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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我的腿没接好,亏了年纪还小,正是筋骨生长之时,只要重新接骨,过得几年长好了,便能痊愈。”秦柏道。“重新接骨?”秦柏笑笑,点头道:“嗯,说了大概你都不能信,当初外祖母坚决不允,怕会害了我,母亲也觉得是在拿我性命开玩笑,最后还是父亲拿的主意,说不能让我一辈子站不起来。父亲亲自把我还没长好的伤腿掰断,那大夫又重新给接了,还拿了好些药喝的敷的浸泡的应有尽有,后来竟真好了起来……如今虽然不能使大力,不能习武,但是平日里行动却已丝毫无碍,多亏了那个神医了。”韩玹听得惊心动魄,额头兀自冒出冷汗来,看秦柏虽然说得轻巧,却也知道他受了常人所不曾受过的痛楚,不觉唏嘘。丫头送了汗巾过来,韩玹晨练完,便去接了,见秦柏也来了,伸手给他擦了额上汗水,这才自己擦拭,问那丫头道:“外祖母可有吩咐?”丫头道:“叫少爷和表少爷过去呢。”二人收拾妥帖,携手去往大长公主屋中,刚一起用了早膳,圣旨便果真传了来。皇上封秦姮文为郡主,和亲扎那王,宣她殿前见驾。侯爷夫人几欲再次昏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良久,秦柏道:“我去。”大长公主紧紧攥着手指,看了孙儿半晌,点头道:“去穿戴起来,祖母带你去,莫怕。”“祖母,我应付得了。”秦柏道。韩玹亲眼看着秦柏被丫头们装扮起来,虽说同着上次一样巧笑倩兮,然而此时他的心中却如压着沉厚的巨石一般,甚至无法喘过气来。“玹表哥?”秦柏叫道。韩玹送他出门,低声叮嘱:“千万莫慌,我在殿外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秦柏抿唇浅笑,双眸在韩玹脸上凉凉扫过,凑近跟前耳语道,“你只等我好消息便是了,表姐也让皇上见一见,这京城第一才女的风华。”“贫嘴。”韩玹被他逗得哭笑不得,知他怕自己担心,便不再多话,亲自扶他上了轿辇,送往皇宫见驾。……对于侯府的秦姮文,京中也是多有传言,说是惊才绝艳也不为过,更是多家都明里暗里上门求过亲的,如今又有扎那王豪礼聘娶,这一传闻更是坐实了。一时殿外传来秦姮文求见,众人细看时,果见一女背光进入殿来,却是身材高挑,举止大方,神色恬淡若兰,眉目间英气微现,果然非同一般女子,端的是将门虎女。皇帝见了很是喜欢,随口问了几句,秦柏自是对答从容,皇帝心下高兴,赏了不少的金银丝帛、钗黛环佩,很是一番夸赞。韩玹在殿外等了半晌,心情压抑得很,见秦柏出来也丝毫没有改变,想着从小玩儿到大的表姐一朝远嫁,他日定是聚少离多,难免惆怅。一时韩玠也来了,二人这才护送车轿回府。韩玠问道:“怎样?”“皇祖父很满意,估计很快就得北上了。”韩玹没精打采的,随口道。韩玠绕过车子,来到韩玹身边,低声道:“你要同皇祖父请旨,送表姐北上,我这里脱不开身,别人去外祖母定难放心,此事要早作主张。”韩玹勒住马缰,驻足片刻,继而调转马头道:“兄长言之有理,我这就进宫。”说着凑到韩玠耳边,低声道,“小柏就拜托兄长了。”韩玠勾唇,点头道:“去吧。”礼部果然很快就选好了吉日,姮文郡主三日后启程前往北关,韩玹亲自请缨相送,皇帝又命姜长辛为主将,带兵马护送北上。唯有侯府上愁云惨淡,大长公主一连给秦翊川送了几封家书,催促他速速安排秦姮文北上与韩玹会合,而秦柏的母亲却是就这么病倒在了床榻之上。韩玹兄弟和秦柏对坐庭院,借酒浇愁,个个神色落寞,韩玹左右看看,随口道:“听说明年皇祖父要重开科举,小柏,三年之后可要下场一试?”秦柏回过神来,却是望向韩玠:“果真?”韩玠点点头:“是的,春节之后消息便会发出去。”秦柏叹口气,无奈道:“真是没一个好消息,不知道父亲听我说起此事,会是什么心思?”韩玹顺手在他肩上捏了捏,低声道:“自然替你高兴了,你就是想的太多,如果你真的中了,至少外祖母能高兴好几日。”“那倒是。”秦柏也笑了起来,又同韩玠道,“这些日子我和玹表哥出京,府里还请大表哥多照应,祖母和母亲如今情绪都不大好,大表哥闲时多来坐坐。”韩玠点头道:“我知道,你们路上也多注意,如今天气越发冷了,那边气候更寒,你腿伤未愈要做好保暖,别又着了寒气。”“嗯。”秦柏笑道。三日眨眼间过去,侯府里几日忙乱,日子很快便到了。那日韩玹从皇宫出来,带着皇帝赏赐的嫁妆,到侯府外去迎郡主。待得吉时到时,便见侯府大门洞开,秦柏凤冠霞帔,大红镶金的衣裙拖曳数米,缓步拾阶而下。秦柏这次妆容却又不同以往,明眸顾盼秀眉如黛,胭脂细腻肌肤薄透,烈焰红唇映着金灿灿的头饰,竟是美艳不可方物。韩玹眼前一阵恍惚,心下竟是热血澎湃,见秦柏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只望着自己,忙上前扶住。“又傻了?”秦柏低笑。韩玹回过神来,低声呢喃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秦柏手指一颤,掐了他一把,怒道:“又来!是我如今尚未长开,才能以假乱真,过得一年半载,便再无今日形容了。”“我若是扎那王,便只要眼前这个郡主。”韩玹道。“又说什么疯话!”韩玹扶着秦柏缓步向前,掌中手指修长干燥,竟引得他心内一阵发狂,道:“不是,表弟才貌双全,性情温柔,玹表哥日日同你一处,如今眼里再容不下别人了,若今生难配佳偶,便是你祸害的。”秦柏低笑起来,道:“只听说红颜祸水的,玹表哥如今却对着我说起痴话,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回去该使唤人伺候的,可别抹不开脸,莫不是只是个耍嘴的?”“哎……玹表哥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如今只剩一处好,便是不沾花惹草,日后自然也不会,只求能与得心之人牵手。”韩玹扭过头,认真看着秦柏,眸中是温暖的光,“但愿上天看在表哥情意真切的份上,给我留下那个人。”秦柏动了动手指,凉声道:“别做梦了,这是男人的手。”韩玹笑了起来,笑容一如那日晨光下密林中的温暖:“我知道。”韩玹放开秦柏的手指,有人便搬了杌子来,扶他上了轿辇。韩玹这才回头去,骑了秦柏的奔霄相随左右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