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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囫囵咽下嘴里的那团饭,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何许人:“听说今天食堂的鸡腿做得特别好吃,可惜一碗饭只能打一个,不过没关系,我的也给你了,你可以多吃一点。”何许人张了张嘴,准备好的话又干咽了回去,只是把碗里的两个鸡腿又拨到了徐然的碗里。“你怎么不吃啊?”徐然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心慌。“我现在不爱吃了,你吃吧。”何许人淡淡地开口,勺子在饭盒里翻动几下,还是没有胃口。“嗯,好,下次不打这个菜了。”徐然说完,又往嘴里塞了几口菜。何许人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徐然已经吃完了。何许人默默盖上饭盒,把它放在一边的瓷砖上,看着徐然因为吃饱而餍足得眯起了眼,心里又纠结了起来。“怎么了?今天胃口不好?我知道了,一定是过年大鱼大rou吃得太多了,腻了吧?最近我打点清淡的,也合你口味……”徐然发现何许人没吃几口饭,以为是食堂的饭菜太过油腻。“以后我们就不要再一起吃饭了。”何许人悄悄掐起了手指。“……听说食堂的豆芽……”徐然听到了何许人的话,停顿片刻,又接着开口,“怎么了,你们实验班的休息时间又被压榨了?”何许人故意偏头不去看徐然的眼睛:“我是说,以后我们最好都不要往来了。”徐然满脸错愕,一把握住何许人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那天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何许人冷下脸来,用力甩开徐然的手:“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没想到你是个对我有非分之想的同性恋,真恶心。”徐然的面色十分难看,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何许人,逼迫他和自己对视:“你不是也说你喜欢我的吗?你别口是心非,你不要找借口骗我!”何许人看了看渐渐密集起来的人流,估摸着马上开始晚读,随即也站了起来,明目张胆地和污染对视着,毫不掩饰地表现着眼里的憎恶:“我没有必要骗你,像你这种不好好学习只能去当艺术生的人,除了人傻钱多,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和你做朋友。”徐然被何许人看得心底发凉,只能匆忙地抱住他:“你别说了,你再说我都要信了!我们认识了好几年了,我们的感情怎么会是假的?”已经有人开始围过来了,何许人不想让他再说下去,只能用力推开徐然,扬手就是一拳。徐然的脸狠狠吃了一击,难以置信地看着右手仍旧握拳的何许人。徐然又上前一步:“何许人,我是真的喜——”何许人又是一拳,打在徐然的肩上。“你打我我还是要说!我喜欢——”何许人一个巴掌,打断了徐然要说的话。“何许人!你到底怎么了!”何许人的手腕被徐然紧紧抓住。“你个神经病!你不要再说那些恶心我的话了!”“你说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然,我说的是你!心理变态!”徐然松开手,何许人的巴掌和拳头又如暴雨般袭来。何许人本身的力气并不大,但这些拳头的疼痛却放大了百倍落在了徐然的心里:原来是我会错意了,自作多情,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个变态?徐然没有还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何许人的力气也渐渐被透支。“你们在干嘛!哪个班的!”教导主任的声音突然插入,围观的学生自动分散出一条路。徐然一惊,当着教导主任的面打了何许人一拳,何许人的嘴角被牙齿擦破,滑下一丝鲜红。“就是说你,你怎么还打!”教导主任带着其他几个老师把他们拉开。何许人被老师架开,手将将够得到脸,随手一抹,嘴边的血就被拭去。何许人的视线落在徐然的脸上,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扛了自己这么多下之后才还手,而且不轻不重,刚好见血。教导主任一插手,围观的学生都自觉散去,何许人和徐然都被带到了教务处。“说吧,你们为什么打架?”教导主任坐在办公椅上,抬头看着并排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学生。何许人没有过这种经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地低着头。徐然抢先开口:“因为我看他不爽,所以我就找他下来单挑。”“哈?”教导主任狐疑地看着徐然。何许人连忙出口反驳:“老师,是我挑事的,我看不惯他们这些不三不四的艺术生,天天无所事事,我看着眼烦。”教导主任挑了挑眉毛,目光在他们的脸上来回流转,显然是不相信他们说的。就他从这两人的老师那得知的情况来讲,徐然和何许人关系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现在说互相看不顺眼怎么能让人信服?……沟通了大半天,教导主任还是没有从两人的口中了解到打架的实情。但由于何许人是实验班的尖子生,这事不好归责,只能先让两人各回教室继续晚自习。何许人从后门进了教室,班上的同学都忙着做题复习,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的消失与出现。坐班老师在讲台上对何许人点点头,示意他进教室。何许人径直走进自己的座位,抽出历史课本又开始列起了时间大纲。这场打架斗殴闹剧仿佛被刻意忽略,何许人也再也没有和徐然联系。何许人的心思自那之后格外散漫,常常听课自习走神,一连几次大小考试都不太理想,何爸何妈的态度也在家长会后越来越冷淡。“现在播报一下通知。”大课间的广播里又响起了教导主任难听的老烟嗓。大部分同学都忙里偷闲,趁着这短暂的二十分钟补个觉,没有几个人在意这老生常谈的通知,更何况离高三就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大家对这些通报批评早就没了兴趣。“……高二六班徐然,因寻衅滋事,找同学打架斗殴,屡教不改,在开学和上个月,留校察看期间多次违反校规校纪,现作出劝退处分……”徐然的名字被几句带过,何许人订正试卷的手忽的停下,笔身被掰出了裂纹。通知又通报了一边,何许人长舒了一口气,又继续手头的订正。反正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现在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要再多想了……何许人的眼睛逐渐模糊,豆大的泪珠落在试卷上,清瘦的红笔字被泪水打散,化出一圈圈的朱痕。同桌从桌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何许人:“何许人,你怎么哭了?”何许人匆匆用袖子擦干眼泪,微笑道:“没事,就是这错的太多了,红笔订正得满卷子都是,看久了眼睛疼。”同桌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