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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大约可算后者。封决这般想一想,无可无不可地道:“没有忌讳,你想喊就喊。”林寒见展颜一笑,立时喊了他一声:“封决。”字句清晰,气味温柔。是花瓣落下来的瞬间,带着陌生的香气和不知名的温度,坠落得如同一个天赐的礼物——在封决还处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时,曾经见过日光照射下,花瓣翩然落在他嘴唇上的场景。那就是林寒见现在这声呼唤,让他想起的东西。“……唔。”封决猛地收回视线,“走了,启程。”林寒见乖觉地靠过来,搭住了他的肩膀。逗她下巴不行。寻常捏她碰她就可以,原来如此。封决心里嘀咕了可真古怪,单手就把林寒见抱了起来。……到了酆都地界外数里,封决鼻翼翕动两下,撇了撇嘴:“酆都城内好重的腐烂气味。”林寒见惊讶:“你在此处便闻到了?”“嗯。”封决神色恹恹,不想多说话。林寒见被他扣在怀中,抱得有些紧,磨蹭了一小会儿才拿出了怀中的帕子:“给你。”封决低眼望过来。林寒见补充道:“是你上次用过的帕子,只有你用过,我一直收着。”封决这下才显出几分意外的情绪。林寒见将帕子掩在他鼻尖替他抵挡一些气味,他也没有拒绝。妖界的管理方式自诞生存在起,就是分区管理,区域内所做的事只要不违背共同的准则,都是掌管者的事。其中不乏有一些棘手的地区,实在是连将领都不好管,譬如酆都。这座城池环境太差,又是精怪鬼魂的最佳栖息地,里面的妖和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不似外面其他城池有法度规矩,常兴私斗,如未化形的妖兽般互相撕咬。“我进去看看,你在城外边上待着。”封决说得很快,将林寒见放在城墙脚下,即刻便走了。还顺手拿了那张帕子。林寒见连点头应付也省了,左右看了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城中阴气太重,她稍微跺跺脚就有无数冷风顺着裤腿钻上来。结界对这种东西无用,用灵力灌注全身尚可,却太耗费灵力。酆都城最怪的是白日也少见人影,其他城外茶摊铺子也有不少,这里偏没有。林寒见寻思着先去别处待着,连个遮挡的石头都没有,她沉了脸色,仔细听周围的动静——不对,太安静了,全是死人也不会有这样的寂静,自然该有的声音都消去了。是提前埋下的阵法结界!林寒见足尖一点,即刻要从此地离开,从上四面八方一齐落下数道黑影,将她团团包围。“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了。”左前方的黑影桀桀怪笑,缓慢地朝林寒见靠近。林寒见袖中的手已碰到了九节鞭,她提醒道:“我是和妖王一起来的,你们没看见么?”“看见是看见了。但妖王不是刚走不久,你以为他如何赶得回来救你?”这人话语之中毫无敬重,说着,所有人便都嘲讽地笑起来。林寒见镇定地道:“你不怕他发现是你们带走了我,为此震怒怪罪?”“他可发现不了。”“在酆都这样的地方,要找人没有,找找骨头倒还有可能。”“妖王大人就算再生气,我们既然跑了不就是跑了么,他捉不到的。”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感觉像精神不正常一样,语调含着古怪的笑。林寒见本想拖时间,他们一齐扑过来,她只好亮出鞭子。比想象中容易,她的鞭子一下就缠上了两个人的脖子,她用力扯紧,这两人便如云烟一般溃散,瞬间消失。与此同时,在这两人站立的原处两步后,又出现了新的两道黑影,和方才的两人一模一样。“……”幻境?还是她中了什么迷幻效果的毒?林寒见掐了自己两下,有痛感,她没敢停下攻击的动作,想寻着空档跑了。然而这黑影不会打散多少都会再次出现,并且随着次数的增加,越变越多,越来越难打。打不完,却能对她产生真实的攻击。“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不好对付,一起上,速战速决。”从无法分辨清楚的方位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林寒见眼睁睁看着极速增加的黑影填充了她的视野,几乎遮天蔽日,见不到阳光。这样多的对手,以数量取胜,林寒见又经历了车轮战,根本没把握逃脱。“咔嚓——”在喧闹和怪笑中,有一道类似骨头碎裂的微弱声响清晰传来。眼前的黑影层层退去,如海边落潮。光明重现。封决站在不远处,一脚踩在了黑衣男人的头部,不详的鲜血飞溅,沾染了林寒见望向他的视线,将他的面目也浸在了血雨中。封决咧着嘴,森森尖牙露出,眉宇间充斥着过重的戾气,他阴测测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的人。”第一百零四章封决说着,脚下力道加重,硬生生将那人的头盖骨碾成了粉末,风一吹,还随风飘扬了起来。林寒见:“……”哇哦。真是毕生难忘的场面。封决抬首,便见她直直地望着这边,心中蓦然不快:“你看什么?”尖锐的犬齿泛着深冷的光,在阴湿的氛围中无端沾染了煞人的血腥气,满是迫人的锋利凶狠。“血,溅到了。”林寒见指了下封决的胸前,大概知道他是为什么突然对自己生气,便全无芥蒂地朝他走去,拿着自己的帕子,替他擦去了血迹,“……差不多擦掉了,待会儿再换下来吧。”她往地下望了一眼,平静地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留着也太脏了。”被封决踩在脚底下的黑袍男人,所处的位置同林寒见方才有一段距离,她本以为这也像那些虚幻的黑影一样,但显然这才是一个真正有生命的个体,且他的消逝令黑影不攻自破。这就是cao控者了。林寒见主动靠近,又伸出手来为他打理,封决的脸色好了点,尖齿收了回去,他垂眸看着林寒见的动作,道:“你身上究竟带了多少帕子?”“就两条。”林寒见将沾了血的帕子扔到尸体上,“我和你各一条,现在我的没有了。”原来是嫌弃这脚下的家伙,不是害怕他啊。从林寒见的动作中解读出了这样的信息,封决彻底放松了脸色,即便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林寒见蹲下去观察这具失去生机的尸体,由于外力入侵得太过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