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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见法器被毁去,泠山才明白,这回找上门来的人来头不小。巫燧抬手,掌心直击泠山面门:“让司烜出来!”这一击之下,障眼法散去,十六七的少女变作八十老妪,伏在地上呕出一大口鲜血:“你是什么人?”巫燧睥着她,冷声问:“司烜在何处?”有血迹自额头淋漓落下,泠山顾不得擦血,咬牙道:“我不会背叛司烜大人。”巫燧语调微扬,饶有兴趣地追问:“哪怕是死,也不会?”“不会。”泠山年少时,若非司烜赠她火种,早已死在风雪中。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对神明献出忠诚。“好。”巫燧不在盘问她,转身与阿烨吩咐,“把村民都带过来。”泠山惊骇,猝然放出袖中蛊虫,妄图拼死一击。巫燧侧身避过,反手扼住老妪脖颈,猝然收紧。骨骼错位之声在耳畔响起,泠山气息将近,自知死期已至。但巫燧似乎并不想杀她,等到阿烨与兵卒押着村民过来时,便将人丢在地上。巫燧居高临下,扫视众人:“都来了?”阿烨掩唇笑答:“请不来的,都送去了黄泉路上。”听得此话,泠山大为惊骇,望向幸存之人,发觉只剩老弱妇孺:“你们这帮子畜生!”巫燧不为所动,沉声说道:“杀。”火焰燃起之时,阿烨故意挑了怀抱婴孩的妇人。那女人哀求她放孩子一条生路,跪在地上磕破了额头。巫燧俯视倒在脚边的泠山,刻毒地说着:“你的族人将死,但你所效忠的神明又在何处?”泠山咬紧下唇,直至出血都不曾松开齿关。如果性命与信丿仰放在天平的两端,究竟哪个更为重要?阿烨抱起啼哭的婴孩,轻柔抚摸她的脸蛋,柔声道:“快啊,祈求你的头人大发慈悲。”母亲听闻此话,跌跌撞撞走向泠山,哭嚎着哀求:“头人,救救我们!”巫燧耐心已尽,只觉得厌烦,冷声吩咐:“阿烨,动手。”“是。”阿烨得令,当即就要将婴孩投入火海。“住手!”千钧一发之际,泠山猝然高呼,嗓音嘶哑。阿烨高举婴孩,并不曾动手,等待着巫燧大祭司的指令。巫燧睥着泠山,漆黑的瞳孔犹如深渊:“你想说了?”“无神之境。”泠山伏在地上,攥紧了手掌,“我只听清楚这个四个字。”巫燧不解,沉吟问道:“无神之境……这是什么意思?”泠山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当真?”阿烨高举婴孩,声音陡然高了三分。泠山冷眼如刀,恨不能将银戎城众人凌迟而死,又对阿烨唾骂道:“你也是女人,也曾为人女,也会为人母,心肠怎能如此歹毒?”对此,阿烨不屑一顾,含笑应道:“我此生只效忠巫燧大祭司一人。”“阿烨,还给她。”巫燧此行目的是为追捕陈川和司烜,并不是来大开杀戒的,“一个婴孩而已,不值得你亲自动手。”阿烨十分顺从,当即便将孩子交给哭泣的母亲。那母亲一面将女儿抱在怀里,一面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才蹒跚离去。但巫燧并没有收手离去,继续问泠山:“他们来到木岚寨,是请你帮陈川拔除噬心咒?”泠山回答:“是。”“你也出手相助了?”一切都在巫燧意料之中。泠山阖上双眼,低声应道:“是。”巫燧并未发怒,说话时反倒含着笑意:“如果本座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弥补这天大的过失,你会配合吗?”泠山本想拒绝,可是在看见全族妇孺都在哀泣时,猝然失语,转而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咒杀陈川。”巫燧嗓音骤冷,狠厉异常。“我不能……木岚寨头人继位之初,都会立下毒誓,若用蛊毒害无辜之人性命,会反噬自己。”泠山所言,句句都是实情,“即便你屠遍木岚寨,我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阿烨指向下面跪着的人,连连叹息:“可是你的族人怎么办呢?”泠山垂下眼帘,纵使知晓会愧对于司烜,也决心保全木岚寨:“我有东西能与你们交换。”“对你们来说,杀一个陈川易如反掌,但火神却难以控制,不是吗?”巫燧嗤笑她不自量力:“你又能有什么办法?”泠山自顾说道:“木岚寨中有一块金晶天寒石。”“金晶天寒石!”阿烨听闻此话,旋即惊呼,“此话当真?”不仅是阿烨及随行祭司,便是巫燧也大为惊愕:“你怎会有此物?”“此乃木岚寨头人世代相传之物。”泠山瞧见他们的神情,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我想,这东西比陈川的性命重要千百倍不止。”“是个好交易。”巫燧也算得到了所想要的东西,颇为满意地点头。相传,雪山容晦大神褪去形貌后,双眼、心脏各化作三块金晶天寒石,流落在雪域。千百年来,无数人竭力搜寻,都寻不到一丝半点踪迹。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此物至阴至寒,又有容晦大神神力,克制司烜不在话下。☆、十七、本质是复读机十七、本质是复读机陈川回到无神之境时,云乔飞身扑过来,亲昵又热切。“阿枞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云乔展开双臂环抱他的腰,怎样都不肯松手,“我担心了好几天,毒咒解开了吗?”陈川抚了抚少年的头发,朗声笑道:“解开了,我福大命大。”云乔发自内心为他高兴,亦是开怀大笑。陈川余光里瞥见司烜兀自去往鸢尾花海,心思也跟着飘忽而去,旋即追过去。云乔被留在一旁,孤零零愣了半晌。司烜躺在花海,陈川就守在一旁,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系统提示:盘他!】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耳畔炸开:陈川默默对着对话框比了一个中指。“嗯?”恰逢司烜转过身来,绘着火焰纹的眼里,满是愕然。陈川尴尬地眨了眨眼,发觉中指还一枝独秀地竖着,忙不迭探出食指,对着司烜比一个V。然而,司烜并不懂比中指的意义,蹙眉问:“这是什么意思?”陈川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说辞:“就是……”【系统提示:盘他!】【系统提示:盘他!】陈川选择无视系统,在看见司烜脖颈上的齿印时,眸光都像被胶粘住:“就是……想日。”“日?”司烜不明所以,指了指天上,“这个?”“不,是这样——”陈川附身上前,手在衣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