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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信上的字迹为深红色,从成色和味道上来辨别,确系为血书。

瑶山飞花亭为凤阳城外一处赏梅胜地,山上遍是梅花,山顶有一大凉亭名为飞花亭。相传是前朝某富商为讨一位为飞花的名妓所建,具体情况已不可考,如今只余美景供大家欣赏了。

楚秋告知徐青青,公输鸣在来平安观之前,并不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已经是燕王妃。只是之前公输陵在家的时候,总是茶不思饭不香,问及时听他提及平安观的徐仙人。公输鸣便以为他的大侄子只是因心系上了一位出家人,才会得此相思病。此番不得已找来,得知徐仙人就是燕王妃后,吓得就像现在这样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何时的事?”

“三天前,还剩下两天时间。”公输鸣忙道。

“回吧。”徐青青把血书攥在手里,淡淡瞟一眼公输鸣,就冷言把人打发了。

公输鸣流泪道:“我们公输家靠得就是精巧的手艺活儿,一双手比什么都重要。陵儿是我们公输家未来的族长,平日里伤一下手指那都跟要了命一样,如今竟、竟……求王妃,救救草民可怜的大侄子!”

“放肆,这种事儿岂能乱求!你这不是污蔑我们王妃么,若被外人听着了,我们王妃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碧螺厉声叱责道。

公输鸣愣了下,也反应过来这般说确实不合适。他一开始来求人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出家人会有慈悲之心,或许会出手相助。可现在是燕王妃了,确实啊,这身份太不合适,让人家怎么帮。

公输鸣忙磕头赔罪,保证此事他绝不会外传去乱讲。

“草民太慌了,真的没办法了,却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陵儿弄死……”公输鸣痛哭流涕地给徐青青磕头,咚咚声极响,才不过几下额头就磕破了。

“人我虽不能救,但我有一出路可指给你。”

……

隔日,三位王爷终于卖完了咸鹅蛋,返回平安观。

朱棡掂量着卖蛋剩下的钱,跟朱棣和朱樉讲明白:“谁都别跟我抢,这钱我要留一辈子。”

“好歹分我一文。”朱樉也觉得挺有珍存意义的。

朱棡果真只分给朱樉一文,想了想也分给朱棣一文。

“公平分好了!本王要去沐浴了!”朱棡说罢,就潇洒地走了。

朱樉也要好生休息一下,邀请朱棣:“一起喝点酒?”

“不了。”朱棣看眼西边。

朱樉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我倒忘了,四弟还有人急着要去问候呢,快去吧。”

朱棣冷着脸回房,见到徐青青后,他便斜眸看了一眼丘福。丘福立刻代为打发走屋内所有人,并将门关严。

徐青青一脸疑惑地看着步步靠近的朱棣,下意识地往窗边退。这举动完全出于本能,即便她知道自己就算反应机敏,能跳窗跑了,外头那些侍卫也不会让她成功溜走。再说燕王会武,应该不大可能会让她成功跳窗。

徐青青一直被逼到了墙边。

“想去哪儿?”

“哪也不去,这不是被王爷吓得么。”徐青青实话实说,反正也被对方看出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朱棣微微倾斜身体,保持双眼与徐青青平齐。

徐青青马上斜眼去瞧别的地方,以避免被对方眼神气势杀到。

论对付燕王的经验,她略有一点点小心得。

“不知王爷在指哪件事?”徐青青试探问。

“哪件?”朱棣哼笑,“这么说还不止一件?”

“没有没有,我就是怕自己平常马马虎虎,无意间做了什么小事冒犯了王爷,不过应该是除了那一件没有别的事了。”徐青青忙道。

朱棣安静地看她,自然在等她的解释。

徐青青眨眨眼,“这婚前的事王爷都清楚,公输陵他二叔一来求我,我立刻就想到王爷块,把人打发了过去。因为我知道王爷肯定会想帮忙,把公输木匠救出来。”

“哦?”朱棣把手放在了徐青青的耳朵上。

徐青青心里一抖,狗王爷不会是揪耳朵揪上瘾了吧?

“王爷当初选择继续住在道观,还故意经常与公输陵来往,便不难推测出王爷想拉拢公输陵这样的人才到自己的麾下。”

“那你不想救公输陵?”朱棣再问。

“想啊,”徐青青应承之后,见朱棣的脸色都快结成冰了,补充解释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救就救呗。但如果王爷和公输陵掉进水里,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王爷。”

不然她就算先把公输陵救出来,按照大明律法,对亲王落水见死不救,属大不敬之罪,他们俩还是都得死,甚至连绞刑留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必须砍头身首异处。

朱棣从徐青青耳上的头发里捏出一片梅花瓣,旋即坐在桌旁,发现了桌上有备好的红枣姜茶,正热着。

徐青青笑着凑过来,“特意给王爷准备的,天寒湿气重,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早知道他今天回来,会来质问她,这红枣姜茶就是专门用来减除怒火的武器朱棣饮了一口。

“那王爷打算救他么?”徐青青问。

“不救。”朱棣答得干脆。

徐青青才不信朱棣这话,想问清楚又不好再问,她怕问多了引得朱棣怀疑她和公输陵之间真有什么。既然朱棣当初愿意屈尊伪装成他最不喜欢的书生,也一定要跟公输陵打好关系。徐青青就知道朱棣肯定会珍惜公输陵这个人才,不会让他轻易死。

再说这公输鸣所给的血书,漏洞太大,以至于徐青青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竟约在梅花烂漫象征男女感情之地的瑶山飞花亭,还要她一个人赴约。对方若明知她是燕王的身份,却还这样写信要求,分明是故意想毁她名声,意图在男女事情方面构陷她。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上当,并且还要避开这层关系,坦率地告知朱棣。尽管这难免还是会让小心眼的燕王感到不快,但这点震动比起隐瞒之后被发现的惊天动地,根本不值一提。

徐青青把血书找出来递给朱棣。

朱棣见这血书被随手搓成一团,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人王爷可以不救,但这故意给我写血书,拿这种话算计我,意图给王爷头上添点绿的人,王爷可不能放过。”

徐青青严肃建议朱棣狠狠对付写信的人,这在本质上其实跟救公输陵没什么两样,只是在表达方式上燕王更舒服一些罢了。

只要目的能达到,徐青青不介意用一些迂回的手段“这是你的仇家,想撺掇本王来对付,要拿出点诚意。”

朱棣不为所动,他早就看穿了徐青青的小伎俩。不过她既然知道避讳,至少说明她能端正认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徐青青听到这话打了个激灵,忽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