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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谢呈在柜台后面看了看,也摸了一本杂志,一看是,果断把书朝周讲于那边一塞,把他手里的漫画抢了过来。“哎!”周讲于怒了,“我先拿到的!揍你啊!”两个人正在争,旁边一只白皙的手敲了敲柜台。周讲于头也不抬,一边去掰谢呈的手一边说:“一块五一盘,打了交钱。”一个带着点沙哑的慵懒女声响起:“小帅哥,我只有一个人,提不提供陪打服务?”两个人同时侧头,看到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看上去跟宣禾差不多大,第一眼看上去不算太漂亮,但是五官却生得立体,眼睛尤其深邃。只是那没有表情的眉心冷冷清清的,让人觉得有点不好接近。谢呈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生平第一回体会到了所谓“气质”。她身上有种东西,在远处的,抓人的,让人有点想要上前,却明白上前了也看不清握不住的东西。有点不甘心,有点不敢动。他正过头去看周讲于。周讲于却只看了来人一眼,眼神跟看任何一个大老爷们儿是一样的,他左手还死拽着漫画书,右手正扣着谢呈的手指:“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教人,技术太差我也不来。”女孩儿看着周讲于,半晌突然笑了一下:“开球吧。”周讲于把书朝谢呈怀里一推,滑过去拿杆子,那女孩儿问:“你穿旱冰鞋跟我打?打得准吗?”“试试咯,我每天都这样玩儿。”周讲于应。女孩儿回头看谢呈:“小帅哥,你也来?”谢呈摇摇头:“我不会,我守柜台。”对方轻轻点点头,周讲于吹了声口哨:“jiejie,你开球。”女孩儿走过去接过周讲于手里的球杆,拿巧粉蹭了蹭杆头,动作很慢地躬身支手架,出手的时候却十分利索有力。打的是薄球。周讲于冲她竖竖大拇指,女孩儿扬扬下巴:“随意打,不比赛。”“哦了。”周讲于踩着溜冰鞋出杆。谢呈兴味索然地坐在柜台后面。兰姨去了好半天还没回来,他手上翻着漫画书,但目光一直落在近处的两个人身上。一台球打得很安静,周讲于和那女孩儿都不说话,打了好球也不喝彩,就是一杆一杆地打,倒好像十分有默契似的。打到最后只剩一个彩球,女孩儿忽然问:“小帅哥,你明天还在这儿吗?”周讲于说:“帅哥就帅哥还加个小字,好像你多大似的。”女孩儿弯了一下嘴角:“得比你大好几岁吧,刚才你叫我姐,那你当我弟?”旁边3号球桌正好来结账,谢呈回头看看旁边挂的小黑板,“3”下面一个“正”字。他慢吞吞地收钱找零,觉得有点不舒服。什么哥哥meimeijiejie弟弟的,幼不幼稚啊?小学几年级啊?有意思吗啊?认了哥哥meimei,不是,认了jiejie弟弟是不是就方便谈恋爱了?不是吧?早恋?!谢呈竖起耳朵,听到周讲于直接道:“不。打球不送弟弟,本球室老板不对外。”☆、蓝白听到周讲于的话,女孩儿也不介意,只笑了笑,一杆子把球打进了球袋。她随手把球杆插回架子上,朝着柜台走,掏了十块钱放在谢呈面前:“不用找了,我明天还要来。”“要找的。”谢呈脸上很平静,“明天我们可能不在这儿,你过来我姨不知道你给过钱。”女孩儿耸耸肩,转身出了台球室。谢呈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递出去的零钱。周讲于滑过来,笑着说:“这姐们儿打得还挺好。”谢呈沉默着看他一眼,扭头看到兰姨过来了,随手把漫画书和钱通通朝他怀里塞去,转身朝着门外走。“姨我回了啊。”他说。兰姨搂了他一把:“吃了再回?”谢呈摇摇头:“我哥估计做好了等我呢。”兰姨冲他摆摆手:“那路上注意车子。”谢呈应了一声“好”,出了地下室。周讲于倚在柜台边,莫名其妙地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兰姨过来拍拍他头:“你欺负小呈了?”“别瞎说!”周讲于立马反驳,“只有他欺负我的!”兰姨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小鱼儿。”周讲于坐到椅子上,伸手去解脚上的旱冰鞋,低着头,说得很平静:“小姨,我就要跟你一起生活。你告诉他们不用问了,他们要争要抢要怎么样都随便,最好打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然后赶紧离婚。我不回西容,所以上谁的户口都无所谓,我也谁都不跟。”兰姨的笑僵在脸上,最后缓慢消失了:“不是,他们还没说要离婚。”“没说离婚的事叫你过去干嘛?聊今天的天气啊?”周讲于换好运动鞋,抬头起身,“也不用诳我,我又不是什么七八岁的小孩儿,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就不用勉强装好父母了,我跟他俩没什么感情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看着她笑:“我要是走了你成天守着这摊子,没事儿就只能看看言情回忆一去不复返的青春,连娃都找不到打的,多寂寞啊。”“呸!”兰姨骂,“小王八蛋!知不知道我带着你有多累?浪费我看的时间!”周讲于嘻嘻地笑:“你赶紧给我找个姨父来,让他养咱俩你就不累了。”他说完提着练习册就朝外跑,兰姨回手抓了一个纸团朝他背上扔,大声吼:“不准去游戏厅不准抄作业!”话音没落,人已经不见了。谢呈溜达回家的时候宣禾正在做饭,他在外面洗了手进厨房,把宣禾放在案板边的菜默默地择了。锅里在炖什么东西,白气蒸腾的,谢呈听着水好像快烧干了,喊了一声:“哥,火上。”宣禾这才发现背后有人,一惊,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谢呈疑惑地看着他,指指装菜的筲箕:“我进来好半天了。哥你背后的眼睛什么时候瞎了?”宣禾噗一下笑了。没等多说,宣芳玲在外面喊了一声:“小呈!来接一把!”谢呈丢下手里的菜出去,看到宣芳玲背着背篓进了院子,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他跑过去接过来,发现是鸡蛋和白糖。“妈,”谢呈迟疑地开口,“这个……”宣芳玲走到廊下把背篓放下来:“给你宣四舅家拿的。”谢呈探头朝堂屋里看了看,宣麦在里面看,他回头来小声说:“妈,不怪麦子,是宣鹏骂她,说得可难听了。”“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拿锄头砸人啊。”宣芳玲简单地应,“等下你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