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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的坟墓夜色黑得不见半点光芒,葱郁的密林小路里,纪轻冉在疯狂地向前跑。入秋的温度格外得冰冷,纪轻冉能感觉到自己的面颊和裸露出衬衫外的身体被树林的叶子刮着,冰寒入骨的温度伴着格外清晰的疼痛传来,几乎冻得他的血液仿佛在身体里凝结。纪轻冉跑得很快,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脑子里只麻木得剩下了一个要往前跑的念头,他呼吸急促,胸腔的空气稀薄得几乎难以忍受,除了本能驱动着身体向前跑着,神智和视野都有些模糊了。可是纪轻冉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会被那可怕的厉鬼抓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别墅囚笼里,而他肚子里,怀着一个恶心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胎儿。他如果被这厉鬼抓回去,他不但要把这鬼胎生下来,而且可能以后的一辈子都要和这两个一大一小的怪物绑在一起!想到了这可怕的未来,纪轻冉已经疲惫得几乎迈不动的步子又多了几分跑动的力量。可是陡然间,整片野林都安静了下来。叶子被微风摩挲着哗啦的声响,虫子在草丛鸣叫的声响,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压迫下来,再也发不出丝毫声响。纪轻冉感觉到自己的耳膜被着倒流上的血液鼓胀着,察觉到了那不同寻常的寂静,青年清亮的瞳眸里逐渐笼罩上了一层绝望的灰芒。那个厉鬼,还是追上来了。仿佛被逼迫到了绝境,纪轻冉感觉到沉重的身体与轻飘飘的神智仿佛被分隔成了两个毫不相关的个体,在身体近乎脱力的疲惫和绝望之间,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略为抬高的道路。一个踉跄间,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跌倒,粗砺的沙石在面前放大逼近,纪轻冉猛然闭上眼,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一双冰冷的接住了他。那双很有力度,却也很冰冷,不是如同死物一般的冰冷,而是如同一块寒冰一样,从里向外发出,仿佛要将人身上的所有温度都彻底吞噬的冰冷。纪轻冉倒在了身后结实而冰冷的男人怀里。可比起被男人接住,纪轻冉绝望地闭上了眼,他更希望直接摔倒在这地上。如果他没了这鬼胎,这个厉鬼会不会就此放过他?!纪轻冉几乎迁怒地想着,将一切的厌恶和愤怒都倾倒在那肚里的鬼胎和身后的厉鬼身上。他的身子在那如同冰窖一般的拥抱颤了颤,纪轻冉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可他身体里陡然涌现的抗拒阻止了他的身体这么做。虽然这个厉鬼并不像鬼片的这样形容不堪,可对于从小怕鬼的纪轻冉而言,在明知自己身后是可怕的厉鬼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涌现出一点想和这厉鬼亲近的想法的。多看这个脏东西一眼,都是脏了自己的眼!纪轻冉泄愤一样地想道。那双扶在他腰间的摸了上来,一层薄薄的衬衫抵挡不住冰寒得已经入骨的温度。然而正是那冰寒的温度,使得纪轻冉并不显形的肚子,那从逃跑开始就沉沉的坠痛慢慢地缓解开来。或许是清楚纪轻冉对它的厌恶,鬼胎无论何时都是非常安分的,大部分时候纪轻冉都感觉不到自己肚子里多了这个怪物的存在。只是这一次逃开厉鬼的行动,或许是让他肚子里的鬼胎感觉到了生命被威胁,才会在他逃跑的时候,肚子里一直生出沉沉的坠痛。而在身后冰冷的大安抚之,纪轻冉感觉到肚子不安分的动静逐渐平静了下来。直到身体上的疲惫和痛苦散去,纪轻冉才想起那个厉鬼久久的不发一言。这是那厉鬼已经极端暴怒的表现!感觉到身边的幻境越为冰冷而沉寂,纪轻冉已经控制不住身体的轻颤,他想起了上一次厉鬼这样的沉默,还是他想要打掉肚子里的鬼胎。在那次之后,他得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想起的可怕惩罚。这一次,他逃跑又被厉鬼抓到,又会得到什么惩罚?纪轻冉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的唇颤了颤,在想到了那厉鬼的段后,心涌起的软弱情绪几乎让他想要立刻开口求饶。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他要被一个厉鬼缠上?还要为这个男鬼生下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孩子?!难道他就不能做一点反抗,必须要逆来顺受承受不该自己经历的一切吗?不知何时,身边的密林仿佛被浓郁的雾气笼罩,纪轻冉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厉鬼冰冷的紧锢着,直到大力消失,他踉跄着,被按到一处坟墓前跪下。坟墓?这里哪来的坟墓?纪轻冉的唇色已经是失血的发白,脚下的小道已经不再是他熟悉的林间小道。而等到他颤抖着望向坟墓上的墓碑时,他看到了一张黑白相片。相片里的男人五官轮廓深刻分明,格外英俊冷冽的面容上,一双黑眸深邃得比夜色还要深沉。墓碑上的五个深刻的大字印入他的眼。——顾承执之墓。这是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属于那个厉鬼的坟墓。“不是害怕我吗?”男人冰冷而含着格外恶意的话语在他耳旁一字一句响起。“那我们就在我坟前做,好不好?”……“不要,不要……”趴在桌上的纪轻冉含糊地哀叫着,坐在他身边的秦凯昊被这小猫似的叫声吵嚷得心烦,从小养尊处优,家里人捧着长大的大少爷自然不会懂什么忍让和礼貌,秦凯昊毫不客气地踹了纪轻冉的课桌一角。少年桌上的书本轰然倒下,将噩梦的纪轻冉猛然砸醒。这动静惊动起了教室里本来安静自习的同学,秦凯昊没有一点顾忌地大声喊道。“叫春呢你?口里喊着不要不要的,别人还以为我强jian你呢!”秦凯昊的狐朋狗友们在教室后桌的位置上爆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起哄笑声,秦凯昊嗤笑着望向纪轻冉,他料定了家里无父无母,又从小被他欺压的纪轻冉绝对没有胆子反抗他。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