去,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见你久久不归,想着或许你会此处,果然如此。”慕容止歉然地道:“让你担心了。”范允摇了摇头,朝他身后的屋内看去,慕容止不动声色地挡住了他的视线,问:“师弟来找我,可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并无。”范允摇头,“只是师兄近来劳累奔走,有些担忧。”慕容止是他们灵山的大师兄,本是受千万人爱戴尊敬,却为了一个女人狼狈不堪,声名狼藉。如今他能从心魔中走出,却还在尘世奔走,只因心中有愧。女色误人啊!范允目光沉重,鼓起勇气道:“师兄,我有话想同你说。”慕容止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向身后的屋子,短短一瞬又收回,他颔首:“好,便去后院吧。”两人一同去了后院。屋内的林寒见听到了动静,规矩地没出声。范允一路走,一路斟酌言辞,停下脚步时,心中的话很顺畅地倒了出来:“师兄,你如实告诉我,你心中是否仍然对那名女子无法忘怀。”慕容止目光澄澈,与他的如临大敌完全不同,没有犹豫地承认了:“是。”“师兄你——”范允恨铁不成钢地甩袖,背对着慕容止,痛心疾首,“她害的你声名狼藉,险些众叛亲离,玩弄之后又弃之不顾,你为何至今不能将她放下?!”慕容止沉默片刻,反驳道:“师弟,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她只是不喜欢太多牵扯,所以总是偿还得很清楚;若是你对她好了一份,她会记得很久。而且,她做事并非全然随心所欲,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准则,当初与我之间背离分开……想必她一定有难言的缘由,你不要将她想得那么不好。”范允卡了一下,差点没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想说什么——他不是在苦口婆心地和师兄说要放下那个女人吗?怎么到头来师兄的回应全都是在为那个人辩解啊?他们之中指不定谁有点问题。范允极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试图整理自己的思路,转过身来,看到了客房那边,灵光一闪,问道:“师兄,那人是不是正在你房中。”慕容止不会撒谎。他这辈子都没撒过谎,被问到为难的问题,条件反射卡壳一下,还没说话。范允便道:“我知道了。”慕容止:“……”范允满目失望地道:“师兄,你还要再回到原来的泥沼中去吗?”“你莫要误解。”慕容止声音低了些,“我与她虽断了尘缘,却还有交情,此次只是出于道义。我心中虽对她无法忘怀,却也不会同她在一起。”他蹙着眉,略显苦恼地道:“你不要将这件事外传,以免污了她的名声。”范允:“……”我刚刚那个话题是想表达什么来着?为什么对话的落脚点又变成了为那个女人说话?这段范允鼓足勇气进行地越级谈心,发展到后来,范允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反倒变成了慕容止在询问他弟子们安顿得如何,凶煞的事情又查得怎么样。慕容止同他告别回房时,范允愣是没反应过来,走到大街上听着摊贩吆喝声,才堪堪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啊。另一边。慕容止站在房门口,不知缘由地深呼吸了一度,才敲响了房门。两声“笃笃”,里面没有任何回应。慕容止的动作停了停,表情空白了瞬息,随即释然地放下手。她果然是走了。-风季不敢先进去回禀,眼神不住地朝着羽一那边瞟,示意他先进去。羽一无视了他的小动作,等着丁元施出来。沈弃从陆宅离开,中途陆折予追上来,两人又打了一场,缠斗得架势更凶。不过陆折予后来的这场架明显只是为了发泄,过了几招,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追去了。这会儿,沈弃正在屋里休息。丁元施走出来,合上门,脸色不大好看:“风季,羽一,你们进去。”风季眼神绝望。走到屋内,有股淡淡地药材香气,并不难闻,掺杂了点书卷的味道,屋子里点着的熏香非寻常,有治疗咳疾的作用。沈弃坐在上首,手掌侧边受了伤,旁边还放着空了的药碗。羽一和风季一同抱拳:“阁主!”“阁主。”沈弃淡淡道:“失败了。”不是问句。这情况再明显不过。羽一直接跪下:“请阁主恕罪!”“起来吧。”沈弃脸上没什么表情,从容冷淡,“说说当时的情况。”风季说前半段,羽一说后半段。听见风季说林寒见明明中了迷药竟然还能射他一箭,沈弃还笑了一下,把风季吓得以为自己脑子坏了。羽一的讲述相比之下没有感情多了,并且十分简略。沈弃听完,静了静,道:“说仔细些。”羽一脑袋垂得更深,只能一五一十地复述。说到“沈阁主有朝一日会为他人动心,说出去谁会相信”,沈弃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整个人已经静止了,似乎是听得入神,也似乎是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羽一揣测不了他的心思,即便不想承认,最了解沈弃的人,其实还是林寒见。“林姑娘说……送您一句忠告,您要是继续喜欢她,会更后悔。”说到这一句,羽一就不太愿意往下说了。最后的那段话,他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杀伤力太过。沈弃清了清嗓子,语气没有异样,还是如往常般,透着轻微的哑意,听上去却莫名笃定:“继续说。”羽一犹豫片刻,想要精简些转述,但阁主方才的提醒已经是警告,他不敢再犯。于是便一五一十的,将“死都不肯到他身边去”以及之后的那番话,全部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旁边的风季已经开始发抖了。这番话听得他魂魄都快离家出走了。屋内有片刻,好似被抽离了空气的死寂。沈弃摆了摆手,二人迅速退了出去。他一言不发地靠在桌边,盯着手上的伤口看了片刻,低声笑起来:“说得真对啊……”他脊背颤了颤,往前一倾,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第六十一章林寒见还在翙阁时,曾经和沈弃有过一段关于“感情”的对话。那时候,林寒见已经能够在沈弃身边说上话,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