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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往窗外看。有人走过来问:“同学,这里有人坐了吗?”吕思危发现这人拉着他前座的椅子,刚要说有人,恰好方亭越从门口进来,于是猝然改口,说:“没有,你坐吧。”方亭越在门口环视了一圈,目光在侧身看着窗外的吕思危身上停了停,在班级里随便挑了个空位坐下了。开学第一天每个人轮流到讲台上自我介绍,方亭越站到讲台上,他的入学成绩是全市第一,很多学生对他早有耳闻,在下面窃窃私语:“好帅啊。”“他叫方亭越,原来X中的。”“哦哦,他就是方亭越啊。”吕思危闻言看向讲台,观察了半天,心想:很帅吗?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习惯了方亭越的长相,也习惯了方亭越的妥协,况且他认为自己假期的烦躁理由充分,盘算着大可以等到对方认输后再和他倒倒苦水。但他的计划第一次落空,裂缝从那一次显现,他等了一周,也没等到方亭越的主动示好。第7章方亭越的优秀有目共睹,个子高长得好,成绩优异为人彬彬有礼,一个人几乎囊括了那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所能想到的一切优点。受欢迎是自然的。尤其还方亭越作为学生代表发表了国旗下的讲话,名声迅速在整个年级组扩散,甚至有高二高三的学姐趁着下课到班级门口参观这位大名鼎鼎的学弟。围在方亭越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吕思危意识到他不习惯没有方亭越,但少了他,方亭越过得不会比以前差。吕思危的第一反应是“果然如此”的失望,委屈和后悔继而找上门来。方亭越很好,他做不到换掉这个珍宝。憋了几天,吕思危决定当面向方亭越道歉。大庭广众他是做不来的,便在一天放学后,等在方亭越停放自行车的地方。他背着书包,低着头,脚尖驱着一块小石子,心里快速地组织等下见到方亭越时的开场白。吕思危几乎没给什么人道过歉,业务生疏,光是想方亭越很可能已经受够了他根本不想和他和好,而他要在方亭越面前颜面尽失,耳朵和脖子便被羞耻感烧得发红。一错脚,石子踢远了。吕思危想把石子找回来,一双运动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一惊,愣愣地抬头。方亭越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一瞬间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他紧张地抓着书包带,脑子里一片空白,语无伦次地说:“我……方亭越,那个……”方亭越说:“回家吗?”吕思危抓着肩带的手一松:“啊?”“你家里的司机没来接你吗?”“司机、司机今天有事。”方亭越走到自行车边开锁,然后长腿一迈坐上车座,说:“过来,我带你回去。”吕思危站在原地怀疑地看着方亭越,方亭越回头问:“不走吗?”“走!”吕思危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跨坐到自行车后座。方亭越从初中开始骑自行车上学,带着个人骑得依旧很稳,吕思危坐在后座专心琢磨着说些什么不显突兀,不知不觉沉默了一路。遇到红灯,方亭越停下,看着前面,忽然说:“我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那个时候我奶奶去世了。”吕思危心里咯噔一声,据他所知,方亭越和奶奶的感情非常好。“那段时间,我心情不是很好,手机没开机。”“我不知道……”吕思危坐立难安——他那时候没能安慰方亭越就算了,居然还和方亭越闹矛盾……他懊悔不已地说:“对不起。”方亭越说:“不用道歉,是我没告诉你。”吕思危更愧疚了,和方亭越比起来,他假期的那点烦躁根本不值一提。他从后面看着方亭越,发现方亭越好像变瘦了,于是伸手捏了捏近在咫尺的腰。方亭越说:“别动。”吕思危老实地收回手,“哦”了一声。红灯变成绿灯,自行车的车轮重新转起来。可能是吕思危表现得太听话,方亭越以为是自己说得太重,只好说:“算了,你想动就动吧。”那一路吕思危始终规规矩矩,安静地坐在后座不知道在想什么。方亭越把他送到了楼下,他背着书包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毫无预兆地抱住方亭越,安抚似的拍了两下方亭越的后背。“你……”吕思危很严肃地说:“别说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方亭越:“……”就这样,两人为期最长的一次冷战,以吕思危的主动靠近、甚至不是道歉而收尾。吕思危再次回到和方亭越形影不离的生活,别提有多舒服,舒服到他私下里责问自己,到底吃错什么药非要和方亭越闹脾气。座位暂时没办法调换了,但是吕思危回到家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吕伟锋允许他骑自行车上学,为此每天的起床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就是这段每天一起上学放学的时间,吕思危得知方亭越想要考建筑类的大学。“怪不得,你家里都是建筑模型。”“你想学什么?”方亭越问。吕思危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啊,不知道,没什么特别想学的。非要说的话……画画吧。”“为什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很自由。”“我以为你更喜欢篮球。”吕思危想了想,说:“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说我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方亭越笑了。吕思危不介意地说:“那你好好考,以后我家就交给你设计了。”方亭越也没纠正他建筑并不等于家装,而是问:“你想要什么样的?”“唔……要落地窗很多的那种,到时候我不用出屋,往窗边一坐就能把外面看得清清楚楚。”窗框像是画框,每天看出去的景色都是不一样的,像是一副渐变的画,这也是吕思危一直喜欢坐在窗边的原因。那段时间,吕思危但凡看到点和建筑有关的东西就要买回去送给方亭越,方亭越试图阻止:“我家里都要被你买的东西填满了。”吕思危振振有词:“你不要拦我,我这是在为自己做投资。”方亭越勉强认同了他这个说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被这个说法取悦,后来干脆在卧室里填了一个巨大的展示柜,专门摆放吕思危淘到的新奇玩意儿。吕思危几乎整天和方亭越黏在一起,还频繁地送礼物,班里很多女生拿他们开玩笑。那是吕思危头一次接触到同性恋的知识,他在女生们的调侃声中问:“受是什么意思?”“受,这个字的学问可太大了。”清纯女高中生们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