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而景王次子确实个纨绔,镇日流连花街柳巷不务正业,常常一两个月都见不到踪影。他自小便对那些功名利禄嗤之以鼻,尤其是人人都拿他和大哥作比较之后,他便愈发地想要逃离王府要给予的一切。尽管大哥对他很好,可他仍旧很怕面对他,甚至打从心底厌恶他。他有时候甚至想,若不是陈嘉琰那么优秀也不会衬得他这么没用。后来连父王都渐渐地对他失望了,他禁不住父王那些狠厉坚硬的磨练,一点跌打损伤都忍不住想要哭鼻子,父王最讨厌他这个样子,觉得他娘里娘气的丢人。他开始自暴自弃地想,自己确实不如陈嘉琰,也不知道陈嘉琰是怎么从父王的那些残酷的锻炼中熬过来的。他还记得大哥安慰他,帮幼小的他裹伤,可大哥愈是对他这个样子他就愈害怕,愈加的想逃开他。后来他开始流连江湖,天天结交一些江湖散客,醉酒弄剑,江流飘游。他十二岁的时候便尝过了女人的滋味,自从那时候起便经历了数不清的醉里梦温柔乡,每当他享受着那世间至高的欢愉的时候,总是不无得意地想,自己这日子又过得哪里不好,像陈嘉琰那般整日过得像苦行僧一样才可怕。可如今现实再一次将他狠狠挫败,他心底一直暗暗嫉妒,又逼着自个自我麻木的那个大哥,终于娶到了他永远也娶不到的女人。母妃镇日嘲笑大哥的新王妃身份低微,说大哥脑子是被粪糊了才要娶那样一个女子。可他知道不是的,他感受过无数鲜嫩曼妙的rou体,却始终没感受过一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人。而他的新王嫂,姝色倾城,温柔聪慧,却又不同于这些大宅院里女人的短浅琐碎。她愿意陪着他王兄一起成长,眼里只有他王兄一个人。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这大抵就是岁月的模样。这一转眼就走到了懿祥宫,依照惯例,女子需得先去向太后请安再去往永安殿参加宫宴。陈嘉琰松开沈画棠的手,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说:“你别害怕,太后她老人家性子和淡,不会为难你的。”说实话沈画棠还是有些害怕的,这位太后非出身高门,如今却身居太后高位,儿子还成了皇帝。当年先帝非但在一众世家大族女子之中独独选了太后作为正妻,且这么些年太后地位也一直稳固若山,沈画棠觉得她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可沈画棠还是对陈嘉琰回之一笑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咳咳,”北胡公主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就分开这一小会还这般依依不舍,好像生怕旁人不知晓你俩感情好似的。”陈嘉琰面色一暗,勉强笑了笑说:“棠棠第一次见太后,劳烦太妃照顾了。”“呵,她是我媳妇,我这做自然要好生照料的了。”北胡公主更加阴阳怪气了,“景王爷就别担心了。”她照顾自己?她不给自己下绊子都烧了高香了。沈画棠懒得再跟太妃废话,柔柔一笑道:“太妃,婉怡meimei,咱们走吧。”目送着沈画棠进了懿祥宫,陈嘉琰才转身看向陈嘉泽:“我们也走吧。”陈嘉泽只觉得他王兄的眼神阴冷的可怕,他们兄弟二人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可陈嘉琰对他一直还态度不错,今儿个这个模样是怎么回事?陈嘉泽也不敢多问,跟在陈嘉琰后面便朝永安殿走去。“二弟最近好像都挺忙的。”陈嘉琰突然语调平静地开了口。“一些庄子上的事,劳烦王兄费心了。”陈嘉泽突然想到沈画棠老是在府里忙来忙去,很是辛苦,于是语气上不由得染上了醋溜溜的酸意,“王兄日理万机的,我这点小事还值得您费心了?”“那可是,”陈嘉琰冷冷一撇嘴角,“若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能不费心吗?”陈嘉泽看着他那双寒霜遍布的眼睛,突然觉得如坠冰窟。再说沈画棠同北胡公主及陈婉怡一起进了懿祥宫,刚进殿沈画棠就被那一殿的莺莺燕燕绕花了眼,只见一殿的嫔妃穿着各色宫装,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簇拥在一人周围。沈画棠定睛一瞧便知最中央那个就是太后了,太后大约四十来岁的年纪,看起来圆润丰腴,保养得甚好,此刻穿着身暗红团锦宫装,显得尊贵大气。沈画棠立即随着北胡公主前去见礼,太后瞧见她立马一脸笑意地将她拉了过来:“这思齐的王妃哀家今儿个可算见到了,早就听闻是个大美人,这么一看和她jiejie还有两分相像呢!”沈画棠忙笑着附和,本来在边角的沈画鸢听闻此言忙围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说:“臣妾与meimei也是多年未见了,如今可真是想念。”沈画棠这么一瞧登时吓了一跳,只见沈画鸢身着天水碧丝宫装,头上带了精巧的白银卷须蓝水晶发簪,打扮得倒是和往常一样高贵清冷。只是这身子却瘦成了一把干骨头,整张脸看起来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幸好沈画鸢长得还算不错,不然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可真是有点吓人。沈画棠就不信她不知道她母亲和meimei的事,不过她也作势很虚伪地应道:“对呀,我也甚是想念jiejie呀。”一旁的嫔妃立马都忙着奉承沈画棠,她们都知晓景王现在有多得势,她们虽为嫔妃但实际上可不如这景王妃风光,因此对待他的王妃自然都是态度殷勤至极。这太后满脸笑意地拉着沈画棠的手仔细端详:“哀家原也道你是个性子好的,这眼见着宫宴也要开始了,哀家正巧有件事要跟你说。”沈画棠心中立马泛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面对太后,她依旧是恭恭敬敬地问道:“太后有何吩咐呢?”“吩咐倒不敢说,只不过有个人让你见见,”太后依旧笑得满脸和善,从身边拉过一个妙龄少女到跟前,“你也知道,哀家娘家子女稀薄,哀家那一辈也不过哀家和庶弟两人。如今庶弟也因病去了,便只留下了我这侄女儿一个。”沈画棠心头一跳,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只见眼前的女孩大约十五岁的年纪,身段玲珑小巧,一张瓜子脸长得极为恬静,虽说容貌并不是多么地出众,但胜在清甜舒服,一身淡黄色绣柳枝图案的夹袄把她衬得更显温雅了几分。沈画棠知晓太后的娘家势力单薄,只有一个庶弟还体弱多病,当初太后以四品官之女的身份做了皇子妃还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而自先帝登基之后,太后便被册封了皇后,且这么些年一直屹立不倒稳若泰山。更让人称叹的是,太后坐拥中宫多年却始终没有提携自己的娘家,庶弟身子不好便也没有做官,一直居在家中养病,至于其他旁系的亲戚更是没有在朝为官的。沈画棠觉得,这也是太后那么些年来一直深得圣心的原因,一个男人即使再喜欢你,可他身居皇位又怎能没有猜忌,偏生太后能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