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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路,运动会跌倒的cao场赛道,那里都有何许人和徐然走过的记忆。“……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我们一样;边走边唱,天真浪漫勇敢,以为能走到远方……”徐然的声音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的稚嫩,歌声里带着成熟的低沉,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往事。“……牵你的手,人群里慢慢走,我们手中,藏有全宇宙……”何许人又想起了徐然给自己耐心抹祛疤手霜的温度,像轻风吻落花瓣。“……辉煌哀伤,青春兵荒马乱,我们潦草地离散……”徐然离开前打自己的那一拳,何许人还记得。“……为何生命,不准等人成长,就可以修正过往……”路泽发现,身旁的何许人似乎是哭了,低低的抽泣声随着歌声起伏。“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伴奏停下,何许人抬头,泪眼朦胧,击中徐然的心。“我的表演结束了,谢谢大家,再见。”徐然退后半步,转身归队。路泽担心地看着突然泪流不止的何许人:“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何许人摇摇头:“没事没事,阳光太刺眼了,烧得眼睛疼。”何许人擦干眼泪,看着徐然的背影离开,他感觉到心里被封锁的区域像是被冒险者再次发现,一步一步地开拓着边境。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主要是让何许人能学会示弱,尝试走出自我的压迫。第23章过敏当天晚上集合参观校史馆,各个班级按专业分拨进入。何许人担心迟到,早早到达集合地点排队。晚上七点,教官列队出现在等候的班级前。清点人数时,天空突然飘起了雨,原本畏惧于教官威慑力的学生又聒噪了起来。“我去,怎么突然下雨了,怎么说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你看我们站在雨里是不是像肖申克的救赎,经历一天的折磨就应该仰天迎接自由……”“烦死了,我偷偷趁晚上教官看不清才画的妆又白费了……”“看来这是老天爷也不忍心看我们再走路……”乌泱泱的人群*交头接耳,原本安静的队列抱怨声越来越大。领队教官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干嘛?排队!不是在逛街!你们现在是在军训期间,就要时刻遵守纪律!纪律就是生命!”教官发声完,集结地鸦雀无声。何许人从头到尾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天空发呆,思绪放空,什么也没听见。七点一十,人头清点完毕,雨势未减。教官们聚在一起商量片刻,决定让每个寝室派一人回去拿伞:“每个寝室出一个人,去把全寝的伞带下来!”方鹄和张明镜实在是被白天的站军姿给折磨惨了,脚掌疼痛如火烧,只能把带伞的重任托付到另外两人身上。路泽看了看已经变得阴沉的天色,只能抱歉地将之委以何许人:“对不起啊,何许人,我夜盲,可能看不清路,还是麻烦你回去拿了。”上一秒还在状况外的何许人,下一秒就肩负着全寝的期望飞奔向宿舍楼。从宿舍楼到集结地有足足十分钟的路程,何许人一边跑一边念叨着室友们的叮嘱:“路泽的伞挂在书桌边,方鹄的伞靠在鞋架后面,张明镜的伞塞在书包里……我的伞……”在迅速而准确地收集到其他三人的伞后,何许人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买伞。楼外雨还在下,何许人脑子一热,抱着伞就冲进了雨幕里。雨水仿佛全部灌进了何许人的脑子,他固执地坚持着“未经他人允许不用别人东西”的原则,抱着三把长短不一的伞向集结地飞奔。七点三十三,何许人抵达只剩教官一人的集结地。“人呢?”何许人抱着伞喃喃自语。“七点半要开始参观,为了不耽误后面学院的行程,这次就直接坐校车去校史馆了。”教官看着头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何许人,皱了皱眉,“你怎么不打伞?是想生病躲过军训吗?”何许人猜不透话里的意思,诚惶诚恐地作答:“对不起,教官,我没有这个意思。”“撑伞!跟我走。”教官下令。何许人打开路泽的伞,亦步亦趋地跟在教官身后:“教官,你不撑伞吗?”教官目不斜视地往校史馆方向领路:“我穿着这身迷彩,我有我的坚持,你既然现在没穿作训服,就要坚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谢谢教官。”何许人连连点头,不再多问。由于何许人所在的班级已经先一步入了馆,教官只好让他排在美院后面一起参观。“你等会儿就和他们美院的一起进去,到时候特许你自行解散。”“可是我不是美院的,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被发现了又能怎样?”“好……”“别磨磨蹭蹭的了,他们都要走了,现在也不下雨了,你这伞到时候我帮你给你室友……”就这样,何许人混进了美院的观光队伍之中。“这幅字是……承载着校友的深情厚谊……”解说员的手指向墙壁上的校友赠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于这一张图纸上。何许人再次感受到了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他听着身边人从多个方面来欣赏字画,越发觉得自己是被排斥的一员。“何许人!”徐然的目光粗略地扫过这些书画作品,最后投掷于一点。何许人看着从艺设班级绕到学院队尾的徐然,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徐然的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可眼里的光芒比璀璨星河还要耀眼。何许人最害怕看到徐然这种眼神,他害怕自己会克制不住被徐然吸引,害怕自己放弃的喜欢被重新激活,更害怕自己因为这个“错误”被拖回那个可怕的地方……何许人的想法在触及到那段回忆时又自动断线为一片空白,仿佛那块土地上筑起了九层的壁垒。“你在想什么?你怎么跟我们一拨参观了?”徐然的手轻轻搭上何许人的手腕,自然地收拢了指尖。何许人后知后觉地挣脱开,逃也似的跟上了已经在发呆中落了一大截的队伍。他好像没有再那么激烈地排斥我了。徐然眉头舒展,快步跟上。后半段的校史馆观光,何许人总是不停地用指甲抓挠着徐然碰过的手腕,明明没有过敏的反应,手腕上的抓痕却红肿得比过敏还要可怕。徐然看着何许人被指甲刮得几乎见血的手腕,心疼不已,却不敢再上去制止。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两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