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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怎么不当心呢。平时多注意休息,不能cao劳……好好调养。”谢俞还在发愣。阿芳把家庭医生送出去,往回走的时候没忍住,站在主卧门口轻声说:“太太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大好,你平时总在学校可能不知道,前几个月还去了趟医院……她昨晚一宿没睡,就坐在楼下等你。”阿芳话说到这,叹了口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话好好说。”谢俞坐在顾女士床边,楼下那些声音逐渐变得遥远。脑子里没别的想法,只觉得自己混蛋。他顿了顿,最后还是轻轻地碰了碰她的手。-顾雪岚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阿芳正好在房里收拾东西,见她醒了,连忙挑几句好话说:“二少在厨房给你炖汤呢。担心得不行,让他下楼吃饭他都不去,有什么事就好好说……挺懂事的一孩子。”谢俞在厨房里忙活了有一阵。切食材的时候周大雷正好打电话过来,电话接通的瞬间,周大雷清清楚楚地听到对面“砰”的一下。手起刀落。刀砍在砧板上,一声闷响。周大雷吞了口口水:“……谢、谢老板?”谢俞没说话,又砍下去一刀。周大雷缩缩脖子,继续为自己做临死前的辩白,争取死缓:“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人生真是充满意外和惊喜。昨天晚上我本来在打游戏,对面那队真的菜,然后我就想到了你,我的好兄弟——”“行了。”谢俞放下刀,看时间差不多,热气滚上来,把刚才切好的食材往锅里倒:“这事跟你没关系。”周大雷以为按照谢俞这个烂脾气,自己最多也就能争取多活个两天,没想到直接无罪释放。周大雷得了便宜,还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啊?你确定不跟我算算账?”“算个屁的账,”谢俞说,“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就那么想我跟你算账,你有病?”他还没那么是非不分。这事再怎么说,也怪不到周大雷头上。“那岚姨现在怎么样,”周大雷问,“没事吧,身体可得当心点。”挂了电话,谢俞看着从锅里不断滚上来的热气,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贺朝当初在教室里对他说的那句‘用自己方式对她好,不一定是她想要的’。他想到这,又低头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到‘贺朝’两个字。打了很多话,最后悉数删掉,只留下一个字。-哥。这锅汤炖了大半天。等谢俞把汤端上楼的时候,顾雪岚已经靠着靠枕,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与其说是生谢俞的气,她更多的是气自己。这几年她跟谢俞的沟通变得少之又少。她能感觉到,这个孩子,正在一点点学会独立,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她帮忙,也……离她越来越远。“妈。”谢俞想说‘对不起’但这三个字,就跟‘我爱你’一样,对越亲近的人反而越难说出口。顾雪岚看着他,既没继续质问,也没有苛责。她把那碗汤接过来,沉默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下去。“我也希望你过得好,”喝了几口,顾雪岚低着头看着碗里几颗红枣,眼角悄悄湿了一片,低声说,“只要你过得好。”“在黑水街的时候,我就成天想,想给你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不说过上多优渥的生活,起码不愁吃穿。”“我没想过……”顾雪岚说到这,顿了顿:“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不是什么钟太太。”谢俞不动声色地仰了仰头,眼眶明显泛红。他从小脾气就硬,不管遇到什么事,从来不会掉眼泪,现在眼里无法控制地湿着、觉得不太适应,也有点丢人,仰头把那股湿热倒回去,又喊了她一声:“妈。”顾雪岚抬眼看他。谢俞又问:“你喜欢清华还是北大?”顾雪岚回想起以前谢俞拿来呛她的那句‘你看我考个清华还是北大’,她把碗随手放在边上,抬手抹了抹眼角,被他逗笑了:“……都行,只要你自己喜欢,什么学校都行。”贺朝假期偶尔会去图书馆里泡一会儿,手机调设成静音模式,等合上书,捞过手机看时间的时候才看到谢俞发过来的那句“哥”。避免在图书馆里吵到别人,贺朝把书还了回去,边拨电话边往图书馆外面走:“怎么了?”然后他就听到谢俞说:“哥,下次比谁考第一。”贺朝正想问“倒数第一”?谢俞又说:“正数的。”贺朝从侧门走出去,听到这三个字,又停了脚步,他知道小朋友想考正数第一意味着什么,都装了那么久,现在说要考第一,只剩下一种可能。外面天色已经暗下去,贺朝靠着墙问:“你认真的?”谢俞胆子挺大,坐在阳台护栏上吹风,手撑在护栏边沿,脚底悬空,从二楼看下去,只能看到不远处几排路灯。“认真的,”迎着风,谢俞缓缓闭上眼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句话,我知道什么意思了。”一个月的假期说长也不长,眨眼间便过去了。过年的时候,A市又下了场雪,地上堆起厚厚一层积雪。班群里满屏都是‘新年快乐’。除了互道祝福,班群里最积极的活动就是抢红包。为了抢红包,管理员甚至把谢俞踢出了群。[许晴晴]:俞哥,等我们抢完再拉你进来。[许晴晴]:大过年的,你这个手气,我觉得我们不太适合在一个群里抢红包,求放我们一条生路。[万达]:千万不要质疑我们的友情!我们还是朋友![刘存浩]: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在红包面前,朋友也不算什么![罗文强]:耗子,你这话,简直精辟。贺朝那天晚上运气还不错,班群里老唐发的那几百,他抢到了最大的那份。[刘存浩]:运气王!五十块!厉害啊朝哥![罗文强]:为什么我只有五毛,这不科学……一定要这么伤害我这个平民窟男孩吗?[万达]:哈哈哈哈哈哈五毛,我五块,突然觉得五块钱也挺好的。很知足了。……顾雪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如释重负,在谢俞边上坐下。她刚才在饭桌上都没吃什么饭,边吃甜品边抱怨:“春晚都没看成,刚才那个小品看了一半,后面讲的什么?那个人怎么样了?”谢俞怎么知道,他压根就没有仔细看:“有小品吗?”顾雪岚:“……”