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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坐在谭知风旁边,“还有那个博,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算了。”猗猗站起身,“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明天用不用晚点开业,省的你还没恢复过来……”“不用。”谭知风忽然道,“坐下吧,我告诉你们。”他说,“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们了。但我……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倒酒。”相比于麦秸巷的寂静,杀猪巷此时还热闹得很。可在这一片繁华喧闹,管弦歌舞声中,巷中的那栋小楼,楼上的房间里却一片冷寂。名叫双莲的少女哆哆嗦嗦给眼前这高大阴沉的男人斟满了酒。这段日子,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总是看见这个男子那鹰隼一般的眼光直直盯着自己,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酒楼的mama和另外两个乐娘去了哪儿。只有这个人与和他形影不离的那条可怕的双头黄蛇,不断在她身边出现。“坐下。”男子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等着他来。”很快,楼梯上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李惟铭气喘吁吁的破门而入,他的目光和双莲惊恐目光相对。他发现,双莲是清醒的。他脸上露出一丝喜悦,赶紧上前握住了双莲的手:“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双莲眼中浸满泪水,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啧啧,多么令人感动。”博在对面开了口:“李惟铭,你怕什么?我不是说过,只要你听话,你二人不但会毫发无损,将来还能坐享荣华富贵,你忘了吗?”李惟铭这次多了几分胆量,他抬头直视着博:“不是说好三天吗?这、这才两天!”“我不着急让你答复。”博慢悠悠的回答:“我是想请你过来喝一杯酒。况且,我有个故事,你想不想听?”李惟铭和双莲对望一眼,双莲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两下,李惟铭忽然明白了,这个时候,他们都顺从的点了点头,李惟铭道:“塞外的故事都曲折的很,请讲吧。”“好……”博两眼射出了欣喜的光,在他看来,这是李惟铭这个不成器的书生终于服软,向他低头的前兆。他高兴的把酒一饮而尽,轻轻用手抚摸着嘶嘶作响的蛇头:“如果你能写出落魄山人那样好的话本,或许哪一天,你可以把这个故事也写进去……”酒馆里,谭知风结结巴巴的说着:“他、他肯定一上来就认出了太子是、是应龙的转世,至于他什么时候发现了我的存在,应该、应该也就是在他为太子做法除妖的时候……”同时,清晰的回忆在博的脑海中一一涌现,白色的影子在月光下飘荡,其中点点星芒,就如同银河在凡间的倒影。“你不是说,没人能打扰应龙的轮回吗?”灼灼忍不住问,“那这个博,他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啊?”“唉。”谭知风叹了口气,“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但神灵轮回时总会设点什么东西来保护他们,我当时并不知道,自从我答应和应龙一起轮回时起,应龙就决定由我来守护他,但他没告诉我,我也不知道这么回事……可博应该明白这一点,所以,所以他打起了我的主意……”谭知风闭上眼睛,触碰着许久没有触碰过的回忆,他化作曾经的自己在枝头绕过,望着树下那个陌生的男人。这人高大而健壮,棕褐色的皮肤闪着光芒,眼珠发蓝,鹰钩鼻子,有一种关外人的凶悍和粗旷,但他看向自己的眼中却流动着脉脉温情。第一次有人能真正注意到他的存在,谭知风内心对这个陌生人充满了好奇。“我看得到你”。博开口说道,目光充满了欣赏,甚至还有一点狂热:“我能看到太子他所看不到的东西。”“你来自何处?你是何人?……你为什么在这里?”面对着博一连串的发问,谭知风犹豫着,他没有回答,但他的内心在不断的动摇。博棕色的大手在白色光点之中穿过,如同用手舀起了一捧清凉的溪水,在皎洁的明月下细细端详着。而谭知风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他在触碰自己,他下意识的躲开了。博却继续轻柔的和他说着话:“今天,我看到你化成了人形,我没有看清。你能让我再看一眼吗?”谭知风十分犹豫,他不知道这一世应龙的命运如何,但根据他的经验,肯定下场也不会太好就是了。但他仍然忠诚的守护着,等待着。他不怕给自己会有什么危险,但他怕会给应龙带来麻烦。毕竟,熬过这一世,再过一世……煞气散尽,应龙在人间的苦难也就随之结束了。他看着眼前的男子,仍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男子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的道:“我叫博。”他坐了下来,低声讲述着自己的过往:“我乃是远古炎帝部族的一名大巫。因有些战功,天帝赐我三魂不灭,可留在人世间守护我们一族的英灵,让他们的安息之地永远不受世人打扰。”“时间太久了,天帝早已忘了这件事,沧海桑田变迁不断,当日我们族人的长眠之地早已沉入地下,无需我再日夜守护了。我便想来世间走走,却想不到……能碰上你。”谭知风再次注视着对方的双眼,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恋慕让他有些不安,或许他也太久没有一个能与之交谈的人了吧,谭知风同情地想。数千年的孤独,除了自己,谁能理解他呢?谭知风慢慢收拢了铺洒在枝叶上的银光,在博的眼前,一具漂亮的躯体正在渐渐成形,修长、纤细、像玉一般莹润,迎着月光照耀,一点一点的汇聚在树下,精致而优雅,他的五官带着天地灵气汇聚成的秀美,眉宇间却又有几分少年的英气。谭知风有点不太习惯的侧过头去,避开了博的注视。应龙的力量护佑着他,博并不敢贸然靠近。他只是着迷的看着,欣赏着,他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近在咫尺的天神的杰作,那白光却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四下飞散了。就在那一瞬,他听到了一个如汩汩山泉般清澈灵动的声音……博站了起来,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遗憾,甚至还有一丝焦急:“他到底叫什么?他告诉过我,可我记不得了……很多和他有关的事,我都记不得了……”“我太蠢啦!”谭知风正在猗猗和灼灼面前痛不欲生的做着自我检讨,“我以为、我以为他只是闲的没事做,跑出来当个国师,帮助皇帝长生不老,骗点钱花,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怎么能把这件事当成一个巧合……”谭知风长长呼了口气:“后面的事,让我缓缓劲儿再讲行吗……”“算了。”猗猗一反常态没有嘲笑他,而是拍了拍他的手背,“改天再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