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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腰,窗帘便被掀开了,他立刻笑眯眯说:“草民给殿下请安!”瑞王头戴紫金镶玉头冠,身穿节日礼服,檀色披风内,炎色锦袍金丝银线地绣着蟒纹,在车内灯笼光下,目若朗星,备显尊贵俊美。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不假思索回了一笑,疑惑问:“什么老朋友?你为何不早些去接?弄得除夕当天奔波。”宋慎控缰跟随王府车马,贴着车窗小声答:“闯江湖时结交的两个好兄弟,约定一同过年,早就在我家了。”“那你——”“我刚才哄外人的。想见殿下,得编个理由。”宋慎端详对方,低声告知:“其实,我昨天就想去瑞王府,但怕你还在生气,没敢去。不知殿下现在气消了没有?能否原谅?”瑞王打量浑身落满积雪的人,压根动不了怒,轻声答:“看在你除夕天没亮便赶来道歉的诚意上,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多谢殿下宽容!”宋慎一放松,忍不住说了句实话,由衷夸道:“第一次见你穿红色衣服,真好看。”瑞王一愣,低头扫视袍襟,“此乃礼服,除夕与春节,红色才显得喜庆。”“真好看!”宋慎再度夸道。他半夜出门,在街上冒着雪溜达等待“偶遇”,却神采奕奕,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交谈不久,宋慎道别,心满意足打马远去,避免侍卫起疑。瑞王在车窗目送,不知不觉笑了起来。除夕与春节,普天同庆,都城处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声不断,热闹非凡。帝后主持了家宴,又举办宫宴,皇子公主和皇亲国戚、文武重臣依次领宴谢赏谢恩,礼仪繁杂琐碎,瑞王忙至初三夜晚才返回王府,精疲力倦。不料,马车行至半途时,窗外猛地响起了熟悉的嗓音:“哟,又遇见各位了,巧,真巧!”夜晚,皇城街市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侍卫头领大声道:“在下给宋大夫拜年了!”车内,瑞王失笑,听着来人与自己的侍卫熟稔交谈,疲惫感消失大半。须臾,宋慎靠近车窗,弯腰抱拳:“草民给殿下拜年,祝殿下岁岁平安,事事如意!”说话间,他把一个小巧礼盒塞进马车。瑞王内心涌动着愉悦,按捺不住好奇,接过便拆,“什么啊?”拆开一看,又是一只打瞌睡的雏鹰,惟妙惟肖。与第一只相比,它瞌睡得更厉害了点儿,困得眯着眼睛,胖嘟嘟的身体歪倒,一副要摔倒的笨拙模样。瑞王忍俊不禁,捧着细细观赏,“有趣!活灵活现的,难为你雕得出来。”“你喜欢就好。”交谈片刻,宋慎又是心满意足地离开。正月初四,宋慎去了瑞王府,正式拜年,傍晚才离开。初五,精力充沛的人忍不住寻个理由,又跑了一趟王府,初六初七亦不例外。初八这天,瑞王本以为他也会来,但,从清早一直到寝时,仍未见他影子,期望落空,自是失望,辗转琢磨许久才入眠。其实,宋慎并不是没空,而是被叫去庆王府了。庆王征战沙场十年,掌握实权,发号施令惯了,杀伐决断不怒而威,淡淡问:“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宋慎坐在主座下手,沉思不语。“快说!”第34章告诫庆王端坐主位之上,不怒而威,沉声问:“快说,你近期为什么天天往瑞王府跑?”宋慎稍作思索,心存侥幸,尝试争取缓一缓,解释答:“为了请脉。草民去年揭了皇榜,受您推荐给瑞王看病,肩负大夫的责任。近期,隆冬腊月,年节事多繁忙,草民担心瑞王可能因劳累病倒,所以常去瑞王府,请平安脉。”“哦?”庆王嗓音低沉浑厚,积威甚重,眉心皱成一道“川”字,不疾不徐问:“你去得那般勤快,仅仅是为了请平安脉?”宋慎硬着头皮答:“是。”“如此一听,宋大夫勤勤恳恳尽职尽责,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本王应该奖赏你才是。”宋慎心里发虚,立即摇头,“哪里?分内之事而已,草民不敢居功。”下一瞬,庆王脸色一变,重重拍桌,“嘭~”一声,震得茶杯盖子跳起来,笃定怒斥:“你没说实话!竟敢欺瞒本王,你有几个胆子?”“草民不敢。”“那为何不说实话?倘若无凭无据,倘若无关紧要,本王何必特地抽空亲自问你?”宋慎摸摸鼻子,“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您。”庆王脸色沉沉,目光如炬,审视自己推荐的大夫,不悦质问:“一个大夫,勾得病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合适吗?像话吗?”宋慎霎时感觉自己成了狐狸精,公狐狸,勾引了涉世未深的文弱皇子。他定定神,尴尬答:“不合适,不像话,大夫本不该逾越本分,犯非分之错。但草民敢对天发誓,并非故意勾引,更非恶意引诱,从未伤害过他!唉,其实,草民也不知怎么回事,不知不觉就、就变成今天这样儿了。”自己推荐的大夫犯了错,庆王作为兄长,责无旁贷,隐晦询问:“从未‘伤害’过瑞王?”对视须臾,宋慎领悟了弦外之音,正色答:“宋某承认动了不该动的爱慕之心,管不住自己的腿,忍不住常往瑞王府跑,但苍天在上日月可鉴,至今为止,宋某从未粗鲁亵渎过他!”咳,那天冲动昏了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手背,不算亵渎吧?宋慎聚精会神地应答,丝毫不敢大意。庆王略松了口气,“幸好,尚未酿成大错。”宋慎试探问:“这件事,不知是谁告诉您的?”“早在去沅水山庄探监期间,本王便发觉不妥,当时告诫你行事要稳妥庄重,你却听而不改,悄悄抗命,本王只能派人探查。”庆王喝了口茶,责备道:“近日,你越发大胆了,不仅天天往瑞王府跑,甚至当街围堵、当众亲密交谈,不成体统!打量旁人全是傻子吗?日子一久,消息肯定会传开,人言可畏,瑞王的名誉必受影响。”宋慎无可辩驳,毅然恳求道:“千错万错,错在我一人,不该有非分之想,一切罪责由我承担,与瑞王殿下无关。他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涉世未深,脸皮薄,又正在静养,求您千万不要错怪他,最好问都别问。”“哼,本王正是顾虑四弟身体差,才没惊扰他,先问问你。”庆王难免失望,“你是本王推荐的,万一彻底把瑞王带歪了,外人看着,兴许怀疑本王不安好心,自己——”他停顿叹了口气,既有责任,亦有苦衷,无奈说:“到时,势必有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