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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这个高度来算,他们也快爬到山半腰了。南河叹气:“不知道他们都在哪里。也幸好今夜有雨,否则章华台非要被烧毁不可。”辛翳还拽着她手腕,目光沉沉看向章华台:“就算没有烧毁,他们的行为也不可原谅。这里……”他语气顿了顿,道:“我记得周围山上都有不少溶洞,我们找个地方躲躲雨吧。”南河:“这么黑,怕是也找不见啊……等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辛翳:“难道是他们追上来的?”南河一惊:“不是!从山顶上来的——难道是!”难道是砂土滑坡或泥石流了?!辛翳没什么在外的常识,不懂这些,也听见了山顶传来轰隆隆的作响,仰着头还妄图看见些什么!南河连忙拽着他,踉踉跄跄往滑坡可能发生的垂直方向跑!辛翳被她拽着跑去:“怎么了?!”南河扶着树艰难的踩着湿泥与草丛向前跑:“滑坡!跑!虽然不知道规模,但如果是大型山石滑坡,卷进去就是死路一条!”辛翳也慌了,他毕竟年纪小,体力还好,跑出去几步就变成他拽着南河在跑了。光是爬到半山腰就把南河累的够呛,两条腿都想废了,这时候咬牙坚持,速度也慢了下来。而轰隆隆的声响也越来越大——辛翳也着急了,回头喊道:“先生,我背你!”南河只听着泥沙滚石的声响越来越近,哪里还有让他背她的时间。南河喊道:“松开手,先跑,如果感觉泥沙滚下来脚下不稳,就立刻抓住手边的树木!别——”她话说到一半,猛地感觉自己脚下不稳,南河还没来得及抓住手边的树干,就猛地感觉两脚一陷,从山顶滚下来的沙石泥流猛地撞在了她身上!她只听见辛翳撕心裂肺喊道:“先生!!”然而连他的喊叫声都远了。南河还没来得及多喊出一个字,整个人被卷挟着朝下滚去,后脑撞在一块大石上!她脑子里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一旦被泥石流掩埋生存几率几乎为零!早知道死在这儿,还不如刚刚替某个小子挡刀呢。第70章采葛得了。眼看着熬了这么多年,某个小子要继承大业了,她嗝屁在泥石流里。南河想着自己一睁眼眼前怕是大写的红字“任务失败”。当然也可能没有这些,直接死亡,默认失败……但她没想到一睁眼,是蓝灰色朦朦的天空,还有一张满脸是泥和水的脸,顶着泛红的眼眶,俯视着她,一边喊着她名字,一边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辛翳吸了吸鼻子,焦急道:“荀南河!你给我醒过来!”南河看清眼前这张脸,昏沉疼痛的脑袋也清醒了大半:……卧槽这死小子打我?!辛翳似乎看见她睫毛抖动微微睁开眼来,又惊又喜,还以为是他自个儿巴掌凑效了,还要抬手:“荀南河!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南河舌尖顶开黏在一起的嘴唇:“……你敢再打一下试试……”辛翳手在半空一僵:“我、我是怕你再醒不过来了!先生!”南河吃力的咳嗽一下,才发现大半身子都埋在泥里,她吃力的环顾四周,才发现似乎已经到了凌晨,天边微微泛起蓝光,虽然一切景物还都完全看不真切,但她还能看到山坡上出现一道滑坡滚过的痕迹,树木都被夷平,而她似乎也并没有被冲到山脚下。这个滑坡的范围没有特别广,而是被一道山半腰的沟壑拦住,及时制止了滑坡的流势。只是沟壑里本来有宽浅的溪流,受滑坡影响,河道都只剩一半宽度了。她似乎睫毛上都沾满了泥,但也松了一口气。真是命太大了。她只是被滑坡的边缘卷进去,滑坡的距离范围也没有太大,否则她怕是真是要死在里头。辛翳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吸着鼻子道:“先生我把你拽出来。”南河浑身无处不痛,她微微斜眼,给某个小子擦干净脸的时间,道:“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刚刚连名带氏叫我来着。”辛翳跪在泥地上,想要把她拽出来,破涕为笑,声音嘶哑:“先生真小心眼。先生不叫我大君的时候可也不少。我现在就当面叫了,您也打不着我。荀南河荀南河!我就非要这么叫!”辛翳眼眶有点难受。南河自然不知道他刚刚扯着嗓子,发疯似的满山叫她“荀南河”。他拽了一下,南河连忙道:“别。你先别动。”辛翳连忙松开手,顶着小泥人的脸,蹲在旁边满脸紧张的望着他。南河就怕自己肋骨断了,被他一拽,直接扎进肺里。她上半身还在泥沙外,便想摸摸身上,确认一下自己是否有骨头断裂。辛翳就瞪着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她自摸。南河:“……”幸好她最近这两年都穿戴着裹胸,把自己勒的严严实实……那也架不住这小子在这儿盯着看啊。辛翳:“先生在找什么东西?”南河:“没有……我就检查一下我骨头有没有断。”这么一说,辛翳更紧张了,瞪大眼睛气都不敢喘。她只能厚着脸皮大概摸了摸肋骨手臂,痛楚多来自撞伤擦伤,但她外衣的衣袖也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南河这才伸手:“行吧,麻烦大君把我刨出来吧。拽怕是拽不出来了,而且我……现在自己动不了。”辛翳拿手挖了好一会儿,南河还要在这儿眼睁睁的看,看着他指甲都磨破了,实在心疼,道:“你用匕首。别用手了。”辛翳摇了摇头:“万一不知道深浅划到你了怎么办。不要紧,别的工具也没有手快。”等到南河感觉自己双腿可以微微动弹的时候,辛翳也满头大汗了。她左脚腕疼的厉害,没骨折怕也是崴脚了,辛翳这才站过来将她扶起来。南河的鞋子早就不知道被卷到哪里去了,连胫衣的裤腿都掉了一只,露出一截小腿来。辛翳小声道:“你还能站得住么?要不要我给你检查一下腿上有没有流血受伤。”南河摇头:“没事儿,你扶我到溪水旁。我洗洗脸。你没遇到搜山的人吧。”辛翳:“没有,我光顾着找你了。而且山下应该也能看见你说的这个滑坡,他们可能谨慎起见就不会来了。”南河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摸了一下脚腕,崴脚不是很严重,微微肿起来了,但没有伤到韧带筋骨。只是小腿大片的蹭伤看起来血淋淋的。南河将脚泡在溪水中打算洗一下小腿,辛翳连忙道:“我给你洗。”南河真是从来没见他这么主动献殷勤过,怕是刚刚把他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