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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背后又有何深意?不少人心中自有衡量把握的余地,这百余名练虚真君只沉寂了一瞬,就有人重新站在那器灵面前。那人恰巧就是方才出言质问卢若澄的二等世界修士,俊美眉眼意气风发烈烈如火。他平静地望着昆吾器灵,仿佛其只在与一个修为如常的平辈修士对视一般,不卑不亢无比冷静。“我的道却为直之一字,有话直说直言而行,绝不后悔半分。”那银蓝衣衫的修士道,“若你肯随我离去,我会将你看做我的同伴,亦会放心直接地将后背交付于你。”以礼相待无用,就改用以情动人。倒不知此等做法,又能否博得那器灵信赖。昆吾器灵却反驳道:“你之道与其说是直,不如说是一意孤行听不进别人的劝告。顺你者生逆尔者亡,此亦是直之一道。怎么,你对我亦要如此行事么?”眼见自己话语被曲解,那修士索性直接点了点头。他目光深邃一字一句道:“前辈嫌弃先前那人唯唯诺诺气势全无,我也十分瞧不起他。你是器灵亦是我的手下,又何用那般多无用的礼节?今日我对你势在必得,决不罢休。”这人的脑子莫不是有坑?人人都瞧见方才第一个修士何等下场,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若那器灵当真认可他,整桩事情才是蹊跷万分。已然有人怜悯地摇了摇头,他们全将这人看成一个死人。第149章“我的运气一向极好,人人皆说我是龙渊界的天之骄子。自我踏上修行之路后,诸多功法机缘一并而来。亦有人与我为敌,处处相争决不肯让。现今我最大的敌人却是我最得力的手下,我坚信自己的天命,更坚信自己的实力。”银蓝衣衫的修士昂首挺胸,说不出的自信。但他的确当得起这份骄傲与自矜。犹如天纵英才远超凡庸之辈一般,自有无形气场加诸其身,即便在千万个人中亦能一眼瞧出其不凡之处。金灿日光映在这龙渊界修士的俊美眉眼之上,更使其灼灼发烫耀得所有人目光为之一滞。此等气派此等自信,自然比方才那苍白局促的灰衣修士好上不少。也许此人能得昆吾器灵青睐,倒也情有可原。孩童模样的器灵谨慎凝重地审视着银蓝衣衫的修士,似想透过此人的皮相一眼看穿其灵魂内在一般。那目光比霜雪更寒冷却又比火光更炽热,其中有赞许有欣慰却也有无奈。昆吾器灵最终缓缓摇了摇头。他并未言语,那无声的拒绝之意先是让龙渊修士眸光一寒面容不快。随后他却直截了当地退下了,并不纠缠半点。如此惊煞众人的出场,又是这般果决干脆的退场,足以博得不少人的称赞。随后接二连三又有几十位修士妄想得到昆吾印。他们或好言相劝或妄图降服这模样幼小的器灵,好似得到昆吾器灵的承认就能开启通天之阶一般,用尽浑身解数亦不后悔。那器灵或沉默寡言或心不在焉,亦会随其心情好坏而决定放过试炼者抑或取其神魂。死去的人中有上等世界修士,亦有中下等世界之人。不过短短一个时辰,那片漆黑地面已被不少练虚真君的血液侵染浸泡。若非练虚真君的血液溅出之后自会蒸腾消弭,这座灿烂华美的大殿已然血流成河。然而死得人越多,其余练虚真君的目光却越狂热。他们全被昆吾器灵的实力所深深折服,迫不及待想将其收入囊中。但那器灵却好似一个手握权柄的暴君,喜怒无常让人惊惧。偏偏所有人全都臣服于其雄威之下,绝不肯放弃半点。顾夕歌却敏锐注意到,从始至终拂云界浮屠界贯泉界的六十三名修士都从未有人下场。他们只静静立在一边,旁观其余人的生死与悲欢。再多的血迹都沾染不上其明净衣袍,再惨烈的死法亦不值得其稍稍皱眉。当真是高傲出尘犹如神祇一般。他绝不相信,那三界修士是什么看破红尘绝不惦念仙器的世外高人。其中定然有蹊跷之处,那剩下的一些修士中自也有人看出此点。大殿之中原本热络的气氛竟瞬间沉静下来,那孩童模样的器灵眯细眼睛逐一打量着剩余的百余个修士,似君王巡视其麾下民众一般。那天生的高傲与淡然,却让顾夕歌心头猛然一震。这般神情,简直与方才卢若澄一模一样。他将所有不怀好意都深藏于心绝不透露半分,若非自己神魂警觉定然无法觉察分毫。是了,这本来就是一个陷阱。既然天道在虚空界中布下了层层陷阱,要修士自相残杀绝不手软,更在天运珠上玩起了小把戏。自己为何会听信廖炳的话,以为这天运府中有数不尽的天运珠与仙器?尽管那死去的好色之徒的确说得是实话,但他廖炳所知之事未必就是全部。顾夕歌立时心中一沉。随后他又想起当年炽麟仙君何等威风,八千年前却只带出了一件没有器灵的仙器,最后他用自己神魂填补,方让那耀光之境重新运转起来。当真是炽麟仙君运道不好么,抑或说其中必有隐情?虽然那孩子的确是昆吾印的器灵,但他又何必用这种所谓测试心性的手段挑选自己的主人。几十名修士几十种道,纵然昆吾器灵十分挑剔不愿妥协,他也合该心中有数。究竟是那器灵要求太高,抑或他只想杀人?顾夕歌全都了然,他心中却冷笑了。这哪是什么天运府,分明又是一处不动声色间取修士性命的华美陷阱罢了。偏偏许多人都被仙器迷住了眼,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脖颈主动奉上,着实太过愚蠢。随后顾夕歌又想到,自有不少四等世界竭尽全力想要晋升上等世界。原本七个上等世界为了巩固地位,自会派出门下弟子竭尽全力搜集天运珠。但那几十位三界修士却如此安闲自在,简直不合情理。廖炳与薛凝亦只是在雪峰之上旁观其余世界修士争斗不休,那二人绝不是如此无聊的人。纵然那廖炳看上去只是个冲动无用的好色之辈,现在想来他亦绝非那般简单。那所谓天运珠,究竟是什么东西所化?或者说,天运珠究竟是什么东西?修士吞服之后便可使其体悟的道更加深邃透彻,纵然那只是饮鸩止渴并不能使其破界飞升,这也算十分难得。它究竟是天道设下的诱饵,抑或其另有隐秘顾夕歌已然眯细了眼睛,他忽然想冷笑了。立时有人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陆重光神识传音道:“我还以为顾道友被仙器迷住了心神,非要再等上好几日才能想明白。”那人幸灾乐祸的态度着实不能更明显,白衣魔修只冷冷地怼回去:“你有炽麟仙君留下的玉简,自然能将所有事情知晓得透彻利落。不过先知之利,又何敢在我面前炫耀,着实可笑。”“顾道友不也有商剑影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