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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懂得术法,也是天师。一个响指“啪嗒”在眼前脆响,像是一个开启意识的机关,路人凡的思绪登时回笼。“想什么啊?”魏知叔问。路人凡揉了下眼角,压下心底波涛汹涌般的恐惧,深呼吸几口,稍作平复。“没什么,在想今晚吃什么。”魏知叔咽下最后一块甜甜圈,“别想了,吃剧组的盒饭。”“你不是......”超讨厌剧组的盒饭么。魏知叔取出纸巾,仔细擦拭手上沾粘的雪白糖霜,略一思索,“偶尔吃一次,也没事。”“今晚你不用去何东西的帐篷,在我帐篷一块儿挤挤就行了。”“可是......”魏知叔上扬的眉毛恶狠狠地压下,眼底酝酿着风暴,“让你睡就睡,哪有那么多唧唧歪歪的话!”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路人凡也没道路反对,睡哪儿不是睡,又不是没睡过。他点了下头,跟着魏知叔往举办开机仪式那边走去,没走几步,魏知叔忽然问:“刚才你和顾宴照都说了什么啊?”路人凡:“啊?”被路人凡侧目而视,魏知叔徒然尴尬地咳嗽一声,脸微微别开,“咳咳......我就随便问问,你别想太多,我没别的意思。”路人凡脱口而出:“想多什么?”他很不明白,就说了几句话,能想多什么??没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路人凡满脸是加粗放大的问号。魏知叔表情一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懊恼,抿了抿唇,恶声道:“你怎么问题那么多!”语毕,他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火急火燎的快步离开。路人凡立在原地,不解的注视魏知叔匆忙离开的背影,心底觉得莫名,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愣了须臾,他提着东西忙追上魏知叔。—开机仪式开始举行,魏知叔一过去,便被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拉去供桌那边上香,魏知叔是主演之一,上香得打头阵,他过去后,就陆续忙碌起来。路人凡和探组的粉丝们一道站在工作人员之外,他又抱着一堆杂物,杵在人群中,毫无违和感。他踮起脚,探着脑袋往供桌那边打量,左看右看,都不见董宁夏的影子,心中不禁疑窦丛生,转念一想,不来也好,免得又惹到魏知叔。这想法刚一冒出头,人群中就出现了董宁夏,她走到供桌前上三柱香。魏知叔上完香,早就站到了导演身侧,两人正说着话,没注意到董宁夏。路人凡百无聊赖的扫过剩余几位演员,没注意到有熟悉面孔,兴致缺缺的耷拉下脑袋,摸出手机玩儿俄罗斯方块。正打通一关,微信消息突然弹了出来,明晃晃的闪过“魏知叔”三个字。他切换至微信页面,点开与魏知叔的对话框,发来的信息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过来。过去哪里,答案不言而喻。路人凡挤开人群,朝魏知叔那方挪过去,这会儿人越来越多,他想过去,实在有点困难。挪动了一段距离后,紧凑的人堆中突然钻出一只修长的手,强硬而霸道地捉住他的手腕,路人凡一惊,下意识要甩开,但见到是谁时,手不禁反握对方。两只手严丝合缝地牢牢握在一起。戴着鸭舌帽的魏知叔单手往下压了压帽檐,遮住了大部分脸,另一只手紧紧抓住路人凡,带着他在寸步难行的人堆里,平稳而轻松的穿越。晨曦的暖阳透过交错的竹叶,漫天铺洒,斑驳光影投射在脚下,在背影,在脸庞。亦或是,在两人交握的手中。路人凡情之所至,嘴角难以抑制的上扬。魏知叔不经意回头,双眸倏然放大。路人凡露出难得的笑容,明亮的眉眼微弯,宛如悬空枝头的月牙,他的笑容像是雨后露下的太阳花,绚丽得令他晃神,甚至......舍不得挪眼。路人凡本来长得也不差,外形俊逸清秀,只是常年保持着谦和笑容,显得太过老成,缺乏年轻人的朝气与活力,乍一看,略带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令人无法靠近。魏知叔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想法,反正就是想要独占这昙花一现的微笑。他徒然折身,双手虚空的拥住路人凡,将他的脸整个埋藏在他怀抱中。路人凡纳闷道:“魏哥,怎么了?”魏知叔面不改色的扯谎,“别说话,有粉丝认出我了,正在打量我们。”路人凡:“???”在剧组难道还不能被认出来??他收敛笑容,疑惑的蹙起眉。魏知叔遗憾的叹了口气,就没了?这笑容比烟花还短暂。旋即,他想起什么,转手揽住路人凡的肩膀,就这么带着他走出人群。路人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儿又没琢磨出来。魏知叔径直带他去了供桌那边,开机仪式的上香部分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给摄影机揭红布的环节。基本算是最后的一步,结束后就正式开机拍摄。众人目光热切的注视着覆盖红布的黑色摄影机,等着导演等人揭开。导演是个身穿卡其色登山马甲的中年男人,他满面红光的走向摄影机,喜笑颜开的抬起手。大家说笑着,目光随之一动,期待着顺利开机。导演所站的位置距离摄影机最近,他笑眯眯的掀开红布,目光垂落在摄影机上——他的手一顿,脸色骤变。第12章精密摄影机被火红的长布遮盖,露出支架一部分,布角被掀开一半,一端攥在导演的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导演突然僵直的身体令众人心生疑惑,全探头探脑的朝这边打量,想瞧一瞧发生了什么异常,让导演变成这幅样子。摄影机周围站满了各位主演,以致于外围圈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位主演,包括了路人凡,全都目睹了摄影机上悬挂的东西,面色各异,有几位年轻的女演员已经脸色发青,不约而同转向旁边干呕。魏知叔神色阴郁,对这突发状况,十分不爽。路人凡默然看了眼挂在摄影机上的死鸡,它被利器割破喉咙,又放干了血,目下被铁丝捆绑在摄影机镜头,干枯发黑的血渍沾满它的羽毛,看起来脏乱不堪。这是一只死状凄惨、血淋淋的鸡。不会有人觉得这只是一场恶劣的玩笑。是威胁、诅咒、怨毒。有人恶意捣乱,目的暂且未知,但绝不是什么来者善意。导演镇定一瞬,当机立断的盖下红布,折身面对群众。他收敛自己的情绪,露出笑脸道:“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