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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隐晦地说:“接受,承受,你懂吧。”吕思危一头雾水:“……你说什么了我就懂?”“哎呦,就是、就是下面那个啊!”吕思危恍然大悟:“所以你们说我和方亭越……?”他捂着肚子笑了个半死。放学的时候他问方亭越:“你知道你是高冷攻吗?”方亭越问:“什么意思?”“没、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意思,你不用知道,你就知道你对咱班的女生一无所知就行了,哈哈哈哈哈……”从那以后,他对那群围在他们周围目的不纯的女生严防死守。时隔多年吕思危已经记不起当时的心境了,可能是出自一颗想给方亭越创造良好学习环境的慈父心吧。这种和睦融洽的氛围维持了半个学期,直到高一下半年的某天,被一个突然造访的人打破。第8章高一下学期,吕思危和方亭越所在的重点班转来了一个新同学,是个女生,名叫骆雯雯。有一天吕思危早上睡过头,给方亭越打过电话后乘车去学校,第二天早上骑车到方亭越家楼下时,看到了扶着粉色自行车的新同学。骆雯雯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早啊,吕思危。”吕思危也招手说:“早,你怎么在这里?”骆雯雯歪头笑说:“我家就住在这里啊,吕思危,以后我可以跟你和方亭越一起上学吗?”吕思危有种领地被侵犯的危机感,撑着车把问:“你跟方亭越说过了吗?”骆雯雯说:“方亭越答应了,但他说让我再问你。”吕思危皱起眉头,感觉心里滋啦啦地卷起了边儿,不太是滋味。骆雯雯见他入了神,在他面前晃手:“吕思危?”吕思危僵着点点头,“我没问题。”他顿了顿,然后说:“你告诉方亭越一声,我有点事,先走了。”上学放学的两人小队变成了三人组,骆雯雯性格活泼,很爱说话,以前多半是吕思危喋喋不休,方亭越静静地听着,现在由她全权引领话题的方向。吕思危认为骆雯雯很体贴,讲得都是男女皆宜的话题,经常逗得方亭越也勾起嘴角。但他难以控制地低落,尤其看到方亭越笑着和骆雯雯说话时。他不禁纳闷:难道方亭越没有私人空间被入侵的感觉吗?他不会不自在吗?他为什么无动于衷?吕思危再一次体会到他和方亭越对他们之间的友情重视程度的落差。对他而言,方亭越是唯一重要的朋友,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方亭越只和他有共同语言,他们是世界上性格最匹配的朋友这件事。但显然,对方亭越而言,他应该也是重要的,却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个。一向话多的吕思危变得沉默,脑子里每天都充斥着矛盾的想法。世界上哪有人能百分百贴合你的心思呢?mama都不可以,为什么要勉强方亭越?难道就因为方亭越和他是朋友,就不可以有其他朋友了吗?这公平吗?话多的人安静下来,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有一天,他和方亭越一起等骆雯雯下楼时,方亭越突然问:“你最近怎么了?”吕思危反问:“我怎么了?”方亭越欲言又止,最后说:“你的话很少。”吕思危说:“可能早上起得太早了吧。”“晚上也困?”方亭越很少这样追问。吕思危摊手:“累啊,我没你那么聪明,每天听课很累的好吗。”方亭越还想说什么,背着书包的骆雯雯边跑边向他们打招呼,马尾在晨风中摇晃,白皙的脸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吕思危打了个响指,率先出发,“走了。”那一刻,他想清楚了,如果他像看待其他人一样看待方亭越,如果他没有珍宝,应该就不会这么难受了。隔天早上,吕思危在被窝里给方亭越打电话。方亭越似乎早有预感,语气并没有多么惊讶:“为什么。”吕思危闭着眼睛说:“我真的起不来,你没发现这几天我都很困吗?”方亭越沉默了片刻,说:“好,我知道了。”从那天起,三人组变回了二人小队,只不过少的那个人是吕思危。决定每天骑车一起上学的是吕思危,现在决定退出的也是他,挂断电话时吕思危觉得很轻松——终于不用每天纠结是不是自己要得太多了。也……终于不用讨厌骆雯雯了。吕思危渐离式退出方亭越的生活。他自认为做得不着痕迹,但现在回想起来,恐怕在方亭越眼中,转变堪称急转直下。最初是不再一起上学放学,课间和自习课也不再串到方亭越身边,然后他试着把对方亭越的重视匀到了其他同学身。假期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吕思危的嘴里多了其他人的名字,有时会在中途被别人的电话叫走打篮球。吕思危挂了电话站起来快速收拾桌上的作业本,边说:“我先去找他们了,两个小时后你还在这里吗?哎,算了,你写完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万一我玩过头了你要白等了。”他拎着书包经过方亭越时,手腕忽然被拉住,疑惑地回头,问:“怎么了?”方亭越看着他说:“我在这里等你。”“……也行吧。”吕思危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球,匆匆赶回咖啡店。透过窗子,他看到方亭越拿着手机打字,似乎是在和谁聊天。他走近了敲敲窗子,方亭越抬头,然后背起书包走出店里。“走回去吧。”方亭越说。“为什么啊,你不冷吗?”“……”“好吧,那就走回去。”两个高瘦的少年推着自行车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两边是颜色绚丽的招牌和静立散发着光辉的路灯。方亭越先开口:“你最近很忙?”吕思危说:“还好,我报名了唐彩杯那个绘画大赛。”“……我不知道。”吕思危无所谓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前是他太聒噪了,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要一一和方亭越报备,方亭越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他这些鸡毛蒜皮的零碎?“吕思危。”方亭越站住了。吕思危也跟着站住,回头问:“怎么了?”他脸上的表情太不明所以,方亭越皱起眉头。“冷了吗?我们可以骑回去。”方亭越垂下眼帘,半晌,说:“嗯,有点冷了,骑回去吧。”第9章方亭越和吕思危碰面时越发沉默,吕思危尽量忽视心底的难过,但负面的情绪即使不去看,仍在暗处不断累积。或许他们根本不适合做朋友,少了方亭越的包容,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