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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皮鞋质地也颇为不凡,想必是挺有经济实力的,也不管其他客人了,只一个劲儿地围着她。赵兰香不胜其烦,她看了眼售货员,拾起珍珠膏嗅了一下不咸不淡地说:“味道闻着挺冲的,有甲基异噻唑啉酮?咪唑烷基脲?”“不好意思,我就是工厂里做这个的技术员,这种东西涂脸上要烂脸的,不要跟我推荐这个膏、那个霜了。”赵兰香是知道的,她有个在百货商店当主管的叔叔,这两年政策稍稍宽松了之后,许多国营厂子为了打破连年亏损的现状,跟百货商店的售货员“牵线搭桥”。售货员又推荐她布料、服饰,被赵兰香一一地怼了回去。她不客气地说:“同志,我严肃地警告你,再干扰我我就要去投诉你了。”售货员被生生一噎,摆着一张晚娘脸不说话了。赵兰香开开心心地挑了许多东西,调养身体用的营养品麦乳精,S市的价格可比青禾县黑市的要便宜廉价许多,她买了两罐;一块“金雀牌”腕表,没有浪琴的贵,百来块可以拿下;一台红灯牌收音机。这些东西买到后她径直地去了邮局,以给亲人寄物件的名义用她朋友的身份将这些东西寄回了乡下。她从报社走出来的时候就事先借了朋友的身份证明,到邮局的时候淡定地看着这些“大件儿”一一地装入木箱子,邮递员拿锤子哐哐地敲打着钉子封实了木箱。这么多东西一买,可是完全掏空了她的家当,一点点差错都不容许出现。一块“金雀牌”的手表在S市卖一百零八块,拿到了乡下卖那就是一百五十到两百不等,要不是浪琴太贵了怕一时之间难转手,她倒是想买块浪琴呢!小表可比收音机好邮递多了!唯一的这块金雀表,她直接戴在了手上。朴素的腕表衬得女人粉白的手臂愈发的纤细小巧,这是一块大气又圆润厚重的男表。赵兰香付了一块八毛钱的邮资,心情舒畅地走出了邮局。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挣钱香:这才是我来S市的真正目的,在座的各位要失望了柏哥:真的吗?秒变贤惠香:当然不是,柏哥儿到哪里,我就愿意去哪里~第074章寄完东西的赵兰香摸了摸瘪了的荷包,有些心疼又有些满足。虽然钱都花出去了,但却不是留着她自己用的,等它们都转手卖出去,又是一笔不菲的入账。到时候她的钱包还能更鼓一点儿呢,这种大件儿的倒卖是最挣钱不过的,但就是入门的门槛有些高,一般人做不起来。首先得有关系开介绍信来到S市,其次要有充足的钱买得起这些大件儿,满足了这两个条件还得准备充足的工业券、其他各种票据。最后携带很多的珍贵的工业品上火车,还有被公安捉的可能性。因此倒爷要么自己有途径运回去,要么邮寄,赵兰香只邮了两样东西,只图挣点小钱,勉强算在合理的范围之内,邮局的员工并没有对她起疑。要是像李忠那种做大票生意的,怕也得硬着头皮一趟一趟地慢慢倒运。赵兰香嘴角微微上扬,心情很不错地去了黑市一趟,她买了五斤面粉。秋高气爽,S市这边正是吃螃蟹的好季节。蟹膏肥肥地流出油来,此时的大螃蟹正是S市人民最低贱的一种食品之一。有句话大致可以形容出此时大螃蟹岌岌可危的地位:旧s滩穷人没饭吃,无奈痛啃大螃蟹。一直到现在它的地位都没有被动摇。虽然最热的时节已经过了,但依旧不影响赵兰香对螃蟹的热爱。她以前宫寒、落了病根,老男人从来都不允许她吃那么凉寒的食物,这回来到这里倒是可以饱一饱口腹之欲了。她果断地挑了五只大螃蟹,翻开它白花花的腹部找准了母蟹下手。有经验的人摸摸螃蟹的壳儿就可以挑出蟹黄膏肥得流油的螃蟹来。赵兰香付了一毛钱,便把这重达两斤的螃蟹拎走了,连票都不用给。她借用了招待所的厨房,用擀面杖揉面,面粉选用高筋粉,她要做点蟹黄汤包。在这种微微凉的时节里,吃上热腾腾的汤包最美好不过了。赵兰香捉了一只老母鸡回来做吊汤底的皮冻,蟹黄汤包用老鸡汤来做汁儿风味更佳。光是熬这么个做皮冻的老鸡汤,味道香得下面街道的行人都嗅见了。偶尔有驻足的行人四处张望,香味是从哪家国营饭店飘出来的。蟹黄汤包的馅料要用蟹rou和蟹黄来做,赵兰香将螃蟹处理干净上了笼屉蒸。五筒煤的大煤炉火很旺,水咕噜咕噜地滚着,赵兰香把蒸得红通通的蟹取了下来,剪开蟹壳儿,雪白细腻的蟹rou流着汁水,赵兰香贪吃地撕了一块来吃,柔嫩弹牙,肥美甘甜。她下锅加将蟹rou蟹膏一起炒,炒得流出了蟹油,赵兰香用冰块镇了鸡汤皮冻儿,等蟹rou蟹黄炒好、面也揉好,皮冻儿也冷却成型了。她揉了二十二道褶子的大汤包,面皮儿中间厚边缘薄,怕的就是浓厚的汤汁冲散了皮儿,泄露出来。一笼装四只大汤包,炉子小火慢慢蒸。等到晚上贺松柏讨债归来的时候,赵兰香精心制作的汤包已经好了。这种汤包一只装小半碗汤绝对是不含糊的,插根管子能吸饱一肚子鲜美的汤汁。赵兰香用碟子装了一只汤包,放到男人的面前,贺松柏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的包子。包子肚肥腩腩的,跟挺着孕肚的大肚婆似的。肥润可爱,面皮儿蒸得透出了褐色的汤汁,那股子香味勾得人腹中饥饿难忍。赵兰香把男人摁了下来,趴在他的肩膀说:“今晚吃包子吧,这可是S市的地道风味,保证让你吃了一次还想第二次,我特意跟朋友学的。”贺松柏带了一身的寒气回来,肩头忽然趴了个暖热又软绵的身体,他浑身立即热了起来。他干咳了一声,喉咙有些发痒。“好,你坐下来,好好吃。”他这整整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全都把时间耗在那龟儿子身上了。赵兰香把管子递给男人,自个儿兀自地在包子上插管,粉嫩的唇吮吸了几下,喝了一口汤汁。“债讨得怎么样了。”贺松柏还没吃,声音沉沉的有种变声期男生的沙哑粗嘎,他的声音中掺杂着淡淡的笑意,透露出轻松:“讨回来了!”“明天带你逛逛这里,后天咱就回家吧。”他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唇抿了口蟹汤包,所有的言语已然湮没在喉咙里。一股鲜甜极致的滋味从舌尖传递出来、冲上了脑袋,热烫浓郁的汤汁将老鸡汤的醇厚同蟹rou的鲜美糅在了一起,攫取了他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