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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要大。第一件事就是招人,姜焕这次好歹上了点心,要求有相关工作经验的。没想到十小时内上门应聘的是武星星小姐。上次见还是三十多岁的凡人和二十出头的狐狸,这次见是近两千岁的大蛇和二十出头的小狐狸。武星星仍穿着女大学生最爱的打折Zara,这回是黑色小皮裙。毛绒绒的动物多怕蛇,武星星缩了一缩,横竖没别人,砰地一声,一条白色的大尾巴炸出来。“哟。”姜焕不由打量。本想脱产考研,奶奶非要她找份工打,武星星挑衅似的说,“您不是要有相应经验吗。”她可把最夜店小公主的深v黑战袍都穿上,还化了猫眼烈焰红唇妆。她身上香得让蛇的犁鼻器受不了,姜焕说,“我要招有服务经验的,又不是泡吧经验。”“您不就是想给酒里掺水吗。”那双上挑的水汪汪眼睛笑弯,天真烂漫,眸光一荡。掺水是个技术活,得分得出客人喝到哪个地步了,循序渐进的掺。反正喝高了给他水都能品出酒味。姜焕心说又是魅术,武星星得意地甩起尾巴,“您看,您招别人,顶多从第二杯酒开始掺水。您要是招我,兹要是个男的,我能从第一杯就给他掺,保证人人都喝得心花怒放零投诉。”后面藏下一半,她也有个地方挑选吸精气的备胎,双赢。姜焕靠着吧台陷入沉思,武星星的大尾巴越甩越快,“您倒是给个话呀!”姜焕撑起身,“两件事,第一,你家还有什么缺工作的亲戚没?”武星星皱鼻子,勉强答未来老板问,“狐狸没了,和我一起上考研班的有个雉鸡精您考虑吗?”姜焕琢磨,“也行。”这两个物种都挺漂亮的,他语重心长,“第二件事,换个牌子吧,你那宠物香波味太冲了。”二零二零年五月三十日,也就是庚子年四月初八,辛巳月癸酉日,一个周六,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如此黄道吉日,北京三环内一家半死不活一个半月的酒吧重新开业。次日周日,一大早宣昶煮面,姜焕晨跑,一身汗回来刚好洗澡吃面。周日傍晚易一和程斯思照例来蹭饭,在门口敲门,不见回应,发了个微信。姜焕回:急什么,等着。他们只能杵在门槛外等着,等了好几分钟,两个熟悉的人影聊着天过来,显然去了一趟菜市场,一人拎着几个袋子。说得多的是姜焕,宣昶聆听,隔得远也看得出,夕阳淡桔红的光下,他听着姜焕说话,微带笑意。不叫闪送送上门,专门跑海鲜市场。程斯思喃喃,“这日子过得太老夫老夫柴米油盐了吧……”姜焕本来就不想让宣昶拎东西,一见两个徒弟,先把宣昶手里的塑料袋扔给易一,然后把自己手里的朝程斯思丢去。袋子里分别装鳌虾和帝王鲑,还有一只两个大钳被黑塑料圈绑起来的皇帝蟹,姜焕叼着烟催促,“想什么呢?我买海鲜,你们去煮。快点快点,我要饿死了!”第一卷喜相逢完29序幕两千多年前,有一个姓宣的女子。她是家中长女,被称为宣姒。宣姒爱好观星,每夜必定在高台上仰望天空,不许仆人点亮灯烛,直到天明才进入屋中睡去。直到有一夜,宣姒在夜里看到光。那一夜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天空中却出现丝带般的青光。那光在高空中若隐若现,不断翻卷舒展。时而朦胧如纱,时而看得清楚,时而又像在雾中,那巨大的光带上纹理分明,排列着鱼儿似的鳞片。她看得痴迷,在高台上伸出手去抓光,仆从们大惊,跑上前阻止。可却晚了一步,她的身体翻过台边的栏杆,从高台上坠下。眼看无可挽回,天边的光却朝她飘来。青光如有巨大的身躯,裹住她的身体,她轻轻落在那身躯的背上。仆从们瞠目结舌,想要叫宣姒的名字,却出不了声,不约而同地跪下。——青光卷走了宣姒。——龙带走了宣姒。两千多年前,人们不知道龙的具体样貌。人们能确定的只有龙身长,似乎有鳞,会发光。现在流传的龙头像什么,角像什么,身像什么,爪像什么,尾像什么,都是宋代到明代才开始确定的统一标准。可当青光出现,所有人都认为那是龙,那必然是龙。宣姒被龙带走,仆从通报她的父母。父母急得披衣而起,家中整夜灯火通明,但再急切也没办法。这连找都没办法找,那可是龙,能上哪找?第二日中午,她平安无恙的回到家,除了带些疲倦,与往日并无不同。依旧是面色红润,神情愉悦,回到家拜见父母,没说几句话就睡下了。宣姒时常整夜观星,白日才睡,家人见她睡去,也不觉有异。直到她睡醒,才对家人说:吾已得龙子。……姜焕问,“就这?”宣昶放下茶,“还要怎样。”姜焕思维奔逸,要不是这是宣昶的祖母,他早就要联想龙和人怎么身体交流之类下三路情节了。如果龙出现了实体,和人那什么还好说。如果只是青光,那得是什么感觉?“就半个晚上,不多培养培养感情?”宣昶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他们寿命够长,出生之时,尚且不是礼教时代,野合婚的传统还有保留。而在他们出生以前,这风气更开放。上古这种玄乎的感孕事迹更多,吃了鸟蛋怀孕的,踩了巨人脚印怀孕的,比比皆是。用现在的说法,宣昶的祖母更像是和真龙一夜情,顺便借种。姜焕八卦地打听,“岳父大人生下来的时候,就没什么异象?”宣昶习惯他腆着脸叫岳父大人,任他沾沾自喜去。这事非要说有,也就是听长辈说那天云多了点。什么红光绕身,奇香满室,紫气东来,都是编的。宣昶笑,“没有。”宣昶之父生下来就是一个健康男婴,长得漂亮,哭声气息充沛。姜焕还不死心,“那祖母她老人家就说’青光‘,没给祖父大人画个像什么的?”宣昶不紧不慢,“龙不可相,你又不是不知道。”里有一句卦辞:“见群龙无首,吉。”有人把首当成首领来理解,但在商周时,“首”的意思只有头,也就是首级。这卦辞翻译过来,说的是,“见到一群龙没脑袋,吉”。上古之民都没见过龙头,只见过龙身。不同地区出土的先民用石头和动物骨骸堆的龙和龙雕件,有的猪头,有的羊头,有的虎头,身子都是长条形。所以“见到一群无头龙,吉”的意思是“见到一群龙,吉”,龙头没人见过,龙本来就无首。姜焕说,“我还没见过真龙,见到的都是蛟。换过来说我活了小两千年都没见过真龙,凡人能见蛟已经走了八辈子运。”他打量宣昶,很想从宣昶的四分之一龙血里看出点端倪,但是看来看去,除了宣昶那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