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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面前,用匙舀了一小块送到他嘴边。“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贾赦半信半疑地看一眼宋奚,迟疑地张口,却是一脸视死如归之状。一口下去带来的结果就是,宋奚的那盅也被贾赦吃了。“这东西好,留了山楂的味道,却没那么酸嘴。”贾赦让宋奚下次去荣府的时候,多带几盅过去,给孩子们尝尝。贾赦顿了下,又嘱咐宋奚,别忘了窦聪的份儿。“窦驸马今日流放离京,他没动心思去?”宋奚问。贾赦没回答,转而看宋奚:“长公主呢,对此事有什么反应?”“去了。”宋奚脑海里随即现出尽早城外的场景,别人可能没注意到,但他看见了,在距离城门口往东很远的地方,停了一辆看似民用的普通的马车,但驱使马车的却是皇家用马。那种情景,车里面必定是长公主无疑。贾赦惊讶地看一眼宋奚,心料宋奚可能在长公主身边也有线人,故而得此消息,便没有多问。他转而回答宋奚的前话,“那小子一大早儿就闹肚子疼,说要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后来我就知道他爬树翻墙很有一手,出门也晓得带足钱。”宋奚笑了下,“这孩子性子怪了点,但心并不算坏,这也是太后一直宠他的缘故。”“嗯,身上总得有点好处。”贾赦揉揉太阳xue,“不过也是够闹的,太爱口是心非,便费我眼睛了。”“和你说点正事,你们御史台的御史们今儿这日子是没少吃火药,中秋佳节,送了一摞折子过来,接连参本了所有朝中重臣,特别是你。”贾赦:“哦?我那些惹事精们又闹什么了?”宋奚转头示意,让贾赦自己去看。贾赦便去桌案上随手翻了两本,便就哈哈笑起来。“等了这么久,才来动静。不过参奏的倒是细致,具体讲明了何时何地什么人物,做了什么事。倒有几分我的样子,不枉我这半年来用心调教他们。我看你表述有误,他们要参本的不是朝中重臣,是要参本真颜皇子们与大周朝臣来往过密的事。这两名皇子确实有些越矩了。”宋奚:“我倒不关心那些,这上头所言衡萌皇子这几日送你什么拉面、饺子、拨浪鼓的事,是不是真的。”贾赦点头承认。宋奚好笑不已,“感没感动?”“感动没有,倒是感受到了她在故意闹我。”贾赦无奈笑叹。宋奚挑唇饮茶,听贾赦说了御史们参本这件事的经过,才明白原来是贾赦当初故意设计话说一半,让那些意气奋发的御史们不得表现,转而让他们主动把目光转嫁到了真颜皇子们身上。这些御史们倒也真给贾赦争气,团结一致,查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总结出了一些鸡毛蒜皮但看起来有理据的东西呈奏上来。“想来明日皇上见了,会起忌惮之心。毕竟这衡萌是女子这件事,已经令他有些隐忍不已了。”“知道忌惮是好事,这衡峻可没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当初怎么和我说的,热情似火,就要拜我为师,说得多感天动地,转头瞧瞧这几日,半点动静都没有了。且任由他弟弟衡萌‘小恩小惠’于我,却没有半分动容。这是一个跟弟弟争夺皇权,真心来大周求助拜师的弱势皇子么,我看根本不是。”贾赦摇摇头,讥讽叹道。宋奚应承,眸色黯淡下来,但依旧勾唇微笑着附和贾赦。贾赦的目光划过宋奚的嘴角,转而落在自己的茶杯上,端起来喝尽了,便和宋奚告辞。“这就走?不多留一会儿?”宋奚略有不舍得看向贾赦。贾赦摇摇头,“御史台还有很多事儿呢,京畿府那边也没完,再有今儿个是十五,还是十七期发售的日子,我还要看一看大家的反应如何。”“快忙去,早些忙完了,就早点歇息,而今里外都不如意,在朝又要小心翼翼,你近些日子越发的消瘦了。”宋奚蹙眉看着贾赦清瘦脸颊,伸手摸了一下,便对他浅笑,目送他去。秋风飒爽,吹着贾赦的衣袍飞扬起来,背影卓绝。宋奚望着,竟不舍收回目光。文书一直在外候命,见贾大人远去了,便凑过来,小心谨慎探问宋大人,是否要他继续处理那些文书。宋奚抛了个冷峻眼神给他,文书缩着脖子乖乖进门了。宋奚随后也进屋,命人关上了武英殿的大门。文书在外处理公务,宋奚则进了内间,喝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便合上内间的门。……贾赦听说邻家秘闻十七期发售出去之后,反响很好,引来不少讨论。随后听闻大家在看待一些有争议的事情上,更为理性,晓得分辨追溯其中的缘由,倒觉得因为,此是个不错的现象。贾赦随后便把这事儿放下了,叫人暗中筹备前往柳州的事宜。林府那边,他又派人去问了黛玉的病情,没有恶化的迹象,他也能稍微放心。贾赦自得到警幻道姑去往禄山书院的消息后,便一直命人追抓缉拿她,奈何这道姑躲避机灵,几次逃过他的追铺,就眼跟到手的泥鳅却总是从手缝里溜走一般,不禁令人有几分恼忿。“老爷,那这道姑还抓不抓?”荣府管家徐安问询道。贾赦:“不必抓了,守。”徐安表示他这就会派人守住禄山书院,再不让疯道姑接触宝玉。贾赦摇头,“你只管守住一府三人即可。”徐安动了下眼珠子,立刻会意贾赦的意思。一府三人,荣国府,贾母、贾政、王夫人三人。徐安领命去了不久,便有京畿府衙差面色大变,气喘吁吁地跪地口头,跟贾赦道:“大人,窦驸马,不,罪人窦怀、朱氏于城外二十里处被刺杀致死。”贾赦啪地一下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问:“你说什么?”“窦怀和朱氏死了,随行押送的衙差们九伤一亡。”衙差再一次回报。贾赦便立刻迈大步往外去,一手接了猪毛递来的披风,直接系在身上。“动手的是什么人?”衙差紧随其后,跟着道:“不知什么人,穿着粗粗麻布衣裳,头戴面具,手持大刀。具体情形到底如何,小的也不甚清楚,留下来的活口尚没能入京,都在就地包扎等待救治。”贾赦立刻让衙差去请两车大夫,带足止血止热之类的药物,又喊了魏清东一起,便匆忙骑马出了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事发地。贾赦眼看着前头倒地的囚车,又瞧瞧空旷的四野,蹙起眉头来。临近了,就看到几名伤者靠在路边的草垛上,有当地村县的官员负责照顾。路那边则为了二三十围观的人,也有赶路路过的,提着篮子行礼凑在一边瞧。不过因为天快黑了,他们也不敢耽搁太久,瞧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